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淡云遮月,不是晴空日出;是游刃有余,不是不遗余力;是韵味无穷,不是震耳欲聋”——这是程派传人张火丁眼中的程派艺术,“淡云遮月”无疑是最恰到好处的一笔,一来概括了程派的声腔特色,二来这也是张火丁性格的写照。不饰雕琢、素雅淡然,又封闭自我、不善言谈,甚至常露窘态,特立独行的个性也让她在菊坛显得与众不同。作为首位在人民大会堂举办个唱的京剧演员,她以前无古人的140万票房,在2007年的元旦真正“火”了一把,正如她的名字一样。
尽管舞台上她是倾倒万人的当红名角,但生活中她依然是一个渴望过相夫教子生活的普通女人。今年她将做暂时的休整,把重心转向家庭,因为作为女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结婚生子。
■ 爸爸希望校长要么接收我,要么明确地说我不是学戏的那块料
张火丁曾是天津戏校自费生,这对熟悉她的人来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一经历不仅顺理成章地给了她坚韧的性格,甚至塑造了她现在那独特的个性。
“我考戏校的经历就像范进中举,从我9岁开始每年都会报考吉林戏校,我哥哥11岁就考上了,但我一直考到了15岁。已经过了上学的年龄,但每年我依然会去锦州、邯郸考当地的戏校,结果屡考屡不中。我妈说我小时候性格本来挺开朗的,后来考学的经历让我经受了太多的挫折,那种心情的压抑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尽管这样我还是想学戏。最后我爸在报纸上看到了介绍天津戏校校长的文章,就贸然给他写了封信,写得很长,他希望校长在见到我之后要么就接收我,要么就明确地告诉我说我不是学戏的那块料。后来,我终于成了天津戏校的自费生,那是1986年,我一年的学费是560元,为了这笔学费,我爸妈只好省吃俭用。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长本事,苦练功,3年的时间我学了30出戏。”
如果说小时候执著京剧其实就是喜欢那华丽的服装,喜欢它的旋律,但张火丁坦言入行后就没那么理想化了:“我能走到今天确实很幸运,戏曲演员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有很多人付出的比我多,但却没有得到这么多。从小唱京剧是我最大的目标,现在唱了京剧也就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目标了。不过很庆幸,我当时对父母的承诺今天都做到了。”
■ 新郎是圈外人,未来绝不让自己的孩子再唱戏
不爱接受采访,接受采访时拒谈家庭,张火丁的“怪”脾气无人不知。也许是即将结婚的喜悦无法抑制,她第一次主动开口谈京剧以外的家庭生活。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将于何时暂别舞台,但刚刚到来的2007年,张火丁无疑将把重心转向家庭。“这么多年完全投入事业确实失去了不少,谁不想要个孩子呢!因此打算休息一下,我很快就要结婚了,不过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再唱戏了。”当问及结婚的对象是何许人时,她只是表示不是戏曲圈内人,“其他的就别问了。”
张火丁用“工作中很精彩,生活中很平淡”来形容台上台下的自己,“一个人的一生也很难碰到什么特别重大的打击,因此就是平平淡淡过日子。”A型血的她做事很较劲,加上为人耿直,难免与社会不太相融,但张火丁表示:“我只要坚持以真诚待别人就够了。”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张火丁的发型始终没变过,就是那个有些板正的革命头。其实上学时,她曾经留着齐腰的大辫子,但后来进了战友京剧团成为军人后,由于不让留辫子,才无奈剪掉了。张火丁和所有女人一样爱逛街,爱看电影,“但是我不听流行音乐,我没有电脑,也不会用,我哥常开玩笑说:‘我们这儿还没解放呢。’”
一直和父母、哥哥一起生活的她无须为生活琐事操心,上下班都由哥哥接送,甚至工资卡也是放在父母那里。“目前京剧演员的待遇很不乐观,作为一级演员,我每个月的工资是1500元,可以说我的生存主要是靠演出费。平时我的工资卡在父母那里,我刷了信用卡也是我妈替我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