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这样一句流行语:皇家看故宫,民居看乔家。可以说山西乔家大院是中国北方最具代表性的民居建筑。不过在河北也有这样一座老民居,和乔家大院比毫不逊色,有人将它称作是中国北方规格最高的老民居,它就是位于保定顺平的腰山王氏庄园。上周四去保定开会,其间会务组安排了去王氏庄园游览,我有幸目睹了这一中国古代民居的奇葩。
据导游介绍,王氏的老祖先叫王锡衮,1638年,王锡衮跟随多尔衮入关。入关以后,清军开始跑马圈地,王家占据了腰山方圆百余里的土地。随着财富的聚集,开始修建庄园。在庄园高墙内分布有多套宅院,命名为“堂”。整个庄园布局由北往南三道内街隔成四大部分,依次为北园、中园、南园、场院。庄园建成之时,总建筑面积达3万多平方米,成套庄园3处50多套宅院,房屋500余间。现保存完好的只有四分之一。现在对外开放的是南园部分,西路有“仁和堂”,东路有“梦和堂”,分别是王锡衮和三儿子王佩的住处。
这个庄园建筑不同于皇宫官府,没有使用红墙黄色的琉璃瓦,但又不同于一般民居,一个院落套着一个院落,既相互连接,又各自独立,每个院落的特色不尽一致。这些建筑几乎囊括和融汇了所有北方建筑的特色,那些门当石均栩栩如生的雕刻着福禄寿喜和梅竹兰菊的图案,并且绝不重样;还有那些镂花的雕檐、瓦当都是极尽特色,堪称北方民居的极品,清代民俗的代表作。据介绍在建筑时王家从各地聘来能工巧匠,精雕细刻。据说,一个工匠一天只能磨一块砖,一个窗花木雕需用几十个工时,工程之浩大,建筑之考究,用工之精细,可见一斑。每进院落的门旁都有青石刻成的石鼓,根据主人的身份刻有不同的图案,我们细细抚摸,其精细程度就是今天的专门机器也难以完成。山墙的正面墙壁上下都饰有砖雕,每块砖雕都有寓意,或者记录主人的日常生活,或者彪炳主人的丰功伟绩,或者描绘主人对未来的向往,一座房子的四块砖雕连缀下来,就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整个庄园,最初确实很大,从布局到建造也能说是河北一绝!但是如今很悲哀,仅仅剩了南园的两路建筑,分别为梦和堂与仁和堂。
王氏庄园的建筑以灰色为主,是典型的北方四合院。院落套着院落,回廊连着回廊,走出了这个小院,又进了另一个小院,让人不禁感慨王氏当时的气派与奢华。这里不论宅院也好、雕饰也好,都透出了很多古朴、含蓄的感觉,这让人看得相当舒适。只不过,这仅存的两路建筑,也没有很好的保护,很多地方都显现出残破及日暮西山的感觉。这就看得出这里的管理者,仅仅针对游客常去的路线做出了一些维护,其他的都挂着锁、任其蛛网密布,任其破败。那天,整个庄园冷冷清清,好像就我们这一个团队在里面,不过我很享受这种没有游客的景点。
从古至今,民居分为实用型和艺术型两种。前者是为了住而住,后者是在住的基础上融合文化的内涵。但经济基础是不变的硬件,没有文化品味的富翁,凭自已的审美意识去设计屋宇,和有文化学养者的富甲所设计的建筑审美思维是有天壤之别的反差。王氏庄园是在一定自然环境条件下形成的一种综合的人文产物,是这一地区自然和人文历史的活化石,它整合了建筑材料、科学技术、美术、雕塑、宗教文化、审美取向、风土民情等要素的一个综合体。现在这些民居有的已经开始坍塌,有的已毁去大半,还有的干脆就被拆除。但是即便是残了、破了、倒了、碎了,也仍可看出她们曾经的美丽和尊严。
余秋雨在他的《文化苦旅》中说:真正的山水不光只是山水,更有着:每到一个地方,总有一种沉重的历史气压罩在我的全身,要摆脱也摆脱不了。文学的历史情怀,是作家自身生命与历史的对晤,他要寻找自己与浩瀚历史长河的关系,因此不得不在历史中寻找合乎自身生命结构的底蕴,寻找那些与自己有缘的灵魂。其实,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世界,市场经济高度发展所带来的无奈忙碌,都让人们真正感到一种无法以物质补偿的心灵疲累。不管生活多么现实,最终安抚着我们的,仍是那一份悠远绵长的古典情愫。这是一种人文色彩的沁透,也是在时代效率追求的怪圈中派生出来的情感空缺。对古典文化的追求,不但是对祖先智慧的一种寻根式拜谒扣问,更是对自我精神意识的反思回溯,是一种灵魂的跌宕劳累之后回归故土的恬静安慰,是用含蓄内敛的韵致抒写的生存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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