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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幼坚退休编辑1993年版个人写真集影集《这一株三色堇》情感 |
分类: 我这一株三色堇—自己 |
吴幼坚1973年春节摄于广州,时年26岁,在粤北山区阳山县当知青后,调到县文化局任创作员。
在天地间坦然开放(三)
□ 吴幼坚
六
虽然没有刻意组织,各种媒体还是对《这一株三色堇》予以关注。《羊城晚报》、《南方日报》、《新民晚报》、《文艺报》等数十种报纸作了宣传,《良友》、《八小时以外》、《妇女之友》、《天津文学》、《山西文学》、《编辑之友》……几乎全国各大省区的杂志都发表了图文,香港、台湾、澳洲的报道更认为这反映出人们思想解放了。《华商时报》特辟了“三色堇茶座”,大学教授、军官、集团公司总经理、机关干部、女记者……各种人都撰文肯定影集的意义。省电台请我去作了广州话和普通话两次直播,听众反响热烈。一个女高中生开口便问:“你对美怎么理解?”我答:“真就是美。按世俗观念,我不能与年轻女性比美,但我真实地展示这代人经受风雨之后健康、成熟的身心,人们会承认那是另一种美丽。”女孩又问:“你出这书有压力吗?”我具体讲了心理和经济的双重压力后,她接着问:“书终于出版你非常兴奋吧?”我答:“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已不是25岁时创作剧本盼彩排成功的年龄,我明白这事值得做并且能做好,如此而已。”事后我方知这女孩的母亲是我的同学,准备认购3本影集。
给我以灵魂震撼的,是一位58岁的王工程师对影集的挚爱。她是《广州文艺》读者小周的母亲,在肺癌晚期意外地看到影集,原先痛不欲生的她,从此让影集相伴一年零七个月,与病魔搏斗到最后一息。小周写信告诉我:“她生前一直对从未见面的你的关怀感激之至。你的那本影集,直到她临终前的几日,才从她枕边拿开,母亲生怕弄丢、弄脏。”四川女作家漆园子曾这样写道:“通过阿坚镜头前的笑容的提示,在我们心中,唤起了一种对自我生命的礼赞与自豪感;而这本私人相册,它终于以诗意的面容告诉我们,生命还可以用这样独特的方式来抒写陶醉。”我知道王工程师为此而感激我,但我更感激她:她使我更深刻地理解了生命。
如今名叫“坚强”的父母永远离开了我,但他俩已将坚强的血液输入我的灵魂。眼看他俩从绚烂归于平淡,我明白自己也应当有滋有味、有声有色地活,然后无怨无悔、无牵无挂地死,把全部的爱留在人间。
我留下的爱之中,有《这一株三色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