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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秘药”

(2020-09-14 10:39:53)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千尊万贵的贾府子孙们也抵抗不了自然法则。

在生老病死上,才真正体现了众生平等,这比因果报应更能让人相信老天有眼。

有病就治,这一点,侯门贾府倒是和普通百姓一样的心态。急切地想找个好大夫,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病,急切地想知道吃什么药好使,巴不得一剂药下去,立即生龙活虎。

贾府与普通百姓也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治病也讲气派。书中四十二回,给贾母看病的王御医官至六品,却“不敢走甬路,只走旁阶,跟着贾珍到了阶矶上。”进了屋,不敢抬头,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屈下一膝给贾母诊脉。

书中五十七回,贾母告诉给宝玉看病的王太医,“若吃好了,我另外预备上等谢礼,叫他亲自捧来送去磕头,若耽误了,打发人去拆了太医院大堂。”

书中二十一回,凤姐的女儿巧姐出天花,凤姐便登时忙将起来。“一面打扫房屋供奉痘疹娘娘,一面传与家人忌煎炒等物,一面命平儿打点铺盖、衣服,与贾琏隔房,一面又拿大红尺头与奶子、丫头亲近人等裁衣。外面又打扫净室,款留两个医生,轮流斟酌诊脉下药,十二日不放回家去。贾琏只得搬出外书房来斋戒,凤姐与平儿都随着王夫人日日供奉娘娘。”

可怜天下父母心,凤姐虽然刚硬,在对待儿女上,也有一副柔弱的心肠。

 

贾府也有一套自己的养生方法,比如饥饿疗法。书中四十三回,说道:“晴雯此症虽重,幸亏他素日是个使力不使心的;再素习饮食清淡,饥饱无伤。这是贾府宅中的风俗秘法,无论上下,只一略有些伤风咳嗽,总以净饿为主,次服药调养”

四十二回,贾母陪着刘姥姥游览大观园,玩了一天,被风吹病了,急坏了贾府的孝子贤孙,“贾珍、贾琏、贾蓉三个人将王太医领来”诊治,王太医告诉贾珍等说:“太夫人并无别症,不过偶感一点风寒,究竟不用吃药,不过略清淡些,常暖着一点儿,就好了。如今写个方子在这里,若老人家爱吃,便按方煎一剂吃,若懒食吃,也就罢了。”

巧姐因为王夫人给了一块糕,在风地里吃了,也开始发热。王太医的诊断是:只是要清清净净的饿两顿就好了。不必吃煎药,送几丸丸药来,临睡时用姜汤研开,吃下去就是了。

这说明,贾府的“秘法”与医理是相通的,科学的,可行的。

巧姐和贾母得的是身体之病,病在肌肤表里,是大夫可治好的病。可有些病是在心里,俗语说的“心病”。得了心病,药只是一种辅助治疗,还要找到得病的原因,这就是心病还要心药治。

书中五十七回,紫鹃试探宝玉,说是黛玉要回苏州老家。宝玉听了,“一头热汗,满脸紫胀”“更觉两个眼珠儿直直的起来,口角边津液流出,皆不知觉。给他个枕头,他便睡下;扶他起来,他便坐着;倒了茶来,他便吃茶”。请李嬷嬷来,“嘴唇人中上边着力掐了两下,掐的指印如许来深,也不觉得疼。”眼也直了,手脚也冷了,话也不说了,已死了大半个了!

还是见到了紫鹃,方嗳呀了一声,哭出来了。还是薛姨妈懂得宝玉的心,说在宝玉心上:“宝玉本来心实,可巧林姑娘又是从小儿来的,他姊妹两个一处长了这么大,比别的姊妹更不同。这会子热刺刺的说一个去,别说他是个实心的傻孩子,便是冷心肠的大人,也要伤心。这并不是什么大病,老太太和姨太太只管万安,吃一两剂药就好了。”

宝钗的冷香丸也是一副心理安慰剂。这冷香丸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花蕊十二两,冬天开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末药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蜂蜜十二钱,白糖十二钱,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罐内,埋在花根底下。若发了病时,拿出来吃一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因为冷香丸制作过程复杂、繁琐,人都有这样的心理,越是繁琐,耗时耗力的东西越让人寄于希望与期盼,再加上是一个癞头和尚给的,越发显得神秘,所以,每次发病,只是一丸见效。

 

宁国府长房孙媳秦可卿,得的是心病,时好时坏,并跟凤姐说,任凭是神仙,治得了病治不得命。冯紫英推荐的张友士,可谓高人,分别从病理和心理给出了答案。病理上,张先生道:“看得尊夫人这脉息: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需而无神。其左寸沉数者,乃心气虚而生火;左关沉伏者,乃肝家气滞血亏。右寸细而无力者,乃肺经气分太虚;右关需而无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心气虚而生火者,应现经期不调,夜间不寐。肝家血亏气滞者,必然肋下疼胀,月信过期,心中发热。肺经气分太虚者,头目不时眩晕,寅卯间必然自汗,如坐舟中。脾土被肝木克制者,必然不思饮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软。据我看,这脉息应当有这些症候才对。或以这个脉为喜脉,则小弟不敢闻命矣。”旁边一个贴身伏侍的婆子道:“何尝不是这样呢。真正先生说的如神,倒不用我们告诉了。如今我们家里现有好几位太医老爷瞧着呢,都不能说得这么当真切。有一位说是喜,有一位说是病;这位说不相干,那位说怕冬至,总没有个准话儿。求老爷明白指示指示。”

心理上,张先生笑道:据我看这脉息:大奶奶是个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但聪明太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此病是忧虑伤脾,肝木忒旺,经血所以不能按时而至。大奶奶从前的行经的日子问一问,断不是常缩,必是常长的。是不是?”这婆子答道:“可不是,从没有缩过,或是长两日三日,以至十日都长过。”先生听了道:“妙啊!这就是病源了。从前若能够以养心调经之药服之,何至于此!这如今明显出一个水亏木旺的症候来。待用药看看。”于是写了方子,递与贾蓉。

张友士也给予秦可卿以希望,“依我看来,这病尚有三分治得。吃了我这药看,若是夜间睡得着觉,那时又添了二分拿手了。”

可是,不管医术如何高明,秦可卿每日忧思重重,不思茶饭,当书中十一回,凤姐去看望时,“虽未甚添病,但是那脸上身上的肉全瘦干了。”最后,惶恐不可终日,自缢了之。

人如果想死,真是神仙也救不了。

 

尽管贾府里的人,吃起人参、燕窝这些普通人家摸不着的东西都不在话下,用凤姐说秦可卿的话“咱们若是不能吃人参的人家,这也难说了,你公公婆婆听见治得好你,别说一日二钱人参,就是二斤也能够吃的起”。也请得起名人高士和御医。可这些都不是最有效的疗病方法,最有效的“秘药”,则掌握在贾母手里,那就是心态。

贾母心态好,虽然年纪大了,“却极有兴头”,爱热闹。每天与孙子孙女们取乐,打牌,看戏。乐观是治愈一切疾病的良药。

贾母从做重孙子媳妇起,到贾家,有五十多年了,“凭着大惊大险千奇百怪的事,也经历些。”经风雨见世面,见怪不怪,良好镇定的情绪是化解一切狂风暴雨的“绕指柔”。

贾母是贾府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官二代,至高无上,说一不二,虽是老祖宗,却懂得退让,见好就收,难得糊涂。王夫人逐出晴雯后,向贾母汇报,贾母也未深究,犯不着为了一个奴才与儿媳妇掰脸闹得不愉快。

随遇而安。书中七十五回,贾母吃饭,见自己的几色菜已摆完,另有两大捧盒内盛了几色菜来,便知是各房另外孝敬的旧规矩。贾母因问:都是些什么?上几次我就吩咐过,如今可以把这些蠲了罢,你们还不听。如今比不得在先辐辏的时光了!

书中七十一回,贾母迎来八十大寿,自古人生七十古来稀,贾母能够达到八十大寿,且身体康健,养尊处优是一个先决条件,后天掌握的养生“秘药”也起了一个决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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