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谁也不会想到,我在签售之前去了哪里。)
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坐在急诊大厅里。看着来往人群,或一脸焦急,或一脸疲惫。我低着头写着我的文字。如果让老妈知道我居然一个人坐在这里,说什么她也不理解,连生病都不想来的一个地方,怎么居然会没事人似的去那里写东西。
忽然想起了《如果还有明天》,忽然想起了春说的,如果没有明天。
如果天崩地裂,时间荒芜,谁还会在谁的视线里驻足?如果偶然里存在必然,必然里包含偶然;变是永恒的不变,不变也是一种变,那么可以永恒的是时间还是信念?
如果X光片、透视可以看到一个人心的构造,心的跳动,那么是不是只用肉眼的我们就永远看不清那些表情那些言语是否对着心?
那一滴滴透明或是湛黄色的液体输进我们的身体里,融入我们的血液里,是不是就变成了生命的一部分,再也无法抛离,无法丢弃?
医生用夹子夹住了病人的手腕脚腕,来做心电图,这样就可以测到心跑了吧?很想问问为什么情绪会影响心跳,甚至是呼吸。曾经某一时刻,感觉跳动得沉重,跃起砸下,咚咚咚,自己都听得清,深深的呼吸,试图让心平静。
999送来一个癫痫的男孩,晕着打着点滴,后面跟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妈妈和奶奶忙着挂号交费。父亲和护工把孩子从推车抬到床上,爷爷看着东西。不一会又被送进了重症抢救室里。一个孩子牵动的是一家人的心。
六、七十岁的爷爷推着坐在轮椅上年迈的母亲,瘦骨嶙峋,连手上的筋和血管的脉胳都看得清。老太太用毛巾捂着前额,是在家倒在门框上摔的。背对着我的老太太挪了挪手上的毛巾,我看清了毛巾上鲜红的一大片血迹。
离我最近的是一对老夫妻。老太太躺在床上,爷爷拿药拿水,忙前忙后。在这个若不能相濡以沫就相忘于江湖的时代里,还会不会有相守一生的爱情?
床上人昏迷不醒,床边人哭红了眼睛,你说这个时候,谁更痛苦一点?是身上有痛的那一个,还是心里有痛的那一个?是什么都记不清的那一个,还是清醒的那一个?
人群焦急慌乱,而我,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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