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坚和回广州探亲的儿子在咖啡厅合影(2009.6.11,62岁)
儿子探亲之后又向北京飞去
□ 吴幼坚
远涛6月7日回广州小住几日,6月12日又离穗赴京了。我写这篇博文时,他乘坐的飞机即将起飞,今晚就要回到北京的小家——两个相爱的男人共同建设的世界。
妈妈可以坦然地说出这个事实,儿子的心情一定也很坦然。我和先生是退休编辑、退休教师,不经商不炒股,凭退休金过平常日子,经济上不可能给儿子多少支持,他也不肯要我们资助。但我们对于独生子的同性恋倾向,予以充分理解包容,让他自由地追求真实的自我,这是比任何资助都宝贵的精神支持。儿子深深理解并珍惜父母之爱,他的表现也很让我们放心。

咖啡厅离马路很近
周日远涛要去中国人民大学性社会学研究所,连续四天参加讲座,紧接着要翻译文学、性学方面的著作,下半年会相当忙碌。我的忙碌决不亚于儿子,眼下筹备的亲友会周岁庆典,事情就已经够多了。2009年1月4-5日,亲友会举办首届同志父母恳谈会,远涛给我写了公开信致贺;3月8日他趁出差在广州停留半天,出席了我们的亲友座谈会。可惜这次周岁庆典他不能回来参加,不过一年来他通过我的搏客,也了解到亲友会的不少情况。

阿坚和远涛在成都(2008.10.19.61岁)
2008年10月中旬,我去成都出席会议,儿子也和爱白骨干一道去成都。两天小聚后母子又要分赴南北,他送给我一本从香港买回的书,那是女作家龙应台和儿子安德烈合著的书信集:《亲爱的安德烈》。它是母子俩在亚洲和欧洲的两地书,正如龙应台所说,是“三年的海上旗语”。也如安德烈所说,“这些书信……其实是我们最私己、最亲密、最真实的手印,记下了刻下了我们的三年生活岁月——我们此生永远不会忘记的生活岁月。”这本书生动地告诉读者,两代人如何进行心灵沟通。我觉得只要怀着深爱,平等相待,两代人之间一定可以找到共同语言。

阿坚翻阅儿子送的书
我最初给远涛写信相当勤快,他回信没我及时,我是谅解的。但自从我开了搏客,尤其成立了亲友会,就难以抽空了。幸而博文积极更新,儿子随时掌握妈妈动向。而我对他了解得就比较笼统,所以有机会相聚总希望多聊聊。这次他在广州停留不足一周,天气又常下雨,我们没爬白云山,也没在珠江边散步。有一晚进东湖公园走走,随手摄下几张不合格的夜景。儿子不像我般爱照相,说5月份在北京刚合影没几天啊,我说那是我去北京,如今是你回广州,不一样的。他动身前一天在咖啡厅等人,我就去和他合影了几张。相比之下,孩子成年后关注的面宽阔了,而母亲的眼光往往更长久地投在孩子身上。远涛离家在外时,我关注着别家的孩子,他们多是同性恋的男孩女孩,我对他们怀着放大的母爱。儿子回到身边的三几天,我又和每个母亲一样,变得絮絮叨叨、婆婆妈妈了。

阿坚母子在东湖公园看到四个月亮——远处最小的才是真月亮。
中午我请远涛去咖啡厅吃午餐,说晚餐就在飞机上吃了,现在点些好吃的东西吧。儿子说这几天和朋友、亲戚吃饭,肉类够多的,再吃对健康不利。我担心他和小周吃得不够好,他说两人都这么大了会安排生活的。平时工作紧张,假日他们就出去放松身心,妈妈完全不必担心,倒是你和爸爸要注意健康。亲友会的工作很有意义,但若劳累过度病倒了反而干不了。饭后我送他走一段路,再回头去处理公事。走到路的拐弯处两人站定告辞,我说下午不回家送你了,他说不用送了,你忙吧,妈妈再见!我突然间说道:“好了,乖一些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说这么一句,儿子听后,微微一笑,扬扬手,背影向右一拐,看不见了。

阿坚母子在东湖看见的夜景。广州和北京的夜都拥有同一个月亮,“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从书柜里取出《亲爱的安德烈》,看到扉页上的题字:“送给妈妈 祝亲友会工作有成!涛
08/9”。慢慢翻阅,心绪渐平。翻到第36封也就是最后一封信,安德烈给龙应台转述诗人鲍布·迪伦和他妈一起晚餐的事。他妈妈不顾旁人惊讶,提醒儿子“小鲍比”要认真吃,最后还说一句:“别不乖,小鲍比。”我不禁笑起来,原来天下母亲都一样,常把子女看成没长大的孩子呢。
现在远涛应该安抵北京了。妈妈还是那句话:祝你们相亲相爱!

母亲总是在尚未送孩子离家时就盼望着下一次相聚。
同性恋亲友会热线电话 020-37611068
每周一、三、五晚10时-凌晨1时,由吴幼坚本人接听,欢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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