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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们造像(2)——1995年,天津第43届世乒赛男团决赛纪实

(2007-12-23 18:5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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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43届世乒赛

男团决赛

蔡振华

王涛

刘国梁

丁松

马文革

为他们造像(2)——1995年,天津第43届世乒赛男团决赛纪实
蔡振华心情急切地对马文革面授机宜
 
为他们造像(2)——1995年,天津第43届世乒赛男团决赛纪实
蔡振华对队员的表现不满意
 
为他们造像(2)——1995年,天津第43届世乒赛男团决赛纪实
蔡振华紧张地擦汗
 
为他们造像(2)——1995年,天津第43届世乒赛男团决赛纪实
比分落后,有的球蔡振华低下头不敢看
 
为他们造像(2)——1995年,天津第43届世乒赛男团决赛纪实 
蔡振华为赢得每一分而呐喊
 
为他们造像(2)——1995年,天津第43届世乒赛男团决赛纪实
王涛在赢了最后一分后甩拍倒地
 
为他们造像(2)——1995年,天津第43届世乒赛男团决赛纪实
王涛倒地掩面哭泣,瑞典队员表情沉重呆滞
 
为他们造像(2)——1995年,天津第43届世乒赛男团决赛纪实
刘国梁、马文革、丁松扶起王涛
 
为他们造像(2)——1995年,天津第43届世乒赛男团决赛纪实
丁松亲吻久别了的思韦斯林杯
 
    第43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1995年5月1日在天津市举行。这是世乒赛第二次在中国举办。1961年4月4日,第26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第一次在中国北京举行。

    北京青年报派出由体育部著名记者王俊(大仙)、文化部主任谢民和我组成的采访报道组来到天津进驻世乒赛组委会指定的宾馆。

    在去天津之前,报社给我的任务是,5月1日晚世乒赛开幕式及以后的比赛我都要向报社传照片。可当时报社还没有为摄影部配备笔记本电脑和底片扫描仪,报社的电脑室也没有安装图片的远程接收系统。

    时间紧迫,报社不可能为此专门去买这些设备以及安装相应的电脑软件。

    我给中国日报摄影部打电话,得知该报大牌摄影记者武治义要亲自驾车前往津门采访世乒赛,而且他带了所有向北京传稿的设备。武治义是中国赫赫有名的摄影记者,其人行武出身魁梧英俊,其作品磅礴大气令人击节,我尊称他“武大师”。中国日报是中国唯一的一家英文日报,它的读者群是在中国的外国人及熟知英文的国内人士。它起着沟通中国与世界的桥梁作用。这么重要的平面媒体自然在各方面都会享有国家给予的良好待遇。

    我求武治义在传稿上给予大力帮助。武治义是我的大哥级好朋友,对于我的请求,他慨然允诺。但他提出,北青报没有图片接收系统怎么办?总不能把图片都传到中国日报,北青报再派人去取吧?能不能让中国日报技术部的人为北青报安装一套图片接收软件,这样不就可以让武治义帮着向我们报社传图片了吗?正好,中国日报技术部有我在同一部队的哥们儿,他私下里来到北青报,为电脑室装上了图片接收软件。试了试,真好使。

    传稿的技术问题全解决了。4月29日上午,我把进口的400度胶卷、吹风机、放大镜、剪刀、显影液、定影液及摄影器材等等一古脑地放在了武治义开的法国雷诺轿车的后备箱中。我们听着音乐、心情畅快地向天津卫驶去。

    我和武治义住在同一家宾馆,我和他住的客房门对门。采访重要场次的比赛我都是乘坐他的车。他开车技术好车速快又很安全。

    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和容易。

    1995年,在外地向北京的报社传图片的顺序是,首先把胶卷冲洗出来,用吹风机迅速吹干。在放大镜下查看哪张拍得理想并用剪刀将其剪下放入扫描仪。在电脑的Photoshop中把这张底片的图像扫进电脑并进行图片修改、压缩和保存。全部扫描工作做完后,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开“点对点”(超级终端SuperVoice)传输软件拨叫对方连接电脑的电话号码。拨叫成功后再将要传的图片一一粘贴到发件区里(如果图片很多,可以分批发送)一并发送到对方的电脑存储区中。因为不是专线,在发送前要打电话告知对方打开电脑的接收软件使其处于开放的等待状态。传完了还要打电话核实是否都已收到,哪张没收到还得再传。为了多快好省,图片说明全靠电话口述,对方记录。如果线路通畅的话,一张200K的图片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即可传完,否则就祈祷上帝保佑吧。

    包括我们在内的许多记者都住在这家宾馆,一过晚上9点半,记者们不约而同地都要向所在报社传稿,结果线路忙得一塌糊涂。好不容易叫通了,可图片传了一半又断了。反复多次,急得武治义又是骂娘又是想把电脑砸了。他一般都是传4、5张图片,前前后后断断续续的要花30分钟。我这还有5、6张图片要让他帮着传,可报社那边的接收系统出了问题死活传不过去。无奈,只好把我的图片先传到中国日报技术部,再让技术部我那哥们儿帮着传到北青报。您说,这得有多累啊!可虽说累,报社总算能用上当天的世乒赛新闻图片了。

    武治义气不愤地对我说,北峰,你说我这么个老记者却为你这么个小记者忙来忙去的,我图个什么呀?

    我赶紧倒了杯热水恭恭敬敬地递到武治义的手里,毕恭毕敬地说,您老受累了,回头我请您吃海鲜。

    武治义特爱吃海鲜。

    北峰,你说要不是凭着咱俩的关系,我能这么任劳任怨吗?武治义说。

    当然不能当然不能。我一迭声地说。

    所以说,通过这件事,你知道武治义的为人了吧?武治义说。

    您的为人可不是通过这件事才知道的,我早就知道您老的仗义。我说。

    知道就好,这么着吧,世乒赛结束后,你也别请我吃海鲜了,咱们就吃顿便餐吧。武治义说。

    别价别价,我一定要请您老吃海鲜。我急急地说。

    行啦,我能那么做吗?我只是考验考验你。武治义挥了挥手,然后颇有些不解地说,北青报这么有钱,怎么连个笔记本电脑和底片扫描仪都不给买?假如只有你一人去采访重大的事件,你怎么往回传片子?北青报让你出来却不给你配备传片子的设备,就指着求人哪。真有意思。

    我一时语塞。

    没有武治义、没有中国日报技术部我那好哥们儿的大力帮助,我想我是肯定无法完成报社交给自己的发稿任务。

    自20世纪60年代起,中国的乒乓球在世界上称王称霸了几十年,它一直是中国人民引以为豪的竞技项目。但是在1989年的第40届世乒赛上,进入全盛时期的瑞典男队终于把中国军团赶下了世界乒乓球男子团体冠军的宝座。自此之后,被誉为瑞典乒乓球“梦幻军团”的男队连续在1991年和1993年成功地捍卫了他们乒乓球男团世界霸主的地位,实现了三连冠。望着瑞典“梦幻军团”得冠后的欣喜若狂,中国乒乓球队主教练蔡振华说了句“两年后咱们天津见”。1995年,中国乒乓球队憋足了劲要在这届天津世乒赛上打败所有对手,为家乡父老争足面子。

    中国乒乓球女队有邓亚萍、乔红两员大将冲锋陷阵,“过五关斩六将”直取女单女双和女团金牌应该如探囊取物。人们担忧的是中国男子乒乓球队,因为从技战术水平上说,男队应是一流的,但他们临场能否发挥出一流的技战术水平,这就很难说了,因而世乒赛男团冠军奖杯——斯韦思林杯——的归属就成了中国记者众目睽睽的焦点。

    团体赛拉开帷幕后,中国男队一路坎坎坷坷跌跌撞撞让人提心吊胆地杀入了决赛。

    5月8日晚,男子团体冠军争夺战在中国队和瑞典队之间进行。无论是观众、中国记者还是中国乒乓球队,大家都已经把夺取男团冠军看成是重中之重。

    这天晚上,天津乌云密布,空气湿闷得让人难受。

    一家报社的记者说,男队主教练蔡振华表示,夺杯的可能性只有55%。在第一、二轮比赛及半决赛中,王涛、马文革的表现令人担忧。心理状况的不稳定、技战术水平的失准让人们对他们在决赛中能否取胜瑞典队的精兵强将、夺回瑞典人保存了八年的斯韦思林杯持很怀疑的态度。

    首盘比赛由中国队的王涛对阵瑞典队的瓦尔德内尔。无论成败都是一副冷面的瑞典老将瓦尔德内尔以2比1战胜心焦气躁的王涛,将中国队求胜心切的气焰压了下去。第二盘蔡振华派上了第一主力马文革,瑞典队上场的是具有“世界第一反手”称号的佩尔森。

    我坐在中方教练这一边的围板外,不仅关注着场上的风云变幻,不时对焦拍照,我还注视着蔡振华的一举一动,用胶片记录着他的表情。王涛输了第一盘,我看到蔡振华的脸像灌了铅一般。马文革一上场就被佩尔森以24比22赢了第一局。这时候,蔡振华的脸上渗出了汗。如果这一盘再输了的话,后面的比赛对于中国队来讲就非常困难了。蔡振华对败了第一局的马文革面授机宜的时候全然没了轻松和缓、昂首挺胸的镇定。虽然由于场外观众的呐喊我听不到他说什么,但从他双眉紧锁、身体前倾、右手不停地挥动这些肢体语言上可以清楚地看出蔡振华此时所面临的压力。

    马文革终不负蔡振华对自己的信任,以两个21比18将佩尔森这位前世界单打冠军击败。马文革得胜后仰天长啸,佩尔森失败了垂头丧气。

    蔡振华在决赛前的排兵布阵和临场有效的指导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第三盘,他派上了自己的“秘密武器”、具有“怪球手”称号的丁松出战卡尔松。瑞典球迷见丁松上场,齐声用中文大喊“丁松不好”。

    在大比分一比一的情况下,丁松以他怪异的削球和飘忽不定的抢攻把卡尔松打得魂不附体,意志全无,以21比14和21比11轻松拿下一分。这一分大大振奋了中国队的士气,也让人们看到了夺回斯韦思林杯的曙光。但是就在大家欢欣鼓舞的时候,冷面杀手瓦尔德内尔再次出场,把趾高气扬的马文革打得像泄了气的皮球。蔡振华望着自己的爱将面对着瓦尔德内尔凌厉的攻势像一匹困兽般无计可施,也只有坐在教练席上连连擦汗。

    四盘结束,中瑞双方以大比分2比2持平。

    决胜盘由王涛对阵佩尔森。

    场内场外的气氛紧张得似乎要凝固了。

    让人捏了一把汗的胖王涛没有受到首盘失利的影响,他在佩尔森面前甩掉了一切包袱,大刀阔斧地砍向佩尔森。左三刀右四斧,把个佩尔森杀得魂飞魄散找不到北。第一局王涛轻松地以21比14取胜。第二局王涛也是以大比分一路领先。这时的蔡振华已镇定了许多,稳重自信又回到了他的脸上。王涛每赢一分,他都抬起捏紧拳头的双臂与人们共同喝彩,青筋在他的脖子上暴起老高,热血在他的体内尽情燃烧。

    20比13。王涛发球,佩尔森回球稍高,王涛一记犀利的正手抽球打在佩尔森的反手,佩尔森推球出界。王涛扬手丢掉球拍,躺倒在地,双手掩面。佩尔森神情沮丧,静静地从王涛身边走过。马文革、丁松、刘国梁冲进场内伏在王涛身上。片刻,三人把王涛搀扶起来,四人相互扶持着走向他们的少帅蔡振华并与他拥抱在一起。观众席上欢声如雷国旗飞舞。

    在比分成为20比13,王涛的胜利就在眼前的时候,我迅速将300毫米镜头从机身上换下来,又装上了180毫米镜头。我预感到王涛在胜利的时候会有激情发泄的表现,因为这场比赛太激烈太紧张太精彩,激烈紧张精彩得让人倒不上气。王涛在输了一分后又在决定最后输赢的关键之战中肩挑大梁,这种压力是常人无法承受的。如果王涛赢了这一局,那就意味着时隔六年,斯韦思林杯重又回到中国队的怀抱。我无法预料比赛场上会出现什么景象,我不敢用300毫米镜头作赌注。我怕挂一漏万。

    当王涛赢了最后一分,扬手丢掉球拍的瞬间,我按了快门。当王涛躺倒在地,双手掩面,佩尔森神情沮丧,静静地从王涛身边走过时,我对焦拍照。当马文革、丁松、刘国梁不顾一切地冲进场内伏在王涛身上时,我对焦拍照。就在三人把王涛搀扶着将起未起时,就在我按快门的时候,一些摄影记者不顾一切地碰撞着我冲进了场地。我面前的围板被摄影记者们践踏倒地,我不敢起身冲上去,我要保护300毫米镜头不出问题······

    发奖仪式马上就要开始,所有摄影摄像记者摩肩接踵地站在颁奖台正面的用绳子围起来的发奖区外,只有一名某电视台的摄像师和他的助手站在发奖区内颁奖台与记者们之间。摄影记者们大声叫着让他离开,可摄像师充耳不闻。愤怒的摄影记者对他开骂,摄像师回转头来对骂。几位血气方刚怒发冲冠的摄影记者冲进发奖区要与摄像师较量,被发奖区边上的工作人员阻止。众怒难犯,那名摄像师和他的助手悻悻地离开了。

    我没有挤进众多的摄影摄像记者中,我想拍属于自己的图片。我拿了一把椅子,左肩背着摄影包右肩扛着300毫米镜头走到左侧与颁奖台成45度角的位置站在椅子上看了看,这里没有摄影摄像记者,甚至也没有人站立,不会有人影响我,我就在这儿啦。我坐在椅子里休息,等待颁奖式开始。

    1961年4月4日下午,第26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首次在中国北京举行。4月9日晚,中国男子乒乓球队第一次将斯韦思林杯拥入怀中。34年轮回,第43届世乒赛又在中国举行。今次,中国男子乒乓球队的汉子们第11次把这座越来越重、冠军名字越来越多的银色奖杯高高举过了头顶。奖杯在每一位中国队员的手中传递,当丁松抱着奖杯的时候,他深情地闭上眼睛吻了一下奖杯。在他吻杯的时候,男队其他队员都左转头望着他。这一情景在我站的位置看得最为真切,我对焦拍照。我后悔选错了位置,因为这个位置只能拍到丁松吻杯,其他中国队成员都是后脑勺。应该站到右侧与颁奖台成45度角的位置,这样的话我就既能拍到丁松吻杯又可以拍下其他中国队成员凝目注视的表情。

    天津体育馆外,一场大雨后,空气清新爽人。忽然传来阵阵鞭炮声,很亲切,很动听。

    在底片上,我看到了那张丁松吻杯的定格。用放大镜细看,在左侧拍的瞬间恰到好处。如果我到右侧的话很可能拍不到,因为奖杯挡住了丁松的左脸。这样看来,我站的位置是正确的也是唯一的。咳,新闻摄影真是撞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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