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庐·“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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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庐山美庐隶书含鄱口 |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是为题记
可以阅读一本书,也可以阅读一座山。当你背起行囊走近一座名山,仰望峰尖,白云绕绕幻象徒生,你是不是会带着凡人的幼稚感受它那些神秘的迷离?进而你依习攀上山头,俯视山谷,你是不是会模仿上帝的眼神,来造访那些被山峰奇异地记录下来的人类活动?所以只要山还在,心还在,后人与前人的对话就不会停止。
庐山,以它的崔嵬孤突,峥嵘潇洒,雄俊诡异,吸引了众多的文人雅士游历此地吟诗作画,尽数风流。但是从二十世纪中国的两个党派在庐山“你方唱罢我登台”之后,一幕幕波诡云谲而又惊心动魄的政治风云变幻,在那里上演着,庐山成为一座俗世的山岭,沾满了政治的血色。
庐山,且不说它那些396旋的道路被诗意地唱成“跃上葱茏四百旋”有点霸气。就是车到牯岭镇,那斜斜的山路两旁座落着的诸多名人名宅,就有一种政治浮云时光倒流的感觉,仿佛不是来看山,而是穿越到了某个历史的街角,也许会遭遇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名人名士们。瑟瑟山风袭来,摇落着去冬的枯叶残枝,恍惚与他们近距离的蹭肩而行,相视一笑。心里一紧:“我们来了,而他们逝去了!”
庐山牯岭东谷,有一条蜿蜒的山溪(不知道为什么叫它将军河?)浅水、鹅卵石,看不出有英气激越喷薄的架势,也许在某个暴雨季节才不会辜负了它“将军河”的英名吧?
跨过山溪,可以看到一座掩隐在绿荫深处的英国卷廓式的别墅——“美庐”。它是庐山特有的又一处特殊的景观。从蒋介石当年的侍卫官房子穿过,游人可以看到美庐的绿门、绿窗、绿栏、绿柱、绿廊,就连五个立面的屋顶,也漆成了墨绿色。灰褐色的石墙也因爬满了藤蔓植物而成绿色的墙,给人一种静谧安宁而又怀旧的感伤。“异日退老林泉,此其地欤”这是当年蒋介石希望在此终老的愿望。可见美庐于他们的喜爱之至了。
中国人历来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拭目人品,蒋氏在国内许多年更是以反派人物示众。走过修竹几袭的美庐园内,我伸手抚摸那些据说是蒋氏亲自栽种的青竹,依稀感觉来自奉化的蒋氏却也是如此平凡,如此诗意。阳光下的婆娑竹影似乎有他浓重的口音:“异日退老林泉,此其地欤”!这里的一草一木见证了一个名人加凡人的喜怒哀乐,夫妻恩怨,于今成为后人唏嘘的追思。
“委座久违了,我来了!”蒋氏在若干年以后,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听到这样踌躇满志的湖南口音在美庐响起吧?我也很奇怪,庐山有那么多很好的别墅,为什么毛泽东偏偏也住进了美庐,而且将他充满政治纠葛的会议也带进了美庐。在那里导演了一次又一次的政治话剧,给历史的页面留下了太多的“庐山”一词。当然毛泽东也没有想到,今天我们有那么多人在重复着他的话:美庐“……我来了”!美庐“……我来了”!你去了,我来了。多么的自然而不可违的来来去去!是不是我们可以模仿上帝的眼神,将这一切看够,看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