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有“雪乡”之称的黑龙江省海林市双峰林场,在这个雪季成为诗词中壮美意境的最好诠释。这里,是童话世界,是世外桃源。
纯洁的白雪、干净的蓝天、质朴的民风。当我们厌烦了城市的喧嚣和功利时,来“雪乡”吧,这里返璞归真的快乐,正是我们想要的幸福。
这一片白雪的世界
最初知道雪乡,是因为几幅双峰林场的雪景照片:那里的冬季,似乎是一个洁白的童话世界,冰清玉洁,风景绝伦。11月底,正是东北的雪季,沿途阿城、牡丹江等地雪下得都比较大,但从长汀坐上去双峰的公共汽车后,雪越来越小,心中不免有些忧虑,“雪乡还能有我们期待中的雪景吗?”车子步步爬高,最后驶入一个“6”字型的山口,突然听到一声刹车声,司机师傅说:“双峰到了。”虽然我早早将棉衣裹在身上,当车门打开,强烈的温差还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双峰山已经成了童话中的白色世界,满山遍野都被厚雪覆盖着,像是中了冰雪精灵的魔法,一切都显得童趣盎然。在夕阳温和的霞光里,看炊烟袅袅升起,仿佛是到了自家的门口。雪乡,俨然就是我梦想中宁静和谐的世外桃源。
山脚下,一条一米多宽的小路通向山顶,两侧的灌木上落着厚厚的积雪。我们顺着山路用力地向上攀爬,渐渐地,柳树、杨树和松树取代了灌木,抬头看去,白茫茫的一片,当我们走近时,弯曲的枝丫上,积雪如花儿朵朵,煞是好看。
山势越来越陡,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一条溪水缓缓流动,雪落在溪水中的石头上,显得质朴可爱。沿着小溪往上爬,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以免踩空落到水里弄湿了鞋。
终于走到山顶,太阳远远照着,山下一片白色,此时的雪谷万籁俱寂,没有风声和都市的喧嚣,只有衣服磨擦的声音,时间也仿佛在这里停止了,白雪、松林、树挂,抬头看蓝天白云,低头看脚下静静流淌的溪水……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美不胜收。
天然雪塑如诗如歌
雪乡的屋子普遍都很矮,站在略高的地方,房顶就与视线平行。上面一层一层地叠满了雪,仿佛长久积累,终年不化,有的甚至比房子还高,有的房檐挂着晶莹的小冰柱,带着优美的层次和弧度连到地面,形成造型特异的雪塑。
雪塑最集中的地方,一在羊草山,二在村子入口。也许是因为地形的缘故,村口的雪特别多,特别厚,特别白,也特别纯净。几间简单的茅屋,几盏破旧的灯笼,恍惚中就像到了风雪塞外的龙门客栈。房舍、树木等都因为雪形成情趣各异的造型,有的像蘑菇,有的像动物,有的像白云,有的像海浪,还有的像棉絮,千奇百态。村口有人家在院子里立起几根木桩子,大雪堆在上面就成了漂亮的“雪蘑菇”,在雪乡的宣传画册上频频亮相。
羊草山的雪,在茫茫的树林里漫无边际地伸延,大多未被践踏过,保持着完好的样子,乍一看气势恢弘,俯身接近,却可以发现雪层既肌理细腻又质地尖锐,形成看似松软实则厚实的“雪毡”。好几次,当我有意无意地踏进雪里,结果一不小心整条腿就陷了进去,想要再拔出来,却像生了根似的难以挪动。
徒步上羊草山,从山脚到山顶,慢条斯理地走需3个小时。路上能遇到几个从山那边穿越过来的人,更多的时候,拉着游人的雪地车在身边轰隆隆地过去,剩下的就是无边的静和扎骨的冷。
入夜,雪乡的颜色就变了。村头村尾都点起了红灯笼,白天纯净的雪地,这时呈现出一种特别的红色,有些浪漫,又有些诡异。清晨,当太阳从山边冒出来,尽情地释放出最耀眼的光芒时,却依然冲不破晨霜寒雪的包围,这里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像被凝固了,都带着淡蓝的光,寒气在四周弥漫。
雪乡人的世外生活
我们住的旅店,男主人是林场退休职工,和老伴靠退休金和开旅店的薄利为生。3间平房里没任何装修,除了一台彩电和电话外,其它几乎什么也没有。他们每天的饮食极为简单,大多是馒头、稀饭、炒白菜、土豆丝之类。双峰林场因地处高山区,这里的居民靠伐木为生。
旅店的屋里因为烧了热坑,并没有外面那么干冷。可是人躺在火炕上,身上却烫得受不了,而露在外边的头或胳膊又冻得难受,我们干脆穿上毛衣,戴上绒帽睡觉。但是,我们外出回来后,将被雪打湿的衣服、鞋袜放在炕上一焙,第二天也就干了。有时,我们还会和主人一起烧壁炉喝茶,温热的感觉让人完全忘记自己身处冰雪封盖的世界里,倒有一种60年代北欧小镇的古朴情调,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这里鲜有现代文明设施,但老乡们却可以用雪来提高生活质量。新鲜的猪肉往一尘不染的雪里一扔,便成了速冻冷鲜肉;一屉屉速冻水饺沾雪储存;雪乡人自制冰棒,任意调制口味,既环保,又可口。一位老大娘告诉我们:“这里的雪还能洗衣服呢,把衣服放在雪里一揉,一些浮灰就被雪带下去了,雪不化,衣服也不湿,环保干洗!”雪乡人喜欢养狗,行走街头,随处可见憨态可掬的小狗如影随形,却没有城市里宠物狗的骄纵任性,十分乖巧忠厚,雪乡就是它们驰骋的乐园;有的村民还喂养野生的狍子,供游客观赏,倒成了来雪乡的另一种收获。
多年以来,雪乡的居民已经习惯了与雪为伴的生活,他们的骨子里透出雪的性格——质朴、好客。这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凡到这里的客人都有一种安全感。我们住在这里,从未锁过门,房间时常有生人出入,但物品非常安全,从未发生任何丢失现象。听房东介绍:“外地小偷一般不敢涉足这里,因路口一堵,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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