中国故事之376：鲁班造木鹤

一苇  述

鲁班师傅新婚不久，就要到凉州建造佛塔。

佛塔庄严巍峨，鲁班师傅忙活了整整一年，佛塔还没有完工。

鲁班师傅思念鲁班娘子，于是取来一段神木，雕刻成一只木鹤。每到夜色深沉，众人酣睡，鲁班师傅就骑上木鹤，一飞七百里，回家与娘子团聚。

就这样过了半年，鲁班娘子的肚子渐渐鼓起来。公公婆婆诘问她：“丈夫不在家，你怎么怀孕了呢？”

“谁说他不在家？一到深夜，他就会骑鹤归来。”

老父亲不相信，当天夜里，他喝了三杯酒，偷偷躲在麦秸堆背后，等呀等，等呀等。

夜深人静，果然从远空飞来一只大鹤，降落在院子里。

等到鲁班下了木鹤，回房间睡觉，鲁老汉就走近那只木鹤，细细察看起来。越看呢，就越觉得有趣，越觉得好玩，于是他学着鲁班的样子，骑上木鹤，发动了机关。

木鹤冲天飞起，向着东南方，径直飞了一千四百里，天蒙蒙亮时，降落在江东吴国的王宫里。

吴王夜里经历噩梦，清晨看见天降怪物，觉得不吉祥，以为是妖邪，于是不问青红皂白，立即下达命令，把鲁老汉杀死了。

鲁班师傅悲愤不已，一怒之下，他造了个木人，伸直手指，直指东南方。

于是吴王惊惧不安，请巫问医总不能安宁。不久，他脊梁上生出一个恶疮，治不好，死去了。

但是，故事还没有结束，我们说说那只木鹤——木鹤飞呀飞，飞上了天姥山。天姥山终日云萦雾绕，流水淙淙，长满奇花异树，木鹤喜欢天姥山，就停留在南面一座山峰上，不走了。每当山雨欲来，它就振动羽翼，仿佛即将乘风高飞。

后记：《述异记》说：“鲁班刻木为鹤，一飞七百里。”我被这句话吸引，深深地着迷，于是着手重述这个故事。

故事呈现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与生老病死，它们构成一张密实的尘网，把人牢牢地固定在某个网格子上。我要说，这个故事让我羡慕的，惟有那只木鹤，它“一飞七百里”，那段飞翔着的路途，多么喜悦逍遥。

本故事参考资料：梁任昉《述异记》；段成式《酉阳杂俎》；民间故事《木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