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昨天下午起,雷雨交加的暴雨倾泻而下,15点钟的大地漆黑一片,我被挂在了暴风骤雨的腰间!那样隆隆的雷声电光,在晚秋的最后一次震怒,为什么呢?让雨水无情地灌进眼睛、嘴巴、甚至是鼻子,仿佛在即将淹没的汪洋大海中,惶惶奔跑而举不动的身躯任其漂浮,恐怕连蚂蚁们都不如吧?蚂蚁尚能找到一片树叶作成巨轮而自保呢。
道路上的积水汹涌地追赶那些着没有攻占的阵地,把它们肆无忌惮的烦恼冲泼出去。真的是领教了大自然的威风,一直落雨到现在啊,你喜欢也好恼怒也好,人生也如同暴雨,演绎着风雨交加的剧本,你只要准备好雨具,或者洗礼一番,惶惶而缓缓地走下去,只是不要停步,不要后悔。晚秋的最后一场暴雨,你的汹涌我已经领教了!”——摘自11.10.QQ日志
当晚秋的结束以一种暴风骤雨的喷泻而震撼的话,那么初冬的开始就隐藏了它注定不平凡的精彩。
北风起来的时候,户外的活动就少了一些,翻看我的草稿箱,那熙熙谙谙的芦花就生动起来,我只有加紧把它们整理出来,放在我的女人系列里。
“讲一个这样的个故事给你听,是不是会很传奇啊?”逸桦下意识地看看窗外的月色,接着她的话题。
萤火虫即使卑微,但它的光线我也记得起一个世纪.
“ 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在萤火虫幽幽飘飞的夏夜,我看见了他。那年17岁如童话般温暖的夜晚,一直追寻着仿佛是前世的梦……”
总之那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逸桦走在蜿蜒如蟒的小路上。
Lin
一盏马灯,一把铁锹,从南边走来。逸桦看见了Lin走过来的身影,瘦瘦的影子被月光拽的很长,路边的芦草擦过他的膝盖,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晃悠悠地走过她的身边,小路几乎让他们擦肩相碰,逸桦在退让的间隙看见了Lin的眼睛,那目光之中有一种婴童般的好奇,吃惊如新生似的无邪,看了逸桦一眼。逸桦自认为这是她见过最少有的眼光。
逸桦沉醉在这个目光里的时候,Lin走上了渠背。他把马灯放在地上,手里的铁锹直直地举起又重重地插入土中,一会儿那边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在马灯的晕圈中,那些高低不平的渠背仿佛鬼魅在暗色中游走,在流水压抑的喧腾中演绎着黑色的脚本。 逸桦在流水的诱惑中看见了萤火虫翻飞的亮点在身边闪烁:
“还是在初一的学军期间,就驻扎在一个郊外的殡仪馆旁边,每天舞刀弄枪的也不会害怕。夏季的夜晚,萤火虫漫山遍野的飞舞,我们穿着短裤,走进清澈冰凉的溪水中,一边趟水,一边捕捉着萤火虫,放进收集起来的青霉素空瓶里,摆成一个★的图案,把少年的玩性发的淋漓尽致啊!”逸桦的脸上露出了顽皮的笑意。
赫然起了捕捉的念头。
逸桦拿出了手帕,伸手将捉到的萤火虫轻轻地拢住。
“
嘿,捉萤火虫啊,我帮你啊”?
Lin的声音是那么飘忽,就像遥远的画外音。
已经递过来了一只萤火虫。
快手快脚的,只一会儿功夫,逸桦的手帕里已经拥挤了一堆一闪一闪发亮的萤火虫了。逸桦捻住了手帕的四角,兜成了布的口袋。
就如同来时的迅速,Lin离去的也迅速,“明天要去那边抓鱼!”。那人手指着渠背的远端身已窜上了大渠。
逸桦捻了手帕慢慢地走回了屋子,那同屋的回家治病去了。静静如穴的小屋,一枝芦花插在泥墙的缝隙中。逸桦将萤火虫放进蚊帐。
逸桦坐进蚊帐里,看着那些萤火虫在蚊帐里莹莹地发光:“……旧山松竹老,阻归程……”逸桦突然止不住的泪水流了下来,她第一次的哭泣为了这些幽幽发光的萤火虫。仿佛看见了老师同学漫山遍野的影子,在招呼着离队的她。
“暗色原野、芦草萋萋、马灯朦胧、插进土里的铁锹、蹲着抽烟的知青,……就如一幅图画生生地活在了我的心里,那么美!甚至许多年以后,我居然会感觉,那把铁锹如果遗忘在了地里,它木头的把柄是不是会长出潜伏已久的绿叶?如果它继续孤寂地守候,那追寻青春的思念是不是会如蔓蔓藤叶,一直缠绕在铁锹的周围缱绻成一片绿茵?”。
逸桦撩起窗帘的一角,好像要把这些话送去时空的尽头。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