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求他故乡忧郁的灵魂时,发现了文明之间的冲突和交错的新象征”
这是奥尔罕·帕慕克的得奖理由。
其实对于文明的冲突这个议题我没有多大兴趣。在我看来,文明之间并无优劣之分,也不该相互诋毁,有生命力的文明是能够兼容并包的。
或许,因为如此,伊斯兰细密画艺术在艺术史上只如沧海一粟,绽放的光彩,耀眼,夺目,一瞬间足以冲破天际,也一瞬间消逝于茫茫的天际。
刻在心底的,是那些细密画大师们魔一般的精神世界。
由于一生都在黑暗中描绘耀眼的色彩,每一位细密画家都很难摆脱在年老时失明的厄运。可是在细密画家的世界中,瞎眼却被认为是安拉奖赏给那些杰出的细密画家的。因为从此以后,画家们所看到的不再是眼前污浊的世界,而是安拉眼中的是世界。
八十年前,一代宗师毕萨德为了不受人逼迫而改变自己的风格,用一根玳瑁与珍珠母贝镶柄的金针刺瞎了自己的双眼。
八十年后,奥斯曼大人在苏丹的宝库中,面对前辈大师毕萨德的作品,用同样的金针刺进了自己的双眼,进入了华丽的黑暗中。
奥斯曼大人的学徒蝴蝶,橄榄,鸛鸟,他们没有前辈大师们平静安详的内心。在坚持赫拉特前辈的风格还是服从法兰克风格的矛盾中,或恐惧,或迷茫,对自己的信仰、画作均产生过怀疑。却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才华。
艺术需要的从来就不是谦虚。
艺术只要依循心中的魔的驱使,痴,狂,疯。
不疯魔,不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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