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照片由74岁的退休编辑、同志母亲吴幼坚2021年6月22日傍晚摄于广州东山湖公园。
东山湖雨后观鸟散心找乐
我和儿子远隔重洋,他住湾区伯克利,我住广州,逢周二通话。时长往往一个多小时,话题不固定,但少不了聊聊文学。远涛是文学翻译,我是文学杂志退休编辑,按说会有共同语言。但不一定,因为我和他水平相差太远,很多知识我都不具备,难以对话。我1966年高中毕业,母校广雅中学是百年名校,我读书时语文成绩不错,几十年后同学聚会仍有人提及,觉得我一直是他们的榜样。1968年我去阳山县当知青,4年半后调到文化局搞创作,5年后去湛江做工业单位政工干事,两年后回广州在《广州文艺》做校对、编辑、副主编……我的职业生涯大都与文字打交道,每个阶段都能胜任工作,获得好评。但自己明白能写出流畅文字,与文学作者还是有距离的。我早已是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但主要不是因为写作而是因为当编辑有相当年限。我至今没读过大学,连电大业大文凭都没有,学历始终是高中毕业。还有一点必须承认,我不是特别勤奋读书的人,本身没进大学深造,又不喜欢看专业书,只爱看些小说散文,文学基础并不厚实。
儿子真心喜欢阅读,也常提议我看各种文学书,包括最近发来《王佐良全集》(电子版),他说:“12卷内容全在内了。有兴趣可以先行浏览一下,每天读一点也能积少成多。“我告诉他:“已将电子书转换格式置于桌面,共7000多页,很方便阅读。我会每天读一些。”他:“七千页是《全集》总量,其实《英国诗史》这一卷只有三数百页,可先读它。”我断断续续地读,但还有不少事分神。6月22日母子通话,我先聊疫情、社会这类话题,儿子不感兴趣,说讲这些没啥意思,要多聊生活细节。我想自己生活平静、平淡,但凡有点细节都写进博文,还常配照片(多是东山湖随手拍),可是儿子不常看未必了解。我俩不像很多母子靠微信紧密联系,我知道有些母亲事事过问,儿女会觉得烦。聊什么生活细节呢?一时无语。我提到有看《王佐良全集》,但只是水过鸭背,没啥印象,也无人可交流。远涛说,你从来看书都是水过鸭背的啦,还说没人交流?我和你通话不就可以一对一交流吗?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儿子这么一说我更沉默了,我只是粗读那些英国诗人的作品,看王佐良解说似乎明白,但未细读到能提问的程度,也没打算花更多脑筋。儿子语带批评说你不能算知识分子,我反问,不是工人不是农民不是军人不是干部,那是什么?他答:退休编辑。哦,退休编辑说对了,但不算知识分子这话刺耳,我不想争辩,感到委屈。这些年很多人劝说,70多岁就别给自己压力,看书写作是次要的,休闲养生安享晚年吧。我同学、同事、农友没人像我这样退休后仍笔耕不辍的,可是儿子却觉得老母亲看书不认真……后来我们转换话题,渐渐聊开了,好像也没啥不愉快。儿子和子婿准备外出度假,约定取消下周二母子通话,等他俩从外地回家再聊。
22日下午有雨,不适合去东山湖独舞,但我觉得非要去公园走走,才能缓解郁闷心情。明白儿子说我不算知识分子,是对母亲仍有期待,希望我真能活到老学到老,通过阅读获得知识与快乐。忠言逆耳利于行,接受批评,不耿耿于怀,自我调整心态,赶紧快乐起来。读书写作都不要停顿,好比走路,再慢也要迈步。天天坚持,积少成多,就有可观的里程。下面按时间顺序发表当天下午随手拍,部分照片加文字。
不知道为什么公园养五只白鸭,单数而不是双数,它们小时候总在一起,长大就出现两对伴侣,剩出它形单影只,常独自发呆。
更气人的是青头鸭们总欺负这只白鸭。
五只青头鸭结伴游远,丢下白鸭继续孤单。
散尾葵绿色叶子有部分变成黄色和红色。
这群老人每天下午都在落虹桥旁小树林打太极拳,结束前由白衣灰裤男士领着多次仰头大笑拍掌。
雨越来越密,人们都去躲雨。
我匆匆拍摄五拱桥头红棉树上的乌鸫。然后去激情广场大白伞下躲雨。
我和其他游客一样见雨小了就走九曲桥准备回家,却发现一只苍鹭傻傻地站在湖中铺设的“地龙”上,犹如木雕。
其他游客都往北门走,我觉得在公园还没待够,决定回头再走走看看。
我再次回到紫荆花道,期待有收获。
果然在五拱桥附近看见一只白鹭,往日我很少机会能这么近拍摄。
继续走到东半岛,抬头望熟悉的树,高枝上果然有只乌鸫,远远拍摄下来。夏季我没再来这里独舞,已换到贴水桥头大叶榕下。
东半岛铺了很多鹅卵石给游客赤脚踩踏,但这天下午有雨,除了我没谁来。我重点是想拍雨后出动的鸟儿。
听到鸟鸣声声,抬头搜索见到很高的枝桠上有只鸟(应该是雄鸟)在唱歌、展示各种动作,设法吸引雌鸟。看样子好像是喜鹊。
继续施展本领。
终于有另一只鸟飞来与它唱和。
它俩若即若离,分别在两枝树杈上,我要努力把它们摄入同一画面。瞧,左上右下各一只。
两只鸟不知会不会在一起,我分别为之拍照后,再拍一幅合影,就离开东半岛。
它们动来动去,有时拍出一团黑看不出是啥样子。
再次经过五拱桥,又见到红棉树上停了只鸟,还踮起左脚呢。
说白了我最想拍摄一种鸟:红嘴蓝鹊,这两年我拍到过,最近它们不时出没,但比较难抓拍,不像斑鸠、乌鸫、麻雀等等天天见。黄昏时突然见到鸟儿飞过,像是红嘴蓝鹊,它停在紫荆树枝上,我忙按下快门。
没等我再拍第二张,它猛然飞起,我慌忙按快门,还好将它收入了画面。我还会继续寻觅红嘴蓝鹊的踪迹,争取拍摄清晰些。
头上有一撮黑毛的小黄鸭已经大多了,跟着兄弟辈的中鸭在湖里游来游去。
乌鸫是很常见的鸟。
逆光看不清这是什么鸟,喜鹊?
向着镜头翘起尾巴。
天暗下来该回家了,我走上九曲桥,一看地龙上竟然站着五只苍鹭!我以往看到的都是单只,从未见过它们聚会,但都保持“安全社交距离”。朋友告诉我,苍鹭要观察湖里动静随时准备抓鱼,彼此不能离得太近互相干扰,都有各自地盘。哈哈,原来如此。
多数苍鹭都“呆若木鸡”,我选一只较多动态的拉近拍摄,看上去还有点蠢萌蠢萌。
九曲桥的灯亮了,映在湖里,在睡莲叶子底下金闪闪的。
湖水荡漾,桥也变了形。拍完最后这幅我就收好相机回家。进公园时还在为被儿子说不算知识分子郁闷,如今心情轻松了。所以我常劝别人有空多去公园走走,别宅在家里,花太多精力玩手机。
6月27日早餐:汤面(红萝卜大白菜潺菜、两鸡蛋、少许面条);午餐:白粥、咸肉粽;晚餐:鸡腿鸡翅冬瓜红枣汤,不煮饭。
《彩虹——LGBT人生纪实》:我2005年首次接受电视采访,成为中国第一位在媒体上公开支持同性恋儿子的母亲。此后通过讲座、热线、博客、微博、邮箱为LGBT群体服务。71岁完成26万字(含16个彩页66幅照片)的纪实文集,记录与LGBT个体生命最难以忘怀的相遇,以及与独生子郑远涛(文学译者、本书责编)的故事。本书人物众多:男同、女同、同妻、感染者、同志父母、跨性别者……《彩虹》写到同志群体内自由与责任的冲突、个人梦想与家庭期望、社会现实的碰撞,写到沦为牺牲品的同志少年、同妻,内容厚重,促人思考。李银河、张北川、方刚、彭晓辉、Damien
Lu(星星)等专家学者写了推荐语或作序。每本70元(含中国除港澳台地区外邮政快递费)。若汇款100元要一本《彩虹》,可获1993年出版原价60元的吴幼坚个人影集《这一株三色堇》(请写明)。需者来信wuyoujian1947@163.com
向我询问。
《这一株三色堇——吴幼坚1993版影集》全书96个彩页,大16开,刊有我250多张照片,200多位作家诗人配诗280多首。1993年定价60元,现价(稍有瑕疵)50元(含中国除港澳台地区外邮费),筹款支持我做公益。需者来信wuyoujian1947@163.com向我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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