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新屋尚未完工, 辗转找到了这个小小公寓, 暂居两月.

独单. 大约20平米. 紧闭的窗, 看不见任何风景. 唯一可以打开的一扇窗, 带来的是噪音和不洁的空气. 洗手间, 厨房, 衣橱, 密密麻麻的钉子痕迹. 可以想见曾有不少在此借居的人.

唯一的亮点, 是一面旧的红砖墙. 还有, 很高的天花, 还贴上了星子, 夜里熠熠闪光. 可见, 乌云也总镶着银边.

蚂蚁一样, 一日一日, 将衣物和易碎细软, 先驮了去新家. 窗口放上暗瓷花瓶, 干的poppy花苞, 还有许多小颗的tea light蜡烛. 墙上挂了月色般的吊灯. 放电视的那面墙上, 心爱的照片遮去了丑陋的开关和钉子痕迹. 等书和杂志上了架, 一杯清茶, 音乐, 我知道, 这是自己的又一个家.

来纽约快三年. 这是第三个住处.

第一个, 是和两个意大利男人合住的loft, 轩敞明亮, 简单的手工木质家具, 很让人留恋. 离the village和 Soho 都近. 前几日经过, 却见半空中嫁接出来一座玻璃房子. 估计是被地产商买下, 利用原先框架, 造了价值不菲的新楼.因地段了得.

第二个, 是百老汇附近. 家附近的每条街, 气质迥异. 时代广场, 然后是剧院云集的百老汇. 第九大道, 餐馆一条街. 往哈德逊河边走, 是汽车商的展厅, 和高速公路. 公寓朝北, 罕见阳光. 喜欢的是楼下的小小花园, 也没有什么象样的花草, 但细意栽培, 俯看下去, 心中便静定.

下一个, 又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