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在区大市口拍的。
同志看看就知道了。需要提醒的是,在整个过程里,左下角一根木棍支着屁股的和卧在地上的老猴子始终未动。
都说,猴子屁股坐不住。错了。
直到城管来了,猴戏结束。在城管的大卡车上,有大串香蕉,有汽球,有小摊贩的桌椅。


它小,但是主角。又是跳,又是收钱的。它翘起了二郞腿。

学人样?找死,你!

小家伙也有猴脾气的。

敢打我,我砍你!

有猴打抱不平。

可惜,很有故事情节的猴戏,都是背地里受过多来罪换来的。
链接一个以前写着玩的:
沐猴而冠
mù hóu ér guàn
〖释义〗沐猴:猕猴;冠:戴帽子。猴子穿衣戴帽,究竟不是真人。比喻虚有其表,形同傀儡。常用来讽刺投靠恶势力窃据权位的人。
〖出处〗《史记·项羽本纪》:“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
[新解]
太阳有些狠,身上的汗滴虫子一样钻来钻去。
衣服很合身,但我不喜欢金黄色;帽子是手工缝纫的,戴上才像搞艺术的样子。对自己的形象,我一向严格。
我坐在你们中央。是的,这方小小的地儿,就是我的舞台,也是我的宿命。与我合作的表演者,是个中年男人。我不愿说他是我的朋友。合作这么多年,他的头发蓬乱,似乎从来没洗过。可笑的是,人们都说他才像搞艺术的。对此,我并不赞同。
我其实应当感谢他。是他把我从山上带下来。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的父亲被一个残酷的男人杀死了。我无家可归,我只好跟着他下山。那是一段清苦的岁月。早起晚睡,我要练功,学表演,那些动作难度很大,但是,我受不了饥渴,我只有跟着他学习。后来,我们一起表演,做了流浪艺人。我现在演绎的一些经典神话故事,已经获得了成功。我喜欢有酒的日子,喜欢抽一枝烟。偶尔会想起老家,想起那片草原,想起那汪池塘。母亲还好么?那个可恶的男人,也该得到和父亲一样的结局了吧。
什么是艺术呢?艺术,就是与从不同。艺术,就是给你一根长长的绳子,皮质的,最好是铁链,你却要表现和绳子无关的东西来。是的,有点抽像,有点后现代主义,但这正流行。有人说,艺术有高雅之分。需要明白的是,俗透了的人都在说:“大俗就是大雅”。
艺术是残酷的,最残酷的却是生活。哪怕是现在,我努力的表演,观众们笑了,笑得流出和我们一样的眼泪,但是我的生活一如既往,我还要为一日三餐而奔波。我也会偷偷懒,后空翻十个的,我只做八个,走在钢丝上,我径直就走过去了,非要像新彊的阿迪力那样么,走到钢丝中间,突然坐下来,引起观众一声惊吓?不必了,一切都不新鲜。
没有人天生喜欢孤独,诗人也不例外。我渴望一段浪漫的爱情。尤其当我一个人的时候(事实上,除了那个老男人,只有我一个人),我会发发呆,愣愣神,想象有一个姑娘,落叶一样,轻轻地飘落在我的手掌。我有些矛盾。我想离开,可我又能去哪里呢?没有人会理解我的生活,没有人能读懂我的心思。真的!我感觉自己和卡夫卡《变形记》里的那只虫子一样,想喊,喊不出声,想哭,泪却干了。
望望身边这个老男人,抽着劣质香烟,吞云吐雾的样子,真是俗不可耐。但是,他站起来了。用力抖动铁链,手中的长鞭,甩出一个大大的花儿,发生一声脆响,像是他的手掌又打在我的脸上。
他冲我露出可恶而丑陋的奸笑:
“小猴!悟空!再给大家表演十个后空翻——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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