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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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微尘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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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澜在节目里问黄沾,您写了那么词自己最喜欢的那首。沾哥答的便是这一句: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有情人难觅,快乐事难求。一语成偈。人间正道隐藏于这有情快乐这看似潇洒放浪的四个字里,但回念一想,人生也尽似如此,那有那么多些牵丝绊藤,做人做到极至,也尽入这四字真言。只可惜黄沾斯人已逝,世上又少一真浪子不文人,但留一曲流光飞舞。
一白一青,一媚一俏。执把绢绣团扇,将个水蛇腰扭啊扭啊扭。如初生得婴孩,懵然不知,吃了吕洞宾的七情六欲丸。
杭州断桥下。一场设计过的大雨,一个如花美眷的佳美少年。相公,你晓得往哪儿取伞?
许仙。多好的名字。眼也好,眉也好,端端正正。羞涩怯懦温柔似水,像埋在深海地下湿湿蠕蠕的软体小动物般。丝毫不具有任何攻击性,让人安全的接近,轻慢告诉他这一千多年的故事。他会表现出无可适从的小惊讶,啊怎么会是这样的呢。间或为你擦去珍珠汗滴,适时捧上果品茶点。说的累了倦了,锦被温存。于是对他百分之百放心,这样一个无助的小动物。那个时候,他确是真心。
女人求的不过如此。何况一条蛇。
就是这样一碗杭州出品的桂花藕粉,粘粘稠稠,谁知道碗底的锋利铁钉,吃的人心肺俱裂。许仙是细弱,不过是胆子细弱,许仙是柔软,不过耳根子更软。他这一生所具有的所有气魄和胆量系数用在了情不自禁的出轨和自卫上。我们总是忘记,最柔软的软体动物总是有最坚硬的外壳,或者体含毒液。
让我挑拣,我拣法海。管他金刚怒目,起码我可以避在远远的地方。起码他不会对我眼波流转。
千织万纺。以为风月情浓。当两个女人执剑相对的时候,他却可以做到躲在边上。碰上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唯一的本领便是多情。他无辜!他不过是血肉之躯体!他竟也是有理由的。
其实许仙一早已经知道真相。他在扮小白兔。他渐渐知道那是两条蛇,理由是他不相信世间有这样毫无要求的爱情。不知什么时候,他因着人性的本能,洞悉一切,冷眼旁观我们对他的痴恋争夺。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此乃古之明训。整宗事件,他获益良多,却始终不动声色。笑靥轻浅。把我俩玩弄于股掌之上。
这就是所谓最安全的男人。他早已经为自己想好退路。而白蛇,却怀着一种盲目的坚持,不是为了许仙,是为了一个信念。她最大的罪过是爱得太凶。
玉树琼枝化作烟罗。看着抽身而退的许仙,动弹不得。只有双眸,闪着不知是爱是恨,似懂非懂。——如果从头再来,她会不会开始呢?也许她正忆念着烟雨西湖的初遇,演变至今日的曲折离奇,—一在意料之外。……他竟临崖勒马。
她也说了,小青。我白来世上一趟,一事无成。半生误我是痴情。但她依旧没有看透,转换了年代,他拎着一把黑伞。一般老百姓总是用那种黑伞的。
——但他不是一般老百姓。
他是一个美少年。眉目清朗、纯朴、虔诚。穿着一件浅蓝色条子的上衣,捧着一大叠英语会话课本,和好些书刊杂志。
她又袅袅款款过去。在雷锋塔底压了千年,她还是要他。
对于世情,我太明白——
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同期的,相间的,点缀他荒芜的命运。——只是,当他得到白蛇,她渐渐成了朱门旁惨白的余灰;那青蛇,却是树顶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叶子。到他得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柜中闷绿的山草药;而白蛇,抬尽了头方见天际皑皑飘飞柔情万缕新雪花。
每个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许仙和法海。是的,法海是用尽千方百计博他偶一欢心的金漆神像,生世位候他稍假词色,仰之弥高;许仙是依依挽手,细细画眉的美少年,给你讲最好听的话语来熨帖心灵。——但只因到手了,他没一句话说得准,没一个动作硬朗。万一法海肯臣服呢,又嫌他刚强怠慢,不解温柔,枉费心机。
留人间几回爱迎浮生千重变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未问是劫是缘
谁能这样潇洒。
半冷半暖的秋静静烫贴身边
默默看着流光飞舞
晚风中几片红叶惹得身心酥软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认认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端飘雪
以冰清轻轻吻面带出一波一波缠绵
留人间几回爱迎浮生千重变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未问是劫是缘
似柳也似春风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
放出心底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