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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从父亲单位领奖

(2007-11-15 00:10:07)
分类: 我这一株三色堇—自己

第一次从父亲单位领奖 

 

第一次从父亲单位领奖

 

□ 吴幼坚

 

    11月11日,我们子孙20余人去银河公墓为父母扫墓并聚会思忆双亲。因大哥大姐先已来过,这次轮到排行第三的我领头,叫大家向父母三鞠躬。之后我说,各自默默回想父母教诲,表达思念吧。后来听说年少的重孙辈困惑地问自己的父母,我都不认识太公太婆,怎么“默默”呢?这真是个问题。由此我联想到生命的延续与精神的继承。

 

    很多人把生命的延续看得极重,却理解得较狭隘,认为有亲生儿孙才算传承血脉,否则就是天大的不幸。老祖宗也早有说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在我国曾是长期被大多数人认可的。几天前,一位还不到40岁的文友,从湘西吉首来电话说,看到报上转载《广州日报》那篇文章了。我笑话他,你岁数比我小20年不止,这么年轻却不学上网,难怪如此闭塞,你说的消息早传开了。他认真地问:“阿坚,你真不想当奶奶啦?涛涛的生命靠谁延续啊?”我答,三言两语你也听不明白。最好赶快学上网,多多接受新观念。一个人的生命历程,非要有亲生儿孙才叫完美吗?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没有后代,人生就变得暗淡无光啦?有人指责同性恋者自私不尽孝,怪他们不考虑父母想抱孙子的心情。可是人不是为父母而活的呀,否则父母去世早的还有活下去的必要么?父母也不是为子女而活的,不然无子女或子女夭折者就无须过后半辈子了。不少人苛求同性恋者承担传宗接代任务,忽略了异性恋者也有不结婚或不生育的,怎么讲?说不定他的亲戚就有迟迟没谈恋爱或宣布为丁克家庭的,他(她)敢诸多干预吗?那是人家的自由!还有,无数革命先烈年纪轻轻就牺牲了,连恋爱也来不及谈,更没有留下后代,又怎么讲?先烈们短暂的一生是有意义的,会被人民世代纪念。有爱心不必局限于血缘关系。我认识一对志愿军老战士,艰苦岁月里熬坏身体没法生育。退休后,两人全副身心关心祖国下一代,去学校表演文艺节目,为穷学生捐资助学……时间关系,我和这位文友没再深入探讨。

 

第一次从父亲单位领奖

阿坚和父母在梅花村老宅客厅(1983年,36岁)  (郑成波摄)

   

    回到本文开头,相比之下,我更注重精神的继承。当我叫大家“默默”时,自己想告诉父亲的是,我第一次从你单位——《羊城晚报》领了奖。为庆祝五十华诞,晚报举行“我与羊城晚报”征文比赛,责编让我参加。9月20日,报社通知说,我的文章《父亲说,“我是羊城晚报人”》(即本博“父母”栏目文章:结缘《羊城晚报》50年),获了三等奖。请下午到会领奖,然后出席宴会,并参加中山纪念堂的三千人社庆晚会,我婉谢了。文章能获奖是好事,我把它摆上博客,还表示获奖“但愿不是‘照顾’”。没几天,责编在评论处写了一句:“在来稿中,你写的是真的好,得奖名副其实。证书等怎么交到你的手上?”我打电话一问,原来评奖分为网络人气奖和专家评选奖,我属后者。专家评出一、二、三等奖,分别是一人、两人、三人,我位于三等首位,相当于第四名。我对责编笑道:“还以为三等奖会有几十个呢!”他答:“是有几十篇入围的候选文章。”如此说来,这次评奖没有“卖大包”。我找到获一、二等奖的征文阅读,质量果然胜一筹。但自己这篇同样下了很多工夫,获奖亦无愧于心。 

 

    1979年7月,我从湛江调回广州,在《广州文艺》当校对,工余协助父亲整理文字。此前我在阳山县文化局搞了5年创作,在广州航道局湛江工程处写了两年通讯报道。当时省文学院刚成立,父母老战友徐楚阿姨建议我写两篇小说,她好推荐我当专业作家。我想自己没写过小说,临时憋两篇难保证质量。写好了人家怀疑是父亲指点甚至代劳;写不好更要被指脊背,说不是这块料还走后门挤进来。我这么自尊的人怎肯做这样的事?至于当校对是否“屈才”,和父亲交谈后我非常坦然。处处留心皆学问,我注意看原稿是什么样的,责编、组长、副主编、主编对它有何评价,修改过程一字一句全收眼内,得益匪浅。回广州不久,父亲就牵头筹备晚报复刊,很多人闻讯报名考记者、编辑,觉得就算同是校对,在大报发展空间肯定大得多。我替一位工人作者转递过资料,他进晚报后从校对当到部主任,后来的经济状况远胜于我。但我没有顺理成章地去晚报工作。我不喜欢与父亲同一单位,有成绩不想被误为照顾,有能力不愿被压住难提拔。上班之余要照顾老人很忙,母亲说家里不是出不起你那份工资,不如别去工作,专心在家做秘书。我没答应,觉得要有一份正式职业,以接触社会,参与竞争,努力上进。

 

    经过3年校对岗位的锻练,我等于进修了部分大学中文系课程。在“文凭热”中,我见工作忙孩子小难抽空,就没去读业大电大,所以一直算高中文化。虽然半路出家当上编辑且独当一面,但评职称时还是因无文凭吃了亏,比我年轻的同事都评上中级了,我40岁还是初级助理编辑。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我敬业乐业,还开始写点外出组稿的散文,发表在《广州文艺》上。父亲看了我《化作温润的南风》、《雪花纷扬,思绪纷扬》、《大海,珍珠》(均见本博“敬业”栏目),夸奖说写得好,一篇比一篇深沉。

 

    记得没当编辑时我写了个短篇小说《就像你爱大海》,直到当期《广州文艺》印出来,生米煮成熟饭,我才拿回家给父亲看。他评价不错,感情真挚,生活气息浓郁,文笔流丽等等,还特别指出,校对经历使我遣词造句更准确,行文更简练。他鼓励我向编辑出身的老作家黄秋耘、岑桑学习,勤于练笔,持之以恒,积少成多。我说自己写不出张洁《沉重的翅膀》、蒋子龙《乔厂长上任》那种反映改革的力作,缺乏大江东去的豪气,父亲说,时代需要各种不同风格的作品,你看冰心一辈子写的都是小桥流水,但爱心真诚感人,就是个好作家。从那时起,我就想,不管自己是不是作家,凡写文章都要真诚感人。当年我加入作家协会的条件不是本人作品多,而是当编辑多年组织创作有成绩。至今我的身份仍是个退休编辑,我喜欢这项为他人做嫁衣的工作。即便以后不编杂志,我还会认真编自己的博客,继续推介网友佳作的。

 

第一次从父亲单位领奖

阿坚在家里二楼走廊替父亲擦皮鞋(1956年,9岁)    (吴有恒摄)

 

    小时候印象中,父亲没有当面夸奖我的作文。大了就更少听他笼统地称赞,不知他对二女儿从文的评价。他去世后,与他合作话剧《桃园堡》的纸厂作者梁励夫告诉我,父亲在他面前夸我很可以。母亲于1956年底去北京中央党校学习,父亲在广州给她写去很多信。我们从母亲珍藏下来的信中,读到丰富的内容。其中有些段落提到当时9岁的我,今天读来一样亲切。

 

    父亲1956年12月13日信中说:“我叫孩子们给你写信,他们总是没有写。幼坚是全部会读你的信的。他们常常是说等到星期天写,可是到了星期天,他们忙着玩,便又搁下来了。锦云非常爱玩,总是在制造玩具,幼坚则非常爱看书。”1957年4月14日信中又提到:“幼坚学习得很好,你看她给你写的信,那完全是她自己写的,而且没有打稿子就写成那样了,这孩子真是聪明,我是很爱她的。”1957年5月28日则谈到:“现在有很多干部子女,都学得油里油气。我们的孩子都没有这个毛病,这是最可喜的现象。我们一生正直做人,总算把这一点好处教给我们的孩子了。鲁钝一点没有要紧,最怕是心术不正。我近来时时教他们不要有高人一等的想法,要安心做平凡的事,教书也好,做工也好,准备一辈子把这些工作做好,也就好了。”

 

    我彻底明白父亲不轻易夸奖我,是希望我谦虚谨慎正直做人,安心一辈子做平凡的事。父亲,你生前在广州市委也好,在羊城晚报也好,在省人大常委会也好,我从未进过你的办公室。你去世之后我才频频提起你,因为这已不能给我带来物质的好处,只是强化你精神对我的影响。在你灵前我报告说,第一次领到《羊城晚报》征文奖。虽然只是三等奖,但我分明看见你向我满意地微笑。

 

第一次从父亲单位领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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