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在洱海边留影（2006年5月16日）

阿坚母子云南行散记（四）

□ 郑远涛  吴幼坚

丽江－大理 5.15

    早晨离开丽江的时候，天仍下着蒙蒙细雨，又阴又冷。两个本地人坐在屋檐下对弈，一个披着件蓝色雨衣，一个戴着厚厚的黑手套，用猩猩般的大黑爪举棋。

    当天下午到达大理，背着提着行包穿过最热闹的复兴路。因为疲惫，在五华楼客栈看过60块钱一晚的房间觉得还可以，当即决定住下。谁知淋浴的喷头竟然淌出“涓涓细流”。费了一番周折，第二天终于成功搬进MCA办的连锁青年旅馆（这家叫Tibetan Lodge，藏族小舍）。这时节算淡季，最便宜的双人标准间也是60块钱。房间很小，一张双人床就占据了大半，可是房间很紧俏，我们15日当晚预订不到，16日早上及时去问才租到了。

    五华楼客栈是乡村招待所式的水泥两层房子，围着一个杂乱地种满了花的所谓白族庭院。景观不错，站在二楼走廊上抬头就是一大片天空，晴天时碧蓝，白云朵朵，夜里经常满天星斗；庭院外是古色古香的五华楼，远处就是海拔四千多米的苍山，山巅一圈白雪，星星点点，都缀在树冠上。这种风景，是在都市里花上几百万都无论如何买不到的，所以虽然供水设备太坏，被褥硬如军队的床铺，我们仍然以此自慰。这客栈看来是有国营背景的，不愁没地方，所以房间大；又有国企惫懒不求进取的遗风，所以设备老、服务不周到。

    我喜欢Tibetan Lodge。这里西方人比中国人多，英语法语盈盈于耳，比起丽江依然客栈的各地方言的聒噪，听着实在舒服。^_^ 三层木屋都挂着藏式门帘，热水壶在庭院里供人自取，有自助洗衣服务（我们没使用）。（坚补充：房间与餐厅仅一墙之隔，大半夜了那里还有游客免费上网，透进的灯光照彻床头。青年旅馆是国际背包客爱去的地方，另外文化人也可能多些。很晚还听见两三个男声和一个女声，在为拍电视剧的事争执。涛睡得很香，第二天我说起，他笑问：“你不是听见了电视剧对白吧？”跟着儿子住青年旅馆，我又多了种生活体验。如果以后再和他去旅游，仍可考虑这种地方。）

洱海 三塔 5.16

   （坚补充：大理古城始建于洪武十五年即公元1382年，已历经600多年风雨。城内街道为棋盘式布局，均为南北、东西走向。我们来回走了几遍，已没了新鲜感。满街摆卖书上介绍过的乳扇，这种食品用牛奶制成，长约5－30厘米，宽10―12厘米，呈斜长扇形，两扇叠套在一起，称为“一对”。制作时先把鲜牛奶煮沸，加入食用酸制成。由于美味可口，不但是白族人民喜爱的小吃，也是宴席中的名点。来到大理，肯定要尝一尝。可能不合我俩口味，没想象的香脆诱人。

    各间商店和摊档的工艺品和民族服饰大同小异，看多了难免产生视觉疲劳。天气仍冷，只好买条又长又宽的白裤，罩在带去的裤子外面穿。海拔4000多米的苍山可望不可即，洱海则无论如何是要去的。原想象从古城坐公车到洱海边，沿岸走访一下白族乡村，亲近一下湖水，拍几张照片就行了。谁知到处都有围栏，不买船票根本近不了水，一买就每票100元！明知贵得过分，还是掏出200元。）

   洱海望得见尽头，然而水波是蓝色的，确实像大海。洱海边上最肥沃的土地，世世代代都是麦田，古城建在山坡上，背靠雪山。我们坐机动游船，船头左侧有个西方女孩穿着背心短裙，侧身坐在甲板边沿，双腿优雅地垂下来，脚面交叠，一刻钟换了好几个姿势，都那么自然，那么美，令我妈妈称赞不已。——这仿佛是崇洋论调，但是现代礼仪无疑大多是西方的，他们的孩子从小受教养，注重仪表，又有同学朋友之间性引力的竞争，因而表现出一种中国大陆年轻人里少有的美态——我们无论后来自修多久都难以达到同等的洒脱自然——仿佛很放松，其实不逾规矩。

            大理石

   （坚补充：那金发女孩身材相貌都好，不施脂粉，短裙是大理随便买得到那种土布缝制的，光脚穿双显得粗笨的男装凉鞋，但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魅力。有趣的是，右侧甲板上坐着个高大健壮却不失文雅的西方男人，穿着宽松的休闲服，同样的水陆两用凉鞋，和她很般配。他也不时变换一下坐姿，两人无意间成为一组造型，互相呼应。如果会画速写，此时的他和她便是上佳模特。原以为他俩是情侣，后来观察并不像，比如没坐在一起亲热，各自买票上天镜阁看风景……但游完洱海上岸时，他俩却从船上取回锁在一起的自行车，一同骑走——也许是租车时临时搭伴？孤男寡女落落大方地相处，互相照应彼此尊重，我向往这种状态。我已经有过并将继续寻找这样的旅伴，如哪位愿与我结伴AA制自助游，可联系商定时间地点。先生年纪老了不喜旅游，儿子又难抽空陪我，他俩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船上看风景心旷神怡，但开到一个岛让大家上去吃饭、购物时，情绪不由得变坏了。我们哪都没去，只在离码头不远的水边拍两幅柳树，设卡守卫的当地妇人就要求买票。回船等了很久人终于齐了，归程中靠泊一个岛，中国游客听说参观天镜阁门票10元，都不离船。有一对可能是情侣吧，从开船游览到停船上岸，都在舱里分秒必争地搂抱亲吻，全程最清晰的风景可能就是对方面孔。几位外国游客无一例外买票上山，我和涛也匆匆上到最高处，草草拍照后又赶忙回船。

   这200元花得有点冤，回到大理后我俩决定省俭些，步行1.5公里，去看有一千多年历史的崇圣寺三塔。大理地势比丽江低，我感觉精神好多了。边走边聊省几元车钱，还顺路看了加工销售大理石的店铺。大理石因大理县点苍山产出数量多、质地优良而得名。点苍山大理石开发利用历史悠久，早在唐宋的古塔和碑文中就有许多精美的大理石工艺品。大理有各种石制工艺品出售，利用天然石纹做成的山水画独具特色。走到三塔围墙外，我和涛商量道，若票价贵就不进去了。一问吓一跳，居然每票120元，太离谱啦！等公车回去时照了张逆光的三塔，面目模糊，对三塔印象也模糊，大理景点收费高则清楚。心里不舒服，蝴蝶泉等景点也免了。）

    16日晚上在四姨介绍的西餐厅进晚餐，我点了藏式浓汤，酸辣可口，只是不知是否地道。妈妈抱怨比萨难切——他家的刀具也确实老钝——岂止刀具，连喝汤的勺子都是中国式的汤匙拼凑的。更有甚者，最后一道巧克力蛋糕其硬如筋，像放了10年的松糕——这两母子居然傻里傻气地花钱吃掉它，女招侍也许在心里窃笑不已（餐厅老板在丽江办事还没回来）。我们给老板面子，非但自己惹来诸般不顺，而且因为告诉了她我们刚认识老板，所以敢怒不敢言，实在啼笑皆非。（坚补充：“洋人街”上世纪80年代开始兴旺，陆续有洋人来经营西餐厅，更多的是来光顾的外国游客。现在开店、消费的多是中国人，酒吧一间接一间，景象越夜越美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