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麦卫斌出院了,老冯比他早半个月离开了疗养院,临走之前问小麦要了个联系电话,也给了他一张自己的名片。老冯对小麦说:“小伙子，你还年轻，要好好计划好人生。工作呀、生活呀家庭什么的。时间一晃就过，等以后像我这把年龄后悔就来不及喽。”小麦说：“这些我平时都在想，可是有些想不明白。”老冯哈哈笑了：“不能光想、光看书。实践出真知。有好的理论试了才知道。”小麦点点头，觉得真是这么个道理。老冯又说：“学拳贵在坚持,也需要长期跟个好的老师。你们单位附近有个姓赵的老先生拳不错。有机会你跟他学学。”小麦很惊讶：“您也知道他的拳好？”老冯说：“练拳也得了解外面的情况呀，博采众长，兼收并蓄，这样才能触类旁通，才能提高。”小麦说：“冯老师，好舍不得你走。每次听你讲话都有很多收获。”老冯拍拍小麦的肩说道：“没关系，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你想好了，到我们单位来干我会很欢迎的。”

小麦看到名片上印着单位"翔飞集团"和电话总机,没有头衔。问道:"冯老师,你有没有Email地址呀?网上联系方便。"老冯笑了:"没你们年轻人那么多上网时间呀,给你留个我的手机号码,有急事的时候打给我。"小麦哦了一声,心说以后除了太极拳问题一般也不会找老冯。

回到研究所上班，单位里没什么变化,除了郑姐问候了一下小麦,其他人似乎都不知道小麦住院这档子事。小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办公室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花了好几天给自己打气,一遍遍地自己排练,麦卫斌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章洁的电话。无人接听,小麦又失望又庆幸。还没怎么地,小麦已经紧张出一身汗了。有点不甘心,小麦骂了一句自己没用,眼睛一闭按下了重拨键。通了,小麦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你好,是章洁吗?我是麦卫斌呀。"谁?"电话那头的章洁似乎还没想起来,小麦的心凉了半截:"我是大徐的同事…""哦,Hi,你好。有什么事吗?"小麦想说有事,但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正嗯了半天,章洁在那里说:"不好意思,我上班忙着。下回有空联系吧。"说着把电话就挂了,剩下电话另一头的小麦在那里发愣。

一整天,小麦有点魂不守舍。自己喜欢的女孩为什么对自己不热情,是自己什么地方没做好?还是自己就不可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呢?每当想起章洁灿烂的笑容和银铃般的笑声,小麦就觉得生活有了色彩。可是现在,小麦觉得连吃饭都没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