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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老Y,我差点哭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烧成这样了。老凌很烦人,还逗老Y,说他像被扔进炼丹炉的孙猴子,现在是火眼金睛。两人还认真的探讨起“金睛”是哪两个字,我在旁边鼻子好酸。
这段日子我的同行们很不太平,先是接到老W的电话说自己拍戏的时候因为道具省钱,桌子突然塌了,一块大玻璃削掉了他两片肉和小拇指的指甲,缝了十几针,有一片肉还死活缝不上了。我安慰他,没事,就当给咱手做拉皮了,显得你青春。紧接着老Y又出事了,但实际是两个月以前就出事了,又是剧组为了省钱,请了一位经验不足的烟火师,开拍前,老Y还反复问,真的没事吗?烟火师拍着胸脯说没事!结果是,预备~开始!老Y和那位烟火师一起炸飞!!一位当地的老农在158米开外耕地,也飞了出去撞在树上,断了三根肋骨。而老Y当时离炸点不过10米。
世上最难熬的两种疼痛:顺产和烧伤,老Y说他有幸感受了一把,当时他住的烧伤科天天都有人企图自杀,老Y意志坚定,他不死,他还要回家照顾妻儿。于是医院的走廊里老能听见某病房传出抑扬顿挫,激情洋溢的朗诵声,老Y说,以前演戏不知道疼痛怎么表现,现在有体验了,就是背古诗,在他疼得快抓狂的时候背诗真的可以缓解疼痛。 疼痛过后是开始进入第二层非人折磨,那就是痒。老Y
每天身边要站两人,每人5小时,轮流上阵挠痒,一刻不能停。一停就骂人。老Y说,相比之下,他觉得疼还来得更舒服些。
老Y 是二级烧伤,全身找不到一快好皮来植皮,现在后背还是两块大黑壳,老凌又说像龟仙人,老Y
也跟着傻乐,他俩好烦,唉。。。
我抑制不住的愤怒,难道那个烟火师不用负责任吗?老Y苦笑,说那烟火师烧得比他还严重,我无语。
回家路上,我一直拽着老凌的胳膊求他,以后有炸点的戏咱们不去行吗?老凌不说话,一直磨叽到家门口,老凌长叹,该去的还是得去啊,这就是演员的命。
一夜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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