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坚在云南大学（2006年5月18日，59岁）   （郑远涛摄）

阿坚母子云南行散记（五）

□ 郑远涛  吴幼坚

大理－昆明 5. 17

   (坚补充：要离开大理了，早晨再四处看看。工艺品店卖一种核桃灯，造型是个花瓶，用切割得很薄的核桃壳一片片粘成，每片横切面都是圆的，有镂空效果般的纹样，灯光从缝隙里透出，效果非常奇妙。还有粘成镂空球形下缀流苏的挂件，但价钱都很贵，我只得放弃。去年还没买数码相机，更没料到日后会写博文提及这些，否则我一定多拍些照片供欣赏。不过写完这段文字，我还是上网查到几张图，以便大家看得明白。

    我和涛买票进博物馆参观，房顶上簕杜鹃层层叠叠，阳光下火焰般热烈。背后远处是青山、白雪、蓝天，相互映衬，明丽迷人。我走进画中，拍下此行最后一张大理留影。在一家门面简朴的白族饭店吃午饭，便宜的肉菜味道香分量足，多少增加一点大理印象分。)

  郑远涛在昆明翠湖边（2006年5月17日）   （吴幼坚摄）

   下午来到昆明，住在政协办的老宾馆，100元一晚。宾馆在翠湖边，的士司机说我们真会挑地方。翠湖是免费的公园，一天到晚有中老年人吹拉弹唱，当然大多是“革命歌曲”——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音乐，我也听不下去，只觉得到底比KTV有意思。

   翠湖

                            公园养着很多鹅鸭

    傍晚在湖畔老知青菜馆吃饭，所谓紫米珍珠饭原来就是黑糯米；气锅鸡的汤汁比广东的鸡汤浓烈，味道很复杂，我估计有胡椒；凉拌菜点了柠檬黄瓜，奇辣。（坚补充：整碟菜就因为极辣而剩在那里，但服务员收拾桌子时恐怕不会悟出什么。在广州很多餐厅，服务员会提醒客人这道菜辣，那道菜油腻，你两人点这些分量足够了……这就是区别）

  大理博物馆庭院

    大理到昆明的5小时车程里，我又几乎把《秧歌》看完了。网吧一到12点就关窗户下帘子，大概开始非法超时营业了。我也该回房间啦。

昆明 5.18

    今天是国际博物馆日，专程去到云南省博物馆，它却闭门谢客，要一直装修到下半年。

 云南大学内

    昨天傍晚已经在云南大学逛了一圈，今天再去，意外发现树枝头和石栏杆上有小松鼠在跳跳纵纵。它们的动作永远几步一停，像在换pose，抓拍起来特别容易；身披灰绒，五官好似广告画上的小浣熊，跑动起来左摇右摆，只有长尾巴姿势不变地蜷曲着。下午在云南陆军讲武堂又看见一种羽冠华美的小鸟，叫不上名字来——可以想见候鸟迁徙时在翠湖歇息的盛况。

 本想照张小松鼠在身边的，它不配合，反而让我不敢动，显得不自然。 

  （坚补充：回到昆明要停留一天多才坐飞机。看旅游书上介绍的诸多景点，决定舍弃大部分，包括石林——我在粤北喀斯特地貌的阳山县近10年，见惯奇山异石；包括世博园——来自花城广州，见过许多园林，对它就少了分渴望。原则是不疲于奔命走马观花，休息为主。远涛喜欢进书店，我陪他去了一趟。他建议去影院看进口大片，我担心花几十元进去打瞌睡。最后选定参观有1200多年历史的圆通寺。

            陆军讲武堂前

    18日上午坐公车直达圆通街站，花4元买门票入内。寺院坐北朝南，与大多数佛寺从山门到大雄殿层层升高的格局相反，该寺进门后一直下坡，圆通宝殿位于最低处。游客来此清幽净地都放缓脚步，降低声调。除了观赏精美的泥塑彩绘，我们还在水池边看了很久，大小乌龟懒懒地晒太阳，鱼儿在它们身边游游荡荡。想起不远处翠湖的鹅鸭、云大的松鼠，还有红嘴鸥飞来过冬的盛况，觉得昆明真是各种生灵共享的乐园。圆通寺旁的圆通山，一到春天遍野尽是粉红的花潮，除了桃花更多的是樱花。我们没选春天去昆明，错过樱花时节，想必“春城”是名副其实的。从网上见圆通山樱花很美，转给大家看看吧。）

 圆通寺

    中午专程去一家有名的清真菜馆进餐，吃到它的招牌菜小刀鸭，12块钱一只，便宜得惊人。待小鸭子上桌，我们才领悟到价钱反映的是块头——只有鸭腿上肉味鲜美，其他部位几乎只是一层脆皮了，以至于引人遐想：这小刀鸭的“小”字形容的是刀，还是鸭呢？（坚补充：我们想难得来一趟，不吃米饭，点一打菜牌上展示的特色点心，以为价格相同肯定会给好多花样，结果端上桌一看，每样4个共三款！制作本来就不精致，服务还这么粗糙，和广州许多餐厅比，又是一个差距。）

  （坚补充：翠湖西路上的云南大学，校址原是明清两代的贡院，“至公堂”是当时的考场，也是闻一多先生遇害前作最后演讲之处。顺大门正对的95级台阶直上，法国建筑风格的“会泽院”前，怒放的三角梅如同瀑布倾泻，足有几层楼高。虽然我在丽江开始的高原反应还未消除，仍是头肿面醉的模样，但看见如此诱人的景致，又怎舍得放过呢？云大处处绿化，学生们在树荫下水池边看书，常有小松鼠溜来作伴。校内许多墙壁都被爬山虎所覆盖，好像有双无形的手，在塑着悄悄变化的绿色图案。）

           云南大学

    昆明随处可见盛开的簕杜鹃，它大概耐旱。云大校园里，在擎着希腊柱的三层教学楼的一个凹进去的拐角，有几株簕杜鹃倚墙攀援几十米高，把橘黄的墙壁染上一大片浓绿与紫红，令人不敢相信这烂漫的姹紫嫣红竟然出自底下那几茎细瘦的枝干。落英洒在台阶上，草坪上，把最平凡的地面化成最美丽的地毯。云大翠湖花树茂密，太阳把植物的影子投在各色墙壁上、地砖间，千姿百态，我凝视着，很快乐自己有眼睛，世界上有光。

    明天就要回家了。闷热潮湿的南方会让我久旱的皮肤得到休养。旅行时我是兴奋而有力气的，回家以后，种种新鲜的经验会迅速无形地融入长篇小说的翻译中。    

                                                                                                   （完）

 圆通山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