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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观察和呈现世界的另一种方式

(2007-10-15 11:20:31)
标签:

长篇小说

河床

评论

分类: 河床评论专题

寻找观察和呈现世界的另一种方式

 

寻找观察和呈现世界的另一种方式

——试析《河床》的艺术结构与叙说视点

 

 【 原载《文学报》2007年10月11日第1786期     文/李望生】 

 

“田野里的小径”是海德格尔最爱用的关于人类生活的象征;卡夫卡的城堡不仅k永远进不去,后来的读者怕也无人能够进入到这个城堡之中;贝克特笔下的戈多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陈启文笔下的河床就坦露在洞庭湖和长江中游的交汇处,可陈启文呈现给我们的却并非这坦露的河床(物质),他这部长篇小说深刻的隐喻意义无疑是要给我们展示中华民族伟岸的精神河床。她更多的意义不属于现实与物质,而是一种在集体无意识下的存在。因此,读《河床》我是把脚扎根在物质的河床(这片河床我很熟悉,我就是在这样的河床上长大的)上,而我的灵魂却深入到了陈启文为我们(也为他自己)构建的精神的河床。

河床是土地,是由水冲积而成的土地,这些泥土从河流上游各个不同的源头被源源不尽地冲到这里,逐渐淤积为广袤的河床,这本身就带有了无限的包容性和丰厚的文化积淀。“那时还没有谷花洲,也没有河坝,只有在漫长时间里被河流裹挟而来的淤泥,沉积在这里……整个长江中游平原都是河床,都是荒原,”“一切都充满了初创时期的气氛。”(见《河床》)这就是物质的河床,原始,实在,具体。后来,“由没有土地的农民一锄头一锄头开垦出来,”于是有了谷花洲,有了八斗丘……有了传统乡土小说中的基本因素——地方。显然,陈启文关注的不仅仅是这些具体的地方,他更关注的是人类的存在环境及人类的精神层面的展示(追问)。在《河床》中,谷花洲,八斗丘等不仅仅只是一个个地名,也不只是一种象征,一个符号,一个载体,正如著名评论家吴晓东在评论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时所说:他的小说“对外部世界的小说素材的选择并不在意(他的素材可以看成是这块土地上的,也可以看成是那块土地上的),他感兴趣的不是观察外部世界本身,而是某种观察和呈现世界的方式(风格)。”于是,“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这条大河是真正有灵魂的。”而且,“或许这大河里的水根本就不是雪化出来的,而是姑姑这样的女子蹲在河边洗衣服时,从指缝里流出来的水,一滴一滴汇成了这条大河。”河床不仅“一年换一次血”,而且“河床也就永远都处在一种神奇的怀胎孕育中。”这样的大河,这样的河床就再也不是某一个具体的“地方”,而是一个空间局域的存在了。昆德拉说:“小说不研究现实,而是研究存在。存在是人的可能的场所,是一切人可以成为的,一切人所能够的。”也正是这一空间局域的存在为长篇小说《河床》奠定了叙述的结构基础以及小说的叙事视点。

我们总在说陈启文的新乡土小说具有鲜明的反结构的个性特点,其实,反结构绝对不是无结构,如果我们细读《河床》,就会从中读陈启文反结构中匠心独具的结构艺术。

河床是一个空间存在,同时又是一个局域(地方)承载,而且是陈启文精神和物质上的故乡。著名作家劳伦斯在其论著《乡土精神》中说:“每一大洲都有它自己伟大的乡土精神,每个民族都被凝聚在叫着故乡,故土的某个特定地区。”正是在河床(谷花洲只是河床极小的一部分)这一特定地区(长江中下游沿岸),生活了林真老汉,我姑姑,我大娘等等的艺术和物质的双重生命,也正是这些生命的存在,构成了长篇小说《河床》的可能(地方文化,地方风情,地方风俗等所谓乡土小说的外形内质全都齐备了)。在这里,河床是框架(艺术),林真老汉等人物和小说中展现的地方风情等是结构因素,当然,这些结构因素从表面看是松散的,可一旦我们把小说的叙说者“我”(叙事视点)当成“线”,那么,这盘散沙就串成珍珠项链了。

吴晓东说:“叙事视点关系到小说的总体意义。谁占有视点,或者说,小说叙事借用谁的眼光,关系到故事的呈示方式和小说展开的视域。小说家想告诉读者多少东西,这和他选择的视点关系非常大。”无疑,陈启文在选择“我”这个叙事视点上看似不经意其实是独具匠心的。细读《河床》,我们就会发现,小说中的叙事主体“我”其实有两个:一个是外在的“我”——“那个死过一次”,“崭新身份得到了人们普遍承认的”“我”:一个是隐藏的“我”,这个“我”,我们完全可以看成陈启文自己。这两个“我”交叉出现,贯穿始终,复义性叙事,前者在行进中,后者在沉思中。单看到那个外在的“我”,那是读小说;如透过这个外在的“我”,则可读到作者的灵魂(精神指向),而不逼近作者的心灵,要读懂《河床》的任何阅读期待都将无法达成。这就是陈启文为什么要选择“我”作为《河床》的叙事视点的“阴谋”所在。

“我看见了一个背影,一个我一直在寻找的背影。那个背影很有几分迷人。它的出现太偶然了,偶然得像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在这里,“我”不仅是小说的叙述者,而且是小说的叙事视点。读者只能随着“我”的行动而行动,“我”看见了什么,“我”到过什么地方,“我”有何感觉,一切的一切,在这小说构成的世界里,读者只能通过“我”而达成小说的阅读。于是,这个“我”所承负的责任就不仅仅是作者所赋予的了,这其中同时也包涵了读者的阅读期待。读者所期待的是通过这个外在的“我”而进入小说的内核以抵达作者的灵魂,那么,作为作者的陈启文能不能敞开(这里的敞开是指“我”这个外在的形象)他的灵魂,就完全取决于他的叙事真诚(外在而至核心)了。

陈启文谈到他创作《河床》时说:“故乡的这片河床让我充满了叙述的冲动和激情,浩荡姿肆的大河,丰厚的原生态的河床,厚重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无法从理性上去解析我为什么要写这样一部小说,我觉得,它可能在写作之前很久就开始叙述了,文字只是让一切变得清晰起来。”他还说:“如果真的存在永恒的生命意义,那么,永恒的文学抑或经典意义的文学必然是沿着对个体生命的体贴,沿着自我灵魂图腾的叙写”(见陈启文《为了延续生命的写作》)。

读完陈启文的这段自述,我有一个深切的感受,那就是,陈启文是真诚的。他不仅把一个外在的“我”纤毫毕至地展示给了读者,而且把自己的灵魂也托给了这片河床,让其孕育出了林真老汉,我姑姑,我大娘,我外祖父等一系列人物形象和一切在这片河床上生存的生命,这里的叙事已经不仅仅是精神层面上的了,这里的叙事已完全达成了进入灵魂的核心。读着这些“诗性的语言”,感受着那磅礴的气势,我甚至能从中探摸到陈启文脉搏的跳动。

我是这样整体把握《河床》的艺术结构的:河床是生命的起源地,闪电中的鸳鸯,桃花水母是人的生命过程,象形瓦釜是精神的烙印,而一条船能走多远则是灵魂的追问了。

从河床上诞生的生命,到闪电下的宿命的奔跑,到桃花水母的深情呵护,最终凝结成象形瓦釜的精神胎记,一个民族(家族)背负如此沉重的精神枷锁,虽大河东去,可在这样家族人的驾驶下,一条船又能航行多远?这其实就是陈启文长篇小说《河床》贯穿始终的叙述线索和精神脉络,河床丰腴,大河奔涌,那条在如此精神拷问声中挣扎前行的航船是如此的渺小,天包着地,天地连接处的地平线上,等待这条航船的又会是什么呢?大地无声,苍天沉默,江水呜咽,惟那声声拷问,如闪电写在宇宙,如雷鸣震撼河床……

(《河床》,长篇小说,陈启文著,花城出版社2006年10月出版,中国作协2006年重点扶持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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