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来《宋明理学》札记(二)
(2018-05-23 00: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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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理学
陈来著,北京:三联书店,2011年版
第三编
南宋理学的发展
杨时(1053-1135年),字中立,福建南剑将乐人,号龟山先生;
一
体验未发
《中庸》中——《尚书·大禹谟》道心;
体验未发:“强调在一种特殊宁静状态下的内向的直觉体验。”(P155)
超言绝象的境界;
二
反身格物
“格物主要是在自己身上格物。”(P157)
格物——格身(己身);
三
行止疾徐之间
出入释老——打通(解释老以说明儒家思想,尚处于会通的阶段)
第十章
胡宏
胡宏(1106-1161年),字仁仲,五峰先生;湖湘学派
《知言》,《胡宏集》;
一
心为已发
未发为性,已发为心;性体心用;——朱熹《知言疑义》
“未发只可言性,已发乃可言心。”
二
性立天下之大本
性与气——“气之流行,性为之主”;
“性的概念在胡宏思想体系中被高度地本体化了,成为宇宙的究竟根源。”(P166)
物有定性,性无定体;
“胡宏的‘性本论’在本质上与理学的理本论是一致的,他所强调的是,传统儒学只注重人性与物性,未能从宇宙普遍本心的高度来了解性。”(P167)
三
性善不与恶对
“‘性’不仅是个人性的观念,也是个宇宙本体的概念。作为宇宙本体的‘性’是超乎善恶的,是天地万物赖以存在的根据。”(P168)
四
天理人欲同体异用
同体异用,同行异情;
“天理、人欲的分别并不意味着要排斥或禁绝人的正常的自然欲望,而是如何按照社会通行的准则合理地加以展开。”(P169)
五
心主乎性,心以成性
性——“定性”——程颢——状态;
“性在本体论上是最重要的,心在道德实践中是最重要的。”(P171)
六
察识涵养,居敬穷理
先察识后涵养;察识是一种已发工夫;
第十一章
朱熹
朱熹(1130-1200年),字元晦,号晦庵;“朱熹是宋代理学的集大成者。”(P175)
一
理气先后
理事的先后问题;
理气关系;理在气先——本源;逻辑在先说;
二
理气动静
理乘气动;
三
理一分殊
道德原理——理一;道德规范——分殊;
四
未发已发
心之未发已发——思虑未萌、已萌;
“朱熹这种关于未发已发的观点是为了给静中涵养功夫一个地位。”(P188)
性情——未发为性,已发为情;
五
心统性情
心——贯性情的总体;
心主性情;
六
天命之性与气质之性
“天命之性是气质之性的本然状态,气质之性则是天命之性受气质熏染发生的转化形态。”(P193)
七
主敬涵养
主敬涵养——狭义,涵养未发;广义,贯动静、已发未发工夫——敬贯动静;
八
格物致知
三个特点:即物;穷理;至极;
九
道心人心
人心不等于私欲;
十
知先行后
致知与力行的关系问题;
理性主义精神;
第十二章
陆九渊
陆九渊(1139-1193年),字子静,象山先生;《陆九渊集》;
一
本心
先验的道德理性;
二
心即是理
本心即理;
“内心的道德准则与宇宙普遍之理的同一性。”(P213)
三
论格物与静坐
格心;静坐体验;
四
尊德性而后道问学
直指本心;
五
收拾精神,自作主宰
六
义利之辨
辨志——义利之辨;
“辨志,即辨察其决定行为的动机原则。”(P226)
第十三章
杨简
杨简(1141-1226年),字敬仲,慈溪人。《慈湖遗书》、《杨氏易传》;
一
神明妙用
富于神秘主义气息;
万物一体;心体澄明;心体寂然不动;
无思无为、寂然不动的境界
二
不起意
意:一般的私心杂念;深层的意向状态;
三
天地万物通为一体
心——虚明无体;
己易;
第四编
明代前期理学的发展
第十四章
曹端
曹端(1376-1434年),字正夫,号月川,河南渑池人。
一
太极之动
太极为理;
太极动静问题:人乘马——活人与死人之别;
“突出太极作为所以动静者对于气之运动的能动作用。”(P241)
二
敬与乐
敬:程颐;心上工夫;
乐:仁的境界所自然具有一种心理状态;
第十五章
薛瑄
薛瑄(1389-1465年),字德温,号敬轩,山西河津人;《读书录》
一
理气说
“他的理气之辨集中讨论理是否在气之先。”(P245)
“曹端是努力突出理对于气的主导、驾驭作用,薛瑄则强调太极应当是运动的内在根据和动因。”(P246)
理气先后:“未有天地之先”的追问方式;
理气聚散:
“薛瑄理气说中的这种矛盾,······把理理解为气之中的一种实体。”(P248)
日光飞鸟之喻;、
“由于理被规定或理解为一种永恒、普遍的实体,理与气结合时可在气之中,而气物散尽之后,理又回归为永恒普遍的实体自身了。除了这种构成论自身的困难外,这种构成论无法与理学的另一立场即理应是支配事物运动的所以然相协调。”(P250)
二
格物穷理论
理——人物之理;
“物各付物”;
“理学虽然明显地具有知识性取向,但理学‘穷理’的实践主要不是通过实践性研究,而是学习综合已有的关于天地草木的知识。”——“读书”(P252)
三
心性功夫(复性功夫)
以理制气;
心统性情——心主性情;
“居敬以立本,穷理以达用。”(P254)
勿忘;
四
心之虚明
应事——虚明的心理状态;
心与理交相养;
“他不仅强调严肃的主敬以进行道德意识的修养,也对心定气平的体验有所追求。”(P256)
第十六章
胡居仁
胡居仁(1434-1484年),字叔心,敬斋先生;《居业录》;
一
因气以成理
“有此气则有此理,理乃气之所为。”(P258)
二
明理与养气
存心、养气、明理;
三
静而操存(主敬)
“僵持朱学主敬的立场,重视存心与调息的区别,反对一切偏离主敬的静中修养方法。”(P263)
四
主敬无事
敬——操;“敬该动静”;“敬兼内外”;
“主敬就是使意识在任何时间状态下都保持‘敬’的态度。”(P266)
五
论无事与放开
主敬——有意无事——有意,是从心有所主;无事,是从理上说循理无事;
严肃主义的境界;
第十七章
陈献章
陈献章(1428-1500年),字公甫,号石斋,广东新会白沙村人,白沙先生;《陈献章集》;
一
静坐见心体
静中养出端倪;
主静——否定了朱子的穷理和主静;
二
求之吾心
“显然把为学工夫完全心学化了。”(P273)
三
自然为宗
超道德的精神境界:乐,洒脱,自然;
工夫自然;以自然为宗;
吾与点也;
程朱——敬畏派——知识的积累;濂溪、明道——洒落派——心灵的体验;
勿忘勿助;
“大我”论;
“向着邵雍式的路线前进的,即追求心境的闲适怡乐。”(P277)
第五编
明代中后期的理学
第十八章
王守仁
王守仁(1472-1529年),字伯安。浙江余姚——山阴;
“王守仁的思想在整体上是对朱熹哲学的一个反动。”(P282)
《传习录》;《阳明全书》;
一
心外无理
龙场悟道;
心即理;心外无理;
心之条理即是理;
“善的动机意识是使行为具备道德意义的根源。”(P286)
心即理的心——先验的纯粹道德主体;
二
心外无物
四句理:心、意、知、物;“意之所在便是物”;
“意向行为本身决定着作为对象的物的性质。”(P289)
格物——格心;
“心外无物的意义就是要人在心上做格物功夫。”(P290)
三
格物与格心
“在王守仁对格物的解释下,朱子学中格物的认识功能与意义被完全取消,代之以简易直接恶方式把格物变为纠正克服非道德意识,否定了经典研究和对自然事物的考察,完全转向了一种内向性的立场。”(P294)
四
知行合一
1.知行本体
2.真知即所以为行,不行不足谓之知
3.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4.知是行之主意,行是知之工夫
“王守仁的知行观是重‘行’的,把他的知行观归结为‘一念发动即是行’就抹杀了他的知行观的特点。”(P299)
五
致良知
良知——是非之心;
“良知不仅指示我们何者为是何者为非。而且使我们‘好’所是,而‘恶’所非,它是道德意识与道德情感的统一。”(P300)
致知:扩充、至极、实行;
知行合一到致良知:强调知行本体的合一到强调知行功夫的合一;
六
四句教
“‘无善无恶心之体’所讨论的问题与伦理学的善恶无关,根本上是强调心作为情绪——心理的感受主体具有的无滞性、无执着性。”(P304)
七
本体与工夫
“本体——工夫之辨成了王学及中晚明理学的重要论题。”(P305)
第十九章
湛若水
湛若水(1466-1560年),字元明,广东增城人。号甘泉;《格物通》,《甘泉文集》;
“他在许多方面,调和理学与心学,而他的朋友王阳明则比甘泉更接近陈白沙。”(P307)
一
随处体认天理
格物、造道、体认天理;格物造道论
一内外;兼知行;贯动静;
二
心包万物
人心与物为体的大心说;
“湛甘泉的格物思想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对朱熹代表的理学与陆王代表的心学的一种调和。”(P314)
心学;
三
执事敬
动静一于静;
勿忘勿助——自然;
四
初心与习心
性者,心之生理;心具生理;趋势与属性;
初心——直觉的第一反应;
习心——
五
知行交进
存心即行,行在一念之间;心学的体系;
第二十章
罗钦顺
“从理学史的观点来看,决定一个思想家的学派属性,主要决定于他的心性论和功夫论,······这是我们研究理学史的一个基本方法原则。”(P323)
罗钦顺(1465-1547年),字允升,号整庵,江西太和人。《困知记》;
一
理气一物
“理与气不是两个实体,实体只是气,理只是这一实体自身的规定、这一实体固有的属性和条理。”(P327)
理气聚散——理气的生灭问题;气一则理一,气万则理万;
二
理一分殊
气异性(理)异;
天命之性即气质之性;
三
道心人心
道心——性——体;人心——情——用;体用模式
人心不是人欲;
四
论格物
“在‘格’的解释上,程朱以‘至’训格,王阳明以‘正’训格,罗钦顺以‘通彻无碍’解释格。”P336
格物的境界;
第二十一章
王廷相
王廷相(1474-1544年),字子衡,号浚川,河南仪分人。
“王廷相继承、发展了宋代张载的气一元论哲学,对北宋至明代的理学唯心主义进行了深入批判。”(P338)
《慎言》和《雅述》;
一
元气实体
宇宙发生论:太虚之气——元气——原始物质;
元气宇宙论;气种说——宇宙基因说;
二
理与气
气:元气(无形)和生气(有形);
气变理变;
三
性有善恶,出于气质
性出于气:“性者也,乃气之生理。”(P347)
人只有气质之性;
“性出乎气而主乎气。”(P348)
“他的人性论是气学的一个合乎逻辑的结果。”(P348)
四
论作圣之功
交致;
心:本体义与运用义;
“知觉者心之用。虚灵者心之体。”(P350)
格物——正物;
五
知识与见闻
“知是思与见闻之会。”(P352)
“王廷相具有鲜明的科学家的态度,也表明气学向实学发展的逻辑的必然性。”(P354)
第二十二章
王畿
王畿(1498-1583年),字汝中,别号龙溪,浙江山阴人。《龙溪王先生全集》
一
顿悟与四无
本体-工夫之辨:顿悟与渐修;
无善无恶——意向状态;先天之学;
“独知便是本体,慎独便是工夫。”(P362)
独知——清净心;
从无上立根基,归入于无;
二
一念之几
一念:“是‘时时无是无非’的心之本体或清净自性的自然发见。”(P363)
当下;见在;
初念——转念;
无起无不起;
“一念之几就是良知隐微之体的自然发见。”(P366)
三 良知异见
六派异见;
现成良知;
“他的良知说并不会引导到自然人性论或快乐主义。”(P371)
四
格物致知
规范伦物——顺应良知的准则去实践;
知(良知——清净心——德性之知)、识(意识——分别心——闻见之知)之辨;
心——意;
性——情;
五
论神、气、息
调息:儒——以神为主——性宗;道——以气为主——命宗:真息——性命合一;
真息即良知;
养德;养气;
以调息补小学一段工夫;
儒——燕息;佛——反息;道——踵息;
第二十三章
王艮
王艮(1483-1541年)字汝止,号心斋。泰州学派;《心斋王先生全集》;
一
现成自在
“良知致”:因任良知之自然;自自在在;
百姓日用即道;就日用现在指点良知;
二
学乐
“他把‘乐’当作为学的目的与最终境界。”(P383)
《乐学歌》;
明觉自然;
王襞——有所依之乐;无所依之乐;
乐即道,乐即心;
三
淮南格物——安身
修身、爱身、安身、保身、尊身;
明哲保身;
“他的伦理观中突出了个体感性生命生活在人生和价值重的意义。”(P390)
世俗儒家伦理
四
万物一体
认真的自大;
第二十四章
罗汝芳
罗汝芳(1515-1588年),字惟德,号近溪,江西南城人。《近溪子文集》;
一
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当下的直觉与本能。”“指人的知觉作用而言”(P397)
二
当下即是
“意识反应的自然性。”(P400)
三
顺适自然
天机自然;
四
天明与光景
平常心;
心体——灵妙的知觉作用;
“人应当从意识由以出发的意向入手。”(P407)
“天赋的知觉能力。”(P407)
五
格物与孝慈
格——法程;
“在孝弟慈的方式下,世俗儒家伦理得到了充分的肯定。”(P410)
第二十五章
刘宗周
刘宗周(1578-1645年),字起东,号念台,浙江山阴人。蕺山先生。《刘子全书》;
“他的思想基本上仍属于王学一系的心学。”(P411)
一
意念之辨
心之所发——心之所存;
意——内在的好恶的意向;
意——心所向;
原因:阳明及后学的“良知,属于已发;
意根;
《周易》“几”——意;微几——发几;
“只有把几理解为深微的意向,而这一意向始终存在并主宰过程,才是一贯之道。”(P415)
二
独体
朱子:独知——已发;
以意释知;
三
诚意与慎独
“意与独表征心之体,诚与慎是指工夫。”(P417)
“意是好善恶恶的本始意向,诚意就是保此意向不受影响。”(P418)
从根本上来解决道德自觉的问题。
陆九渊‘本心’——王阳明“致良知”——刘宗周诚意。“心——知——意的这种发展,······”(P419)
四
四德与七情
意向的依着——已发未发;
四情——原初意向的内在结构;
一气流行——心体的流行;
“这样一种理解,本质上是把心的过程看作气的流行过程。”(P421)
五
义理之性即气质之性
理气之辨;
气质之性,气质的性;
六
道心即人心之本心
“刘宗周有意识地在理、气、心、性、本体、工夫诸方面坚持一元论的方法。”(P427)
心体即性体:
“他所理解的性就是心的一种本然的条理或状态。”(P428)
七
心性一物,即情即性
“把性直截地理解为合于心气流行的正当意识与情感。”(P430)
问题:性与性体所指不同,故性体即心体,但心与性则有分合;
八 格物穷理
心统天下之理;
“理虽统于一心,但也显现在物上。”(P432)
“比起朱熹来,明显地属于心学的范围;比起王阳明,正如前面讨论诚意慎独时已指出的,道德与心性修养的功夫更为细致与深入。”(P432)
附
李滉
李滉(1501-1570年),字景浩,字退溪。退溪先生,“海东朱子”
真德秀《心经》;《朱子大全》;
著述:《朱子书节要》、《启蒙传疑》、《宋季元明理学通录》;《天命图说》、《圣学十图》;
一
理自动静,理有体用
理动气生;气动理显;
理生气——“生”——作用;
二
四端理之发,七情气之发
四端发于理主于理,七情发于气主于气;
区别了自然情感和道德情感的根源问题;
三
物格理到
奇大升——理到说;李退溪——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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