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岁的退休编辑、同志母亲吴幼坚是广东广雅中学1966届高三毕业生。当年“文革”爆发,高校停止招生,1968年11月,阿坚我赴粤北山区阳山县插队落户。此后几十年都没上大学,文化程度“高中”。广雅八年(1960-1968)校风熏陶受益终生,我每年只要在广州都参加校庆活动,向母校表达感恩之情。
广雅中学前世今生及与我的缘分
□ 吴幼坚
每年11月第一个周日,母校广东广雅中学都举办校庆活动。今年是建校131周年,广雅中学发布了文章、照片、视频,很值得一看:
“张之洞与广雅书院”研讨会召开,一段视频回顾广雅中学的前世今生
我11月3日回校与师生相聚并发表报道: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7a5b610102zyy0.html
我看视频后做了几个截图,再找出若干照片发表如下,作为校庆报道的补充——
每年校庆历届校友都会来广雅标志性建筑——冠冕楼参观留影。
某年我将友人送的国画长卷《锦绣珠江》转赠母校。我手捧画册在冠冕楼内书画展结束语书法《感恩》旁留影。感恩,这是广雅人对母校的情意。我家共有九人与广雅结缘,分别在广雅读书、工作或生活过:父亲、大哥、弟弟、三妹、大嫂妹妹、大姐儿子、我、先生、儿子。

广雅书院创办人张之洞雕像。张之洞(1837-1909) 张之洞早年是清流派首领,后成为洋务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教育方面,他创办了自强学堂(今武汉大学前身)、三江师范学堂(今南京大学前身)、湖北农务学堂(今华中农业大学前身)、湖北工艺学堂(今武汉理工大学、华中科技大学、武汉科技大学前身)、湖北武昌蒙养院、慈恩学堂(南皮县第一中学)、广雅书院等。
政治上主张"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工业上创办汉阳铁厂、大冶铁矿、湖北枪炮厂等。八国联军入侵时,大沽炮台失守,张之洞会同两江总督刘坤一与驻上海各国领事议订"东南互保",并镇压维新派的唐才常、林圭、秦力山等自立军起义,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11月,以顾命重臣晋太子太保,次年病卒,谥文襄。有《张文襄公全集》。张之洞与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并称"晚清中兴四大名臣"。

张之洞雕像前,上世纪60年代广雅政治处主任廖宗扬与我合影。1962年至1966年广雅学生频繁接受任务去机场、火车站列队迎送外宾,廖主任记得四年间每次有外事任务,都由我以广州市女青年身份向外宾献花。

今年校庆一位男士在张之洞雕像前行礼。我想他是在感激先贤助他实现了某个心愿。
濂溪祠是广雅中学众多历史久远的古建筑之一,是创始人张之洞为纪念周敦颐而建。早在广雅书院时期,每逢开学行礼时,书院山长便带领学生首拜孔子,次拜濂溪先生。濂溪祠自创办之初便与冠冕楼、山长楼、无邪堂、莲韬馆等同属书院的主要建筑物。
走过圣贤桥就到了濂溪祠。1960年我考入广雅,濂溪祠已成为校办工厂,学生们在此勤工俭学,多数人做图钉制作、包装,少数人做车工。我被选上做车工,内心其实很怕机械,每次加工零部件都小心翼翼,不求超产只求不出次品废品。
莲韬馆曾作为女生宿舍,我初一初二都住在这里。
莲韬馆旧址建起教学楼,池里依然莲荷繁茂,鸭群戏水。
我的父亲吴有恒十几岁从家乡恩平农村考上广东省立一中学(前身广雅书院),从此接触到广阔的世界,逐步走上革命道路。
我大哥吴锦湖1948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粤中纵队,是一名小战士。1950年他考入广雅中学,1952年再度参军,准备前往抗美援朝第一线,到北京后服从安排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测绘学校的学员。
大哥他们从广雅参军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批测绘专门人才。
我在广雅读书期间,校门都是这样的。1968年11月离开广州赴粤北山区阳山县插队落户,一年又三个月后回广州探亲,与留城做工人的三位同学在校门前留影。后来校门拆掉,只在记忆中留下那独特的模样。
广雅校友、烈士杨匏安 (1896年11月-1931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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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香山县南屏镇北山村(今属珠海市)人,原名锦涛(焘dào),笔名匏安。中共党员。国民党中央组织部秘书、代部长,中执委,中共中央委员,太阳社发起人,华南地区新文化运动和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先驱。1931年8月,杨匏安被国民党反动派秘密枪杀在淞沪警备司令部内的荒地上,时年35岁。
广雅校长梁漱溟(1893年10月18日-1988年6月23日),蒙古族,原名焕鼎,字寿铭,曾用笔名寿名、瘦民、漱溟,后以漱溟行世。原籍广西桂林,生于北京。因系出元室梁王,故入籍河南开封。中国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国学大师、爱国民主人士,主要研究人生问题和社会问题,现代新儒家的早期代表人物之一,有"中国最后一位大儒家"之称
。1928年出任省一中(原广雅书院)第十六任校长。梁漱溟受泰州学派的影响,在中国发起过乡村建设运动,并取得可以借鉴的经验。一生著述颇丰,存有《中国文化要义》、《东西文化及其哲学》、《唯识述义》、《中国人》、《读书与做人》与《人心与人生》等。
1988年6月23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5岁。
每年校庆都有很多班级在古老的山长楼前合影。
山长楼后面原有的大钟文革期间被砸烂,某年校庆我弟弟所在年级向母校赠送新铸的大钟,姐弟俩合影留念。
我大嫂的亲妹妹也考入广雅中学,成为我的学妹。2019年校庆我俩在梁漱溟校长手书校训前合影。我大姐的儿子也考上广雅,可惜我没有他在校的照片。我三妹吴稚坚1966年广雅初三毕业,1968年11月去广东增城派潭当知青。我也没有她在校的照片。她已病逝多年,不能再回母校与大家相聚。这幅是下乡前我为她拍摄的:
吴稚坚1968年下乡当知青前于广州农讲所留影。
我先生郑成波1979年调入广雅当老师,教职员工住房紧张,我们住在冠冕楼对面科学馆顶层放实验器材的11平米房间里,用自来水要去教师办公室,去洗手间要下楼绕到科学馆阶梯教室外楼梯底。我在广雅孕育了儿子远涛,他1980年秋出生后,我们常带他在冠冕楼一带活动。他两岁半入广雅教工托儿所,三岁随我们搬去东山梅花村陪外公外婆度晚年。
我抱着刚满月的远涛在冠冕楼前石桥留影。
先生抱着长大些的远涛在湖心岛亭子旁留影。
原先的亭子已拆掉,建起更通透美观的凉亭。
趁学生放假校园清静,我推着童车带远涛去山长楼一带转转。
远涛喜欢听妈妈讲图画书里的故事。
远涛在冠冕楼前学会骑儿童三轮车。为照顾我父母,我们离开广雅,此后远涛没回来过。但我想,或许在广雅接受的“胎教”,以及童年生活的潜移默化,对他后来走上文学之路也有影响?
可能儿子在广雅时太小,还谈不上受熏陶,而我从13岁读初一,到19岁高三毕业,再到文革两年后21岁下乡,八年间深受广雅影响。我看视频认出上世纪60年代语文科的科组长李振时老师。2007年11月10日我回校参加校庆活动时,又与李老师相见了。
《同庆六十岁,广雅情结深》(2007-11-10
11:47:53)摘录:我和辅导员告辞,匆匆赶去校门外集合时,意外地和李振时老师相遇。谁料第二年校庆,得知李老师已病逝,这就成为我们唯一的合影。李老师当年是校语文科组长,教我们新一甲班语文。他指定我为语文课代表,常将我的作文当范文,打分高达95、96分,对我无疑是莫大激励。也许正因他是科组长,别的语文老师借用我的作文很方便。多年后,高年级校友说起早已读过我的作文,我才知晓此事。我没读过一天大学,目前的文字功夫是在广雅打的基础。校门旁,我和几十年没见的恩师合影,他微笑着说:“我常常在报上看到你的文章。”我一阵感动,竟讲不出一个谢字。
2019年11月3日我回广雅拍摄的濂溪祠前竹林。
我在广雅读书期间竟没有留下一幅照片。这幅彩照摄于1982年,那时我和先生、儿子住在校内,有机会拍摄。地点是濂溪祠前湖畔竹林。每年校庆我都会来这里走走,我们这些广雅校友年纪渐老,而竹林岁岁年年新芽茁壮,生生不息。亲爱的母校,感谢你对我的培养,我会继续努力,为人民服务,为母校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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