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六一,我冒着摄氏36度的高温、顶着论文还没定稿的压力跑去西单和她见面。
她向同事MM介绍我:“这是我的小学同学,最好的朋友。”
我补充了一句:“发小儿。”
那个可爱的同事MM吐吐舌头:“你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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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在大悦城闲逛,看到“疯果盒子”里有卖各种创意产品,突然被一样东西所打动,于是买下来送她——
一枚简单的徽章,图案平淡无奇,但是徽章上的字迹让人怦然心动:
“二年四班”。
倏忽之间提醒我忆起了过去的时光。
我希望可以找到“一年四班”,或者“六年四班”,却求而不得。好吧,那么“二年四班”也是好的。16年前的1993年,我和她都曾是二年四班的学生。
突然记起小学高年级的时候,每个圣诞节我们都会把收到的贺卡放在一起——彼时我与她是班上最受欢迎的女生,本班的,外班的,老师的,同学的……两个人的卡片加在一起竟然有100多张。当然,她总会以三五张的优势超过我:)
某年冬天的时候,我和她考完期末考试最后一门后举着冰淇淋在街边大吃,一边吃一边大发议论:“街边人怎么那样的眼神看我们,有毛病啊。”后来才反应过来分明是别人觉得我们“有毛病”;
初中的时候不在一所学校,她隔三差五地写信给我,告诉我还有一种跟我所经历的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我和她约好穿着同样的白色纯棉长裙去报到(现在想来是不是很矫情……)
16岁的时候她和我并肩站在高中校园灿烂的阳光下,指着一个穿明黄色T恤的男生说:“你看,那就是我看中的人。”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阳光下的男孩果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19岁的时候我过生日,她从另一座城市寄给我自己手绘的图文集,说实话,比安妮宝贝的《蔷薇岛屿》要好看多了;
22岁的时候我和她在咖啡馆小坐,她拉着我絮絮叨叨地描绘《魔兽世界》有多好玩,我竟也听得入迷,一听就是一个下午;
24岁的时候……我和她一起过“六一”。
我和她相识整整20年。20年过去了,面前的这个女子已然长成了具有独特气质的女人,简单的T恤,仔裤,帆布鞋,公主头,清瘦,眸子清亮动人,一如我20年前第一次看到她时那样。
可是,要怎么回答她的同事MM的那个问题呢——你们是什么交情?
她是……
幼儿园就认识的朋友,需要时会突然出现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像周迅一样精灵像安生一样桀骜的女孩,我人生中真正的传奇。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会一次又一次地讶异于我的纤瘦,她也不在其列。只因她跟我一样,是一路长来都瘦得惊人的女孩子。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赞我“有天分”,她也不会。只因她看得到我在这天分之余的勤勉,从容背后的准备。而我,始终固执地认为,她才是我见过的真正有天分的女子。
让我觉得欣慰的是,她在我24岁的时候来到了北京,在一家画廊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工作。我想老天是要把这份礼物重新送回到我身边吧——毕竟,我们分开已经太久。
而这一次,我希望她可以在这座城市安定下来,因为我自私地希望,未来更多的光阴里,我都是有她陪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