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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2014-09-24 17:05:40)
标签:

吴幼坚

郑远涛

《少帅》译者

34岁生日快乐

情感

分类: 生在花好月圆时—儿子

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张爱玲最后一部未曾刊行的英文小說遺稿《少帅》,中文繁体版2014年9月1日由台湾皇冠文化集团正式出版。这本书由翻译家、张爱玲遗产执行人宋以朗主编,邀请大陆青年译者郑远涛翻译而成,并邀请香港学者冯睎乾写了评析。郑远涛是吴幼坚的独生子,2004年向媒体公开同性恋者身份。2005年吴幼坚与儿子一起接受南方电视台采访,成为中国首位公开支持同性恋儿子及同志群体的母亲。郑远涛翻译亚历山大三部曲之《波斯少年》先后在大陆、台湾出版,《天堂之火》即将出版,《葬礼竞技会》已开始翻译。图为郑远涛从大理寄回广州给父母的《少帅》一书。

 

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吴幼坚

 
       我9月14日发表《张爱玲英文小说遗稿《少帅》由郑远涛翻译9月1日出版》后, 给儿子远涛的信只有一句:请看博文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7a5b610102v3pv.html 他当晚来信说: 妈妈:你还没收到样书就把消息‘抢闸’公布,应了《少帅》一句对白:‘我早知道你憋不住要说了。’ :)  见你这么开心,我也开心。“他还说已给母校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王友贵老师写信,“告知新译作出版,但样书不足,稍后再给寄去。我会自己出钱买书赠他。有机会译张爱玲是一生之幸,想来他也会替我高兴的。” 
 
       我回信道:”我告诉你爸留意收样书了。他比我早看南都那篇介绍文章,我近段都不怎么看书报,要省点眼神。你有这样的成绩我们当然开心!“   
 
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远涛知道我准备发表有关博文,次日来信说——
 
       生日时可以发表:“他是棵树,一直向着一个亮灯的窗户长高,终于够得到窥视窗内。” ——将《少帅》第一章末句改动一字,似可多少道出我译此书的收获。两三年的工夫、四稿的曲折,都值得。它是冯睎乾和我紧密合作的结果,多亏有他,我感觉自己终于窥见了蜂巢之秘(the secret of the beehive),语言的纯粹运作。尽管我们的中文永远不会像张爱玲那样自然。”
 
       我回复:“好的。如有较好的书评片段,你也可以给我。我会抽空读读相关微博后面的评论,有些会提到你的翻译吧,我集中编辑若干。另,我多次听你提到冯睎乾,但很多人不了解他,你最好写点简介,从你的角度评价一下这位合作者。”
 
       他回信道——
 
       冯比我还低调,不会希望被多谈,其实我和他基本上也只谈工作。他是香港人,大学念的是哲学。但其实了解一个文人的最佳途径,是读他的文章,别的不重要。最好的书评就是冯睎乾的考证与评析,在《少帅》书中。他那篇《幕后故事》也是佳论。
 
       我的翻译没引起什么实质性的评论。一来刚出版没多久,简体字版更要等到明年;二来译者本来就文学上的隐士,想出风头,就趁早别做啦。也别编辑微博评论了,文学事业不能看”民意“,何况留言者多数连书都还没看到呢。如果你再发一次关于《少帅》的博文,我提议包括实物书影、我那一小段话、插图若干(我可从网上截图发给你)、中文第一章(也是网上转载),最好也包括你个人的读后感(小说本身很短的)。这样就够了。张爱玲的生平,不须多介绍,其余就保留一点神秘感吧。

 

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等了几天才接到远涛从大理寄回广州的样书。扉页题字是——

      ”中国未来任何变化都可能萌芽于那浅尝即止的自由“ 

                    

              爸爸妈妈

                                                               涛  2014年中秋节后

       

       我直到看了《少帅》一书,才知道远涛题字所引的话,出自张爱玲1965年为《世界作家简介·一九五O至一九七O》写的英文自白(见《少帅》“文学索隐”249页)。扉页右下角盖有他的印章: “远海涛声”,去年在大理店子刻制的,师傅夸他这几个字搭配得好,远涛也很喜欢自己的名字。这名字不觉间从1980年用到今天——2014年9月24日,他满34岁了。张爱玲最后一部未曾刊行的英文小說遺稿《少帅》,有幸由远涛翻译为中文出版,这是他给自己34岁的礼物。

 

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宋以朗(右)、郑远涛(中)、冯睎乾(左)讨论《少帅》。
 

       我清楚地记得,10年前远涛24岁时说,”我都已经有紧迫感了!“那年我57岁,儿子这么说等于提醒我,要考虑今后做哪些最想做的事了。第二年我在他影响带动下面向媒体,公开支持同性恋儿子及同志群体,从此选择彩虹事业为我晚年事业。2010年7月远涛翻译亚历山大三部曲之《波斯少年》出版,那是他给自己30岁生日的礼物。8月我去信问他9月回广州可否开会谈出柜、人生之类,他谢绝:”我有太多想做的事未做……大不了一本翻译书,也不值得巡演般到处宣传,有这时间不如老老实实多出作品。我最看不起娱乐圈化的文化名人。《波斯少年》现在口碑的走势不错,但对于我个人的前途没多大帮助。专搞翻译的人走不了太远,举世皆然。我清醒着,知道最多也只能再译两三本书,然后趁你们身体尚可托赖,去西方读个真才实料的学位。我起步太慢太晚,人生的真正考验都还在后面,没有资格陶醉。“果然,他没有虚度光阴,参与爱白团队翻译美国大学性学教材《人类性学》正式出版(因其核心作用2011年获评”年度志愿者“)。随后又完成亚历山大三部曲之《天堂之火》,将于明年出版。台湾今年刚出《波斯少年》繁体版,还准备出《天堂之火》繁体版,而《少帅》今年9月1日率先在台湾出版,大陆香港台湾三地文化人合作成果大受欢迎,9月份两度再版,远涛在成绩面前依然清醒,准备翻译亚历山大三部曲终结篇《葬礼竞技会》。我给他去信谈到在大理的工作生活,他回信末句是:“该做的事我还是努力去做,时光不早了,我不要再虚度任何一天。”在我看来儿子对人生早有明晰认识,一直勤奋刻苦学习工作,但他总认为自己做得还不够。他8月给我的信中写道:“你说自己读书学习‘上不如父亲,下不如儿子’,是实话,令我忍俊不禁。其实我也很惭愧,我的英文也不如张爱玲的遗产管理人宋以朗,或是合作《少帅》一书的评论作者冯睎乾。当然人的背景、境遇各有差别,应该只跟过去的自己比较,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前进。”

 

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等先生看完《少帅》(他只看小说对其余没兴趣),我也开完公益讲座,才拿起这本新书阅读。我不是张迷,读张爱玲的作品不多,更没有远涛那样深入细致。不过知道是儿子从英文打字稿译为中文的,便看得比较仔细。确实是张爱玲的味道,精准、生动、形象。我从第一章就被吸引住了,看完第七章还舍不得放下,非常遗憾作者未按计划写十章,给读者留下这个没有结尾的故事。我不懂英文,赶紧越过英文原稿部分,去读冯睎乾写的《少帅》考证与评析。认真阅读这部分很有必要,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作者与作品。仅举两例,其一,冯提醒道,看张爱玲中、晚期小说,”不是看她初出茅庐时为了趁早出名而堆砌的警句、比喻或意象,而是看她惨淡经营的伏笔和结构。含蓄,轻描淡写,读者初看不解,再看还是浑浑噩噩,但猛然省悟到什么时,就会非常震动。“ 他还分析道,《少帅》的特点,其实跟张爱玲眼中的《海上花》有共通处,”读着像剧本,只有对白与少量动作“,故事里”人多,分散,只看见表面的言行,没有内心的描写“……读者读小说时,”自己体会出来的书中情事格外生动,没有古今中外的间隔“。我看了冯这样的评析,感觉读时确实如此。其二,冯分析张爱玲小说常有点题的”戏肉“,我就特别喜欢这”戏肉“。比如第一章末句形容周四小姐:”她是棵树,一直向着一个亮灯的窗户长高,终于够得到窥视窗内。“又如第二章收梢:”她觉得自己隔着一千年时间的深渊,遥望着彼端另一个十三岁的人。“这样的文字耐人寻味。

 

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少帅》我只读了一遍,还谈不出什么读后感,恐怕要多读几遍才能读通。但这本书是我喜欢的,除了作者张爱玲、主编宋以朗、翻译郑远涛、评析冯睎乾的劳动,我觉得香港画家何倩彤的封面、内页插画很别致,王琼瑶的封面设计也挺好,为此书增色不少。如今看着电脑旁摆放的《少帅》,想起34年前这一刻,我正在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等着生孩子呢。那时我不知将要降临人世的宝宝,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只祈祷孩子平安就好!那天是农历八月十六,晚上八点多钟圆月高挂中天,儿子远涛来到我身旁。34年来你给爸妈带来无数欢乐,令我们为你的成长自豪。远涛,生日快乐!

 

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远涛日前发给妈妈的照片

 

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远涛拍摄的《少帅》样书

 

少帅(第一章)

 

张爱玲    郑远涛

 

府里设宴,女孩子全都走出洋台看街景。街上有个男人把一只纸摺的同心方胜儿掷了上来。她们拾起来拆开读道:

 

「小姐,明日此时等我。」

 

一群人蜂拥着跑回屋里。她们是最早的不缠足的一代,尽管穿着缎鞋,新式的「大脚」还是令她们看起来粗野嘈闹。

 

「肯定是给你的。」她们把纸条传来传去。

 

「瞎说,怕是给你的吧。」

 

「这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我了?」

 

「谁叫你这么漂亮?」

 

「我漂亮?是你自己吧。我压根儿没看见是怎样的一个人。」

 

「谁又看见了?大家跑起来我还不知是为什么。」

 

周四小姐年纪太小,无须替自己分辩,只笑嘻嘻的,前刘海黑鸦鸦遮住上半张脸。她们留下来过夜。次日那钟点,女孩子们都说:

 

「去看看那人来了没有。」

 

她们躲在一个窗户后面张望,撅着臀部,圆鼓鼓的彷彿要胀破提花绸袴,粗辫子顺着乳沟垂下来。年纪小的打两根辫子,不过多数人是十八九岁,已经定了亲等过门。她们对这事这样兴冲冲的,可见从来没爱过。那种痴痴守望一个下午的情态,令四小姐有点替她们难为情。那男人始终没来。

 

她自己情窦早开。逢年过节或是有人过生日,她都会到帅府去。那里永远在办寿宴,不是老帅的便是某位姨太太的生辰,连着三天吃酒,请最红的名角儿登台唱堂会,但是从来不会是少爷们的生日,小辈庆生摆这种排场是粗俗的。总是请周家人「正日」赴宴,免得他们撞见军官一流的放诞之徒。帅府大少爷自己就是军官,有时穿长衫,有时着西装,但是四小姐最喜欢他一身军服。穿长衫被视为颓废,穿西装一副公子哥儿模样,再不然就像洋行买办。军服又摩登又爱国。兵士不一样,他们是荷鎗的乞丐。老百姓怕兵,对军官却是敬畏。他们手握实权。要是碰巧还又年青又斯文,看上去就是国家唯一的指望了。大少爷众人都叫他「少帅」,相貌堂堂,笑的时候有一种嘲讽的神气,连对小孩子也是这样。他们围着他转。他逗他们开心,对着一只断了线的听筒讲个不停。四小姐笑得直不起身。有一回她去看唱戏的上装。有个演员借了少帅的书房做休息室,不过已经出场了。

 

「怎么你不剪头发?」少帅问,「留着这些辫子干吗?咱们现在是民国了。」

 

他拿着剪刀满房间追她,她笑个不停,最后他递来蓬松的黑色的一把东西「喏,你想留着这个吗?」

 

她马上哭了。回去挨骂不算,还不知道爹会怎样讲。但原来只是一副髯口。

 

她在亲戚家看过许多堂会,自己家里的也有。不比散发霉味的戏园子,家里是在天井中搭棚,簇新的芦席铺顶,底下一片夏荫。刚搭的舞台浴在蓝白色的汽油灯光线下,四处笑语喧喧,一改平日的家庭气氛。她感到戏正演到精采处而她却不甚明白,忍不住走到台前,努力要看真切些,设法突出自己,任由震耳的锣钹劈头劈脑打下来。她会两只手搁在台板上,仰面定定地瞪视。女主角站在她正上方咿咿呀呀唱着,得意洋洋地甩着白色水袖,贴面的黑片子上的珠花闪着蓝光。两块狭长的胭脂从眼皮一直抹到下巴,烘托出雪白的琼瑶鼻。武生的彩脸看上去异常阔大,像个妖魔的面具,唱腔也瓮声瓮气,仿佛是从陶面具底下发出声音。他一个腾空,灰尘飞扬,四小姐能闻到微微的马粪味。她还是若有所失。扶墙摸壁,绕行那三面的舞台。前排观众伸出手,护着摆在脚灯之间沏了茉莉香片的玻璃杯。在戏园里,她见过中途有些人离开包厢,被引到台上坐在为他们而设的一排椅子上。他们是携家眷姨太太看戏的显贵。大家批评这是粗俗的摆阔,她倒羡慕这些人能够上台入戏;尽管从演员背后并不见得能看到更多。

 

那时候她还小,还是大家口中的「吴蟠湖那会儿」。再之前是段庆莱时代。「现在是冯以祥了。」「南边是方申荃。」军阀们的名字连老妈子都说得上来。她们也许不晓得谁是大总统,但是永远清楚哪个人实权在握,而且直呼其名。在一个名义上的共和国里,这是民主政治的唯一而奇特的现象。跟本府老爷关系特殊的老帅是唯一的例外。哪个军阀起了倒了,四小姐印象模糊。审慎与自矜兼有的心理使他们家讳言战争,彷彿那不过是城市治安问题,只要看紧门户,不出去就行了。「外面正打着呢,谁也不许出去。」同时她听见远处的隆隆鎗声。塾师如常授课,只是教女孩子们英文的英国女人暂时不来了。

 

「菲碧周,1925年」——英文教师让她在自己每一本书的扉页上都写上这行字。「菲碧」只是为了方便那老师而起的名字,她另一个名字也只有上课才用。照理她父亲会用,可是他甚少有唤她的机会。大家只叫她四小姐。

 

老帅去年入关,赁下一座前清亲王府。偌大的地方设宴请客,盛况媲美庙会,凉棚下有杂耍的,说书的,大厅里唱京戏,内厅给女眷另唱一齣,近半的院落开着一桌麻将,后半夜还放焰火。她四处逛着,辫子上打着大的红蝴蝶结,身上的长袍是个硬邦邦的梯形,阔袖管是两个扁平而突兀的三角形,下面晃着两只手腕,看着傻相。大家说少帅同朱家姊妹亲近,常常带她们出去跳舞。他喜欢交际舞。朱三小姐是她眼中无人能及的美人儿,如果他娶的是朱三小姐那该多好!他的妻子很平凡,寡言少语,比他大四岁,相貌还要见老。幸好她极少看见他们在一起。当时还没有这样的规矩。他们有两个孩子。她父亲是四川的一个军阀,曾经救过老帅一命,老帅图报,让儿子娶了恩人的女儿。在四小姐看来这又是少帅的一个可敬之处,说起来,他是以自己的人生偿还父债。

 

她家里人每次提起朱家姊妹,都免不了一声嗤笑。

 

「野得不像样,她们的爹也不管管。一旦坏名声传出去,连小妹妹都会受连累的。『哈,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朱家姊妹啊』,人家会说。」

 

四小姐不必提醒也会远着她们。她自觉像个乡下来的表亲。连朱五小姐都正眼看不得她。除了这一回,她问:「你看见少帅没有?」

 

「没有。」

 

「找找他去。」

 

「什么事儿?」

 

「告诉他有人在找他。」

 

「谁呀?」

 

「反正不是我。」

 

「你自己去不行?」

 

「我不行。你去不要紧的。」

 

「你也大不了多少。」

 

「我看上去大。」

 

「我怎么知道上哪儿找去?要告诉他的又是这样没头没尾的话。」

 

「小鬼。人家难得托你一回,架子这么大。」朱五小姐笑着打她。

 

她还了手,然后跑开。「想去你自己去嘛。」

 

跑出了人丛,她便迳直去寻找少帅。到了外面男人的世界,她要当心碰见她父亲或是异母的哥哥,贴着墙壁行走,快步躲闪到盆栽后,在回廊上游荡,装做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灯光下,院子里果树上的一大蓬一大蓬苍白的花影影绰绰。传菜的仆役从垂着帘幕的门洞进进出出。到处人声嗡嗡,丝竹盈耳。她是棵树,一直向着一个亮灯的窗户长高,终于够得到窥视窗内。

 

摘自《少帅》 

 

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这是何倩彤为《少帅》第一章所画的插画,最后没有用上。

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初读远涛翻译的《少帅》并祝34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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