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如诗 大地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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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如诗,大地如画
又下雪了,真好。我又来到茨山河畔,用相机从白雪中寻找最简洁的图画,简而再减,这也是奉了上帝的旨意。
雪是上帝手中的橡皮擦。它滤掉一切肮脏和繁琐,只留美好向人间。白雪是上帝铺展的宣纸,然后挥毫泼墨。他先用秋风和严寒滤掉鲜艳,让色彩简单起来,淡然中渲染出山水树木,白山黑水间尽显雄浑;他再用简洁细腻的线条,勾勒出一幅幅精巧的小品,写意清纯。我还清楚地看到他笔端不小心滴落的墨迹。
不要说上帝的图画过于简约,大道至简,悟在天成。“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简约中充满禅意,那才是大自然的最本真的奥秘,不信你看太极图和八卦图?是吧?
我们见惯了这个纷繁的世界。都市喧嚣烦乱,霓虹璀璨迷乱,食物荤腻杂乱,思想疲惫忙乱。何不简单些,淡爽起来?“简单些,再简单些”卢梭如是说。品一杯清茶,听一曲古筝,捧一卷禅语,看一幅落雪。给我们的灵魂也来个大扫除,就像做个清肺和透析,你会发现单纯的简约,是最美的。没有单纯的世界,是人间地狱。
白雪如诗,大地如画,这是上帝的恩赐。人们多是喜欢在雪晴后赏雪,其实我倒觉得,雪的真正滋味是在落雪中呢。赏飘落的雪景,不能在绒暖的室内隔着玻璃窗,而要来到野外。居一小亭,赏一幅落雪的画卷。放眼四野,呼吸清冽的空气;悠闲舒展,独享宁静中的清远。雪,舒缓无声的纷纷飘落,雪中的万物都躲了起来,世界一下子从喧闹中静了下来。连一向喜欢鸣噪的麻雀,也拣尽寒枝,呆立无声。雪,让景物变得朦胧,变得青蓝。青蓝中,遥望苍山负雪,明烛天南;树梢疏离,印映天边。青蓝中,小河也青幽幽的,在冰岸间蜿蜒穿行。青蓝中,星星点点的鲜红一抹,像红豆一样叫不上名字的果实,戴了雪的帽儿却还做着晚秋的梦。不想在小亭中伫立,那就打一把纸伞,缓缓地走进这雪的画卷。如透过千丝万缕的珠帘观赏这朦胧的世界。听脚下踩出动人的音符,接手中冰清的雪花,看寒鸭戏水,芦苇摇曳。周遭的一切静谧着,而雪幕却自上而下流动着,一静一动中,世界变成了一个谜语。迷离间,我们仿佛是走进了谁的梦中了……
行走在上帝的梦中,我也入梦了。我几乎无法表达那种美好的感觉,那么清晰,又那么模糊。我甚至早已忘记了第一次看到雪的感觉。我们总是忘记那些美好而新鲜的第一印象,在时间的长河中顺流而下,次第花开,随着看见的增多,看见的东西杂了,我们就忘记了第一眼看见她的样子,忘记了当时我们内心的悸动和惊奇,或者幸福和快乐,忘记了原来她也曾那么美好过。
雪是大自然的奇迹。又是谁看到的第一场雪呢?他看到第一场雪时,应该是怎样的惊奇呢?像看到巨幅麦田圈一样吗?那到底是神的创造还是外星人的杰作呢?多么奇怪啊,一梦醒来,天地反转,整个的世界都变成白色的童话。多么神奇啊,那么多白色的晶体,从天上下来的,凉凉的,润润的,落到脸上却变成了水。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呢?雪住了,风也停了,跑得远远的,只有问天。可是,抬头望望天,天晴着,一声不响,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有几片乌云,装模作样地在天上游走。看看太阳,他竟然一脸坏笑地躲进云层,好像在说,这事真不是我干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那就只能是神了,只有上帝干的。不,他手下一定还有个白雪女神。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杂陈,大自然却唯独缺少了白色,白色也是一种颜色呢。天空中还有白云的衬托,大地上却几乎看不到白色。大概是上帝忽略了这个似有若无的颜色了,赶紧再创造了一个冬季,降下白雪,成倍地补偿这亏欠了一年的白色。这白色是多么珍贵,赏雪也需趁早,不然,还没来得及尽情地欣赏和玩耍,太阳出来了,热热的,暖暖的,那神奇的白色,便慢慢地被什么吞噬掉了。地上湿漉漉的,留下它的脚印。它们又都回到天上去了吗?
我行走在茨山河畔,这个简洁清心的雪世界,出神入化,美得让我惊诧,美得让我喊叫。不光是眼睛看到的,包括呼吸和各种感觉系统感受到的,被那种冰清玉洁的氛围包围住,挤压着,要把我也融化掉。而我又无论如何无能为力再现这种美,无法意达镜端,只能从雪的世界捡拾一些碎片。
葫芦岛的茨山河,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再平凡不过的一条小河,然而,平凡掩盖不住美,更不妨碍上帝创造美。而我,也最喜欢在最平凡的地方去寻找美。美,不光在于发现,更在于发掘,在于等待机会,在于精心布置。
江雪人踪灭,这是我一个人的青白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拿着相机“独钓寒江雪”。寂静的世界,只有我仄仄的脚步,咔咔的快门声,还有小河汩汩的流淌,我在这神美而简单的意境中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