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手术室无影灯的灯光和各种消毒水混合气味,让人有一种无助和紧张的感觉。麦卫彬躺在手术台上,茫然地看着医生们和护士们在这里忙碌着。偶然间,他从无影灯的金属边缘看到了正在被手术的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充满着内心。

小麦闭上了眼睛,这几天的伤痛和在医院的所见让他有些精疲力尽。从入院到现在,每天都要看到各种各样的受外伤的患者。有工伤的、交通意外的、打斗致残的…真是进了医院才知道健康的重要。

"跳出自己看自己",小麦忽然想到这么个句子。一直以来自己陶醉于简单的生活,对社会上的饿予我诈、勾心斗角拒而远之。从学校到工作,方小胖就告诫他这样又行,到社会上要吃亏的。可是麦卫彬不要听,他要寻找适合环境,可以一心一意搞自己喜欢的技术。他对小胖反唇相讥:"你整天玩心计、陪别人吃喝玩乐,有什么意思,累不累呀?"

刚进单位时,同室的老杨看到小麦对什么都跃跃欲试的样子给他泼过冷水:"小伙子,悠着点。三十年前我和你一样,单纯老实干活吃不开的。看见没,临到退休我还不是一小职员?人家天天陪领导娱乐的都升上去了。"小麦觉得很受打击,但转念一想,老杨也许另有隐情吧。自己只要努力,是金子总会闪光的。

现在静下来想想, 从小好像在生活当中许多事情上都是在等别人给自己作决定。自己对周围的社会原来根本就不了解，小麦觉得内心很揪心、很凄凉,这二十多年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