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爱和思念可以永远。16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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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奶奶染发的时候,爷爷提醒,是不是也该给邱小毛剪个头发了?只是,这个提议被妈妈给回绝了。相比光头和硬茬茬的寸头,妈妈更爱看邱小毛头发长一点儿的样子。长头发的邱小毛看起来比较柔软,比较贴心,这算是妈妈的癖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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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检票口的这一头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邱小毛,那一头的爸爸把邱小毛抱了过去,说:“来,宝贝,跟妈妈拜拜。”小家伙咧嘴一笑,习惯性地举起右手笑眯眯地在客气里挠了挠。
他以为,他就是去楼下玩一圈儿,半个小时后又可以见着妈妈。
如果他知道中午的那一顿奶是他在妈妈身上喝的最后一顿奶,那他会不会喝得多一点儿、久一点儿呢?
如果他知道今天和妈妈这一分别,再相见已是三十多天以后,那他会不会让妈妈抱得紧一点儿、久一点儿呢?
下午1:15,从北京开往恩师的火车已经发车了,而妈妈,站在检票口久久不愿离去,心,像失恋了一般惆怅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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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午十一点半,邱小毛喝完最后一顿奶就被遣送回家了,而妈妈也被迫开始了断奶旅程。
到晚上十一点半,刚好12个小时,左胸已经涨得变形,右胸虽然也涨,但还不是很严重,怕乳腺堵塞,于是睡前给左胸吸出来60毫升。
凌晨四点半,睡梦中被疼醒,起身一看,两胸均硬得像铅球,且有不少乳液溢出。实在疼痛难耐,遂各挤出40毫升左右。再次躺在床上,妈妈瞎想,是不是有一种死法叫做“乳管爆裂而死”呢?
今天早上八点,虽然知道间隔有点短,但害怕影响白天工作,左右两边又各挤出60毫升。且将大麦茶带到单位喝。
晚上临睡前,本来不准备再挤了的,但涨得无法入睡,只好又各挤出80毫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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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奶奶报告,邱小毛一回到老家就格外地兴奋,因为老家户外没有北京户外冷,房子又大,可以让他尽情释放体内的躁动因子。只是,因为喝不到妈妈的奶了,第一天晚上在火车上闹了半宿,昨天晚上也哼哼了,并且依旧抗拒奶粉,只有把奶粉掺进豆浆里才勉强喝了一勺下去。
再说说妈妈,今天吃了两顿韭菜,不少山楂糕,一直在喝麦芽茶,并且,今天就中午和临睡前各挤了80毫升左右出来。奶依旧涨,但很明显要比昨天少一些了。同时,爸爸妈妈也开始一点点适应了邱小毛不在身边的日子了。是啊,小家伙不在,生活还得继续,并且应该更加精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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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给邱小毛打电话,小家伙听到妈妈的声音在电话线的那一头嘿嘿直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意识到这是妈妈在和他说话呢。
奶奶说,隔壁有一个阿姨,她的宝宝11个月了。邱小毛看到小宝宝正在喝她妈妈的奶,于是也把嘴巴凑了过去,一副馋得不行的样子。要知道,邱小毛以前的奶可是多得喝不完的,现在却只能看着别的小宝贝喝妈妈奶,自己却在一旁咽口水。妈妈在这头想象着小家伙恋奶的那副小模样,心里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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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爷爷给爸爸打电话汇报,说邱小毛昨晚从十一点一直睡到早上八点,不哭也不闹,快天亮时饿了,咕咚咕咚喝了满满一大瓶的牛奶,较比前几天,进步真的很大。爸爸妈妈听了,心里很安慰。
昨天是妈妈回奶的第三天,奶还是有不少的,妈妈下班时挤了一次。今天临睡前也挤了一次,但量比昨天要少。估计再过两三天,这奶应该就要彻底断成功了。宝宝加油,妈妈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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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爸爸妈妈约会了。
先是在外面共进了一个晚餐,然后一块儿去看了个《泰囧》,再手拉手散步回家。这貌似是有了邱小毛以后爸爸妈妈第一次真正用心地过二人世界,没有牵挂、不被打扰的二人世界。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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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妈妈打电话回家,邱小毛总会很积极地从奶奶手里抢走手机,然后假模假式地贴在耳朵边儿,用他的火星语“哇啦哇啦”和妈妈扯上半天。爸爸说:“为什么你和邱小毛说话的语调总是那么奇怪呢?”哦,是吧?这是妈妈和宝宝的暗语,爸爸是不会懂的。
快到年底了,爸爸和妈妈的工作都特别忙,白天基本没时间想宝宝,而只有到了晚上给小家伙打电话以及翻看手机里的照片时,才会意识到心有丝丝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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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小毛不在身边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爸爸妈妈在家干活的效率变得很高了。
吃过晚饭,爸爸妈妈各自守着一台电脑,看书的看书,写稿的写稿,互不打扰,成效很高。
妈妈不是一个会沉浸在悲观情绪里不可自拔的人,既然与宝贝的分开已是事实,那就多想点儿他不在身边的好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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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爸爸妈妈和邱小毛约定视频。
让爸爸妈妈始料未及的是,分开不过10天,摄像头那一头的小家伙任凭妈妈如何温柔地呼唤他,他也只是茫然地盯着电脑屏幕,一副毫不相识的样子。这样的陌生和疏离让爸爸妈妈很是伤心。关了电脑,爸爸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还不如不视频呢。”
在爷爷奶奶看来,爸爸妈妈的表现有些太矫情了,不就分开个把月嘛,用得着如此心心念念的吗?
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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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和邱小毛视频的日子,吃完早饭,妈妈放下碗筷就溜进洗漱间,又是抹脸又是描眉的。爸爸在一旁嘲笑她:“不就和儿子视个频嘛,用得着如此隆重吗?”
妈妈拿起一条漂亮的丝巾仔细地系在脖子上,然后慢条斯理对爸爸说:“跟儿子约会可比那会儿跟你约会紧要多了,我必须打扮漂亮点儿。”
“你就算再盛装人家也不认得你了。”
爸爸的话击中了妈妈的软肋,可妈妈还是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很认真地说:“就算他不认得漂亮妈妈了,让他见一见漂亮阿姨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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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外婆在电话里唠家常,说到邱小毛,妈妈感叹一句,以前每天都给邱小毛写日记,现在邱小毛回梅子水了,都不晓得写什么好了。
“不能写儿子了,你可以写妈妈呀。你给你儿子写那么多东西,也没见你给你妈写几个字。”外婆吃邱小毛的醋了。
妈妈赶紧辩解:“这本来就是专门写给邱小毛的日记嘛。”
虽然嘴硬,可妈妈心里还是内疚的。妈妈给邱小毛写的每一篇日记,外婆都有及时上网查看的,虽然从不留言也从不评论,但外婆绝对是妈妈博客最最忠实的粉丝。这个铁杆粉丝每每看到自己亲爱的女儿在公共平台赤裸裸地表达着对另一个人的爱恋,对自己却从未有过只言片语,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好吧,妈妈错了。不过外婆,这篇可是你闺女特意为你写的日记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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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一个月过去了,邱小毛满16个月了。这个月对妈妈和宝宝来说,都很特别,妈妈所有对宝宝的了解,都只能通过长长的电话线。而电话线那头的邱小毛,应该早已经把爸爸妈妈忘光了吧。
这个月的文字很少,记录几个大事件吧:断奶成功、对奶粉从排斥到慢慢依赖、和妈妈第一次长时间长距离分别、投身广袤的农村梅子水、长了一颗板牙、爱上吃汤圆、依旧不会说话。
好吧,从今天开始可以倒计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