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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马宾的故事 (旧作)

(2009-04-28 19:16:41)
标签:

林子

豆豆

旧作

县城

马宾

杂谈

分类: 小说

 【袁炳发短篇小说】                         
                     朋友马宾的故事
                                               

                           原文发表在《天津文学》1998年笫3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在叙述这个故事之前,我应该首先补充说明一点(也是挺重要一点),故事中的许多细节,都是马宾本人亲自对我讲的。因此,就毫无必要地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了。
     也许是马宾的某种血型,形成他的某种性格。这种性格,注定了马宾一生要过着流浪与奔波的生活。
     马宾大学时是学采矿专业的,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一家有色矿山工作。在那个矿山工作几年后,就觉着矿山的生活特清苦,就通过多种渠道调到矿山相邻的县城。改了专业,做起县政府的秘书来了。
     如果马宾继续工作在那个矿山,从事他所学的专业,几年后他很有可能成为这个矿山的一名非常年轻的矿长,那么,在他的生命里程中,将会有着另一种辉煌等待着他。
     然而,他抛弃了这种辉煌。
     马宾调走临行的前一天,在一家酒馆里,我曾伴着酒后很深的忧郁,握着马宾的手,说:“马宾,我总认为你是知识型的人,应该干自己的专业,仕途之路不适合于你。”
     马宾听后,挺潇洒地耸耸肩,对我说:“朋友,莫把结论下得过早。我不喜欢在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先把结果想得如何如何。前思后想,瞻前顾后,那是女人的事情。”
     马宾喝一口酒,又说:“人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说行或不行。我认为人各有志,人生如登山,但不一定都会去登一座山,无论登哪一座山,谁先登上山顶,谁是英雄!”
     在高度酒的浸泡中,我无法用很理智的头脑,去分析马宾的话是对是错。
     但是,后来马宾的暴躁不安,马宾的越来越不完整的支离破碎的思想,使我觉得先前对马宾到县政府不适下的结论,判断得还是相当准确的。
  大约是马宾调到县城工作一年后的某一天,马宾见到我。
  马宾对我说:“哥儿们,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县府各部门我都有熟人。”
  当时我就觉得马宾变得俗气了,而不是一般的俗气,一年前马宾身上的那种书生气已荡然无存。
  马宾又说:“娘的,在政府工作太难,看人看事都如雾里看花那般朦胧,太复杂了!”
  我无言以对。
  马宾又几乎是喊着说:“我他妈简直快有些支撑不住了!”
  我仍然无言以对。
  又一年后,马宾由县政府的秘书,晋升为县政府的办公室主任。与此同时,马宾和办公室的打字员,一个纯情娇美的女孩结为秦晋之好,真可谓是双喜临门了。
  在马宾的婚礼酒宴上,我说:“马宾,祝贺你双喜临门!”
  马宾说:“这算什么呀!只是玩玩官瘾,至于女人嘛••••••”
  往下的话马宾没说。
  我感觉到,这时的马宾,思想已滑到了危险的边缘••••••
  在马宾的妻子豆豆将要临产分娩的那几天,马宾找到我。
  马宾告诉我,他有了一个情人,叫林子。
  马宾还说林子是一个思想挺深刻的女人。
  我说:“这样做你不觉得有愧于豆豆吗?”
  马宾说:“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越来越觉得我和豆豆是一部机器上的两个齿轮,相互间总也咬合不上。”
  我问:“那你和林子咬合上了?”
  马宾说:“咬合相当默契。”
  接下来故事中的许多细节,就是马宾讲给我的了。
  那天午后,空中飘着似雾又似雨的东西。马宾在县城的一个酒店,陪完外县的客人后,准备坐车返回。当马宾正欲伸手拉开车门时,一个打着红雨伞戴着近视镜的年轻女人,与他撞个满怀。
  当时,马宾有些气恼,刚要发怒训斥这个女人几句时,女人抬起了头。
  女人的这一抬头,就改变了马宾一生的命运。
  抬起头的女人,简直就是一幅古典美女图。
    可以准确地说,当女人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我们故事中的主人公马宾的心就有些亢奋了,就有些怜香惜玉的感觉了。
  马宾像演员似地,立即收回即将发怒的面容,扶住那女人,说:“对不起!”
  女人说:“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撞在了你身上。”
  女人又说了句:“这鬼天气!”
  说完女人就要走。
  马宾拦住女人,说:“一撞也是缘,认识一下。”
  说完,马宾掏出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女人,然后拉开车门,很傲慢地坐上车离去。
  站在雨和雾之中的女人,拿着马宾留给她的名片,伫立了许久。
  这件事情过去几天的一天下午,马宾就接到了这个女人打来的电话。
  电话中,女人透出很想和马宾认识的心情。
  女人电话里说:“我叫林子,是那天和你相撞满怀的那位。今晚我请你去酒吧喝酒,你肯赏光吗?”
  马宾说:“好,非常感谢,我一定去。”
  夜色降临时,马宾把自己包装一番后,就直奔约定的一家酒吧。
  林子早早地就坐等了。
    林子要了“开心果” 、“干鱼片”, 还有几瓶百威啤酒。
    马宾和林子在烛光的摇曳中,默默地对饮着,默默地注视着。
    酒吧的音箱里唱着一首歌:“总是要经历百转千回才知道情深意深,总是要走遍千山和万水才知何去何从,为何等到错过多年以后才明白自己最真的梦••••••”
  歌声创造了氛围,氛围感染了马宾和林子,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林子把头依在马宾的肩头,很投入了听着酒吧里的音乐,一直听到午夜。
     午夜后,马宾挽着林子,走进县城的黑夜之中。
     在城南的一栋楼前,林子站住了。
     林子说:“我到家了,在三楼。”
     马宾就挺认真地仰视三楼。这时,整个三层楼只有一扇窗还亮着灯。
     林子就指着亮着灯的那扇窗,很细声地告诉马宾:“那就是我家,我丈夫可能在等我。”
     马宾点点头。
     然后,林子就翘着脚,双手勾着马宾的脖子,挺依恋地吻了一下马宾,说:“时间很晚了,我们都该回家了。”
     林子说完,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推开单元门走进楼道中。
     马宾站在楼下,一直仰视三楼。
     三分钟左右,三楼窗口的灯灭了。
     马宾有些失落的样子,朝回家的路上走着。
     此时的马宾,想象着这时的林子一定钻进了她丈夫的被窝,甚或她丈夫早已迫不及待地趴在了她的身上。
     想着,马宾的心就更惆惆怅怅的了。
   马宾回到家时,已是午夜后的两点三十分。
  翌日上班,马宾就有些魂不守舍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马宾,手拿着笔,在纸上一直写着林子这两个字。
     终于,马宾耐不住这种煎熬,抓起给林子的电话。电话中,马宾对林子说:“林子,我想你。今晚我们见面。”
  林子说:“今晚上我好像脱不开身。”
  马宾听后,急切地对着话筒喊起来:“林子,别这样。你无法理解我,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电话里沉默一会儿后,林子大概是受了感动,在那边说:“好吧。”
  马宾长出了一口气,说:“谢谢!”
  然后,马宾带着一脸的幸福笑容,很轻地放下电话的听筒。
   ••••••马宾和林子在酒店吃完饭后,就走了出来。
  也许马宾是有意识,也许是无意识,马宾把林子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坐下后,马宾和林子就都很投入的狂吻。
  接下来马宾和林子开始在办公室的长条沙发上,重复了那套简单、古老的动作。
  马宾身下的林子哭了,看模样挺痛苦。
  林子说:“我这是第一次背叛自己的丈夫,心里不好受。”马宾说:“我这是第一次背叛自己的妻子,没办法,这是缘。”
  一阵疯狂后,林子整理好自己很凌乱的头发后,说:“我们干吗非得越过这道防线?我们做个朋友不也很好吗?”
  马宾想想,然后燃着一颗烟:“我这个人说话挺直,男女之间的交往仅仅停留在朋友的程度上,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人是有情感的。”
     林子说:“依你这么讲,男女之间的交往必须靠这种方式来维持了?”
     马宾摇摇头:“未必都是,但我认为这起码是链接感情的一条通道。”
     林子听后,想想,没说什么。
     马宾说:“我们都不要说了,你我能在一起,这是一场躲不开的人生劫难。”
     林子笑笑,说:“不是虚伪地为自己推脱罪责,我们在一起,应该说是一场罪恶之梦的开始。”
  “不,不。”马宾用手轻地捂住林子的嘴。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马宾和林子的一次次约会。约会的地点常常在宾馆、马宾的办公室、林子的家(当然是林子丈夫不在家时)。
     马宾在林子面前,很爱双臂交叉抱着肩膀,仔细地审视着林子那张脸,直到林子被审视得慌着眼神,羞涩地低下头时,马宾方说:“林子,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你?”
  林子抬起头。挺惊讶地问:“为何要感谢我?”
     马宾说:“因为你让我体会到了人生的另一种感觉。”
  “指哪一方面?”
  “全部。”
  林子不语,沉默。
  马宾就抱起林子,走向床。
  现在的林子和马宾已不像第一次那样羞涩、流泪、悲伤了。那时的林子内心涌起的是对不起丈夫的内疚,现在林子认为,和马宾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用马宾的话说:是躲不开的人生劫难。
     林子有时突然问马宾一句:“你和你妻子在一起是一种什么滋味?”
     马宾想想,说:“就像每天必须把钥匙,插进办公室门锁上的眼儿一样,那种重复的滋味叫人乏透了。”
     林子听后,脸上漫过一片忧伤。
     林子带着这种忧伤,对马宾说:“马宾,你是一个心性很不好的男人,怎么可以把男女之间的事情说得那样简单?你的比喻来自喜新厌旧的心理。如果我们俩时间长了,你不也同样会产生那种感觉吗?”
  “不,我和你一生都不会有那样的感觉,因为你身上有着另一种气质。”马宾认真的说。
     这晚分手时,林子第一次没有和马宾吻别。
     马宾的眼神就有些发蓝,那种蓝色的眼神,叫林子看了骤然间就生起一种很冷的感觉。
     后面的事情是马宾第二次讲给我的。
  马宾和林子的约会,影响了马宾每晚正常回家的时间。
  马宾的妻子豆豆是一个很细心的女人,当她发现马宾每晚到家的时间都是很晚时,就凭着女人的第三感觉,猜测到丈夫马宾一定是有了外遇。
  有了这种猜测后,豆豆就每晚躺在床上,挺着隆起的肚子,天天等到马宾归来后,和马宾一起入睡。
  这天晚上,马宾回来时又是很晚了。当马宾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床灯时,他发现豆豆躺在床上,挺着隆起的肚子,眼睛愣愣地望着天棚发呆。
  马宾没说什么,一声不响地脱衣上床。上床后的马宾,发现豆豆依然愣愣地看着天棚。马宾就用手抚摸一下豆豆的眼睛。抚摸后,马宾的心颤动了一下,他在豆豆的眼睛上摸到一层如雾水般湿湿的东西。
  原来豆豆在那流泪呢。
  马宾的心顿时就有一种很不好受的滋味。
  马宾就把豆豆轻轻拥进怀中,对豆豆说:“豆豆,别这样,以后我一定按时回家。”
  豆豆听后就愈发流泪不止。
  豆豆说:“每晚你不在我身边时,我都感到特别的孤独。我现在需要你天天陪我,不为别的,就为我肚子中你的孩子吧!”马宾听后,第一次在豆豆面前呜咽了。
  豆豆问:“马宾,你现在看我是不是特别难看?特别不漂亮?原谅我,怀孩子的女人都这样。”
  马宾摇头。
  豆豆又问:“你现在需要我吗?我可以给你。”
  马宾又摇头。马宾有些泣不成声了。
  这天的午夜后,马宾一直没有入睡,马宾的心像落进了火炉,被灼烫得疼痛难忍。
  有好几次,马宾都想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喊我受不住了。
  马宾还是用理智制住自己,他怕吓着豆豆,更确切一点儿,是怕吓着豆豆肚子里的孩子••••••
  
    马宾正在工作时,接到林子打来的电话。
  林子在电话中说:“今晚你有时间吗?”
  马宾说有。
   “今晚在你办公室等我。”
   “好的。”
  夜晚,窗外一片漆黑时,林子闪进马宾的办公室。
  进来后,林子第一次没有勾着马宾的脖子来一阵长吻。
  林子坐在那儿,神情有些冷静。马宾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马宾就试探地问:“林子,发生了什么事?”
  林子说:“什么事也没发生,我想了好长时间,这场躲不开的人生劫难应该结束了。”
  马宾听后,心里一惊。
  马宾想:说这话的应该是他马宾,而不应该是他林子。
  林子说:“我们都不算是好人。”
  停了一会儿,林子又对马宾说:“你只是一个需要女人的男人,别的你不需要。”
  马宾坐在那一直沉默不语。
  林子站起,走到马宾的面前,说:“今晚儿,我给你最后一次。”
  说完,林子开始解衣服。
  马宾制止住,马宾抱住林子。马宾一脸的悲伤,握着林子的手,很艰难地说:“我们的故事是应该结束了。”
    林子长吁一口气,像得到一种解脱似地说:“是的,该分手了。”
    县城的十字街口,马宾和林子互道一声:“珍重”后,就各自南北方向地走去。
  马宾和林子分手的时间是夜里十一点三十分,巧合的是,就在这天夜里的十一点三十分,县城人民医院的产房里,又诞生了一个新婴儿,婴儿的名字叫马小宾,
  当马宾回到家时,在写字台桌子上发现一张便条:
                                            马宾:
                                                 我去县医院生产了。
                                                             豆豆即日
  马宾拿便条的手开始颤抖。
  马宾想到了男人的责任。
  马宾急忙奔向县医院。奔向县医院的马宾,被医院的更夫阻拦住。
  马宾就非常困倦的倚在县医院更夫室的墙根处睡着了••••••
  清晨,有很好的阳光照在马宾苍白的面颊上。
  醒后的马宾,急忙跑向产房。
  当马宾抱起他的儿子马小宾,又一眼瞥见妻子豆豆产后虚弱苍白的面色时,马宾又一次在痘痘面前哭了。
  很快,豆豆分娩满月。
  又很快,豆豆的儿子马小宾出世百天。
  豆豆主张,马宾同意,在县城的一个酒楼摆了几桌,请来马宾、豆豆双方的亲朋好友,来纪念儿子马小宾出世百天。
     就在酒宴将要结束时,豆豆站起,宣布了一个令大家都很吃惊的消息。
     豆豆说:“从明天开始,我和马宾的婚姻宣告结束!”
     马宾听后,简直是痴呆一般,双眼直直地看着豆豆。
     回家的路上,马宾问豆豆:“你为什么要结束我们的婚姻?”
     豆豆说:“很简单,我没法和一个背叛过我的男人同床共枕。”
     马宾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马宾就和豆豆走进了法院。
     法院给马宾和豆豆判决了离婚。
   再以后的事情就是间接地从马宾的亲属或朋友中听来的。
   离婚后的马宾,在一天清晨离家出走。
   有人说他去了珠海,又有人说他在珠海呆了一段时间后,又去了海南。
   后来有去过海南的朋友回来说,在海南见到了马宾。马宾在海南给人算命为生,穿着的衣衫挺褴褛的。
   听了这些后,我很惊讶,马宾根本不会算命,怎么会给人算命呢?
     许是穷则思变吧?!
   好久没有写小说了。这天(大礼拜日)我到办公室里来写小说。
   刚写下小说的题目,办公室的电话铃就响起来。
   我接电话。当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电话竟是马宾打来的长途。
   他告诉我,现在在四川一家的佛院做事,想积善修德。
   末了,马宾还告诉我,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思念他曾经工作过的那个矿山。
   别的就没再说什么。
   那边放下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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