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终于来了确切的消息，让我和康璎婕、王宁去实习，我们兴高采烈了一阵子后意识到从此要把命卖给电视台了；而且人家稍不满意，就一脚踹了我们——所以这工作就像镜中月水中花一样很不可靠。班上大部分同学都过上了这种"卖身"的生活，比如雨盈将自己卖给一家报社。只有天宇和白清整天悠哉游哉地拉着二胡唱京剧，他们说不打算找工作，要做流浪的艺人，与这纷扰的尘世做顽强的抵抗。

北方海岸发生大海难那天，上海的天气非常温和，我约上雨盈要去上海大剧院看芭蕾舞《天鹅湖》，正准备出发，电话像叫丧一样响了起来，我十分不情愿地接听，是古信打来的："张笑天在吗？"

"不在。"

"你是哪位？"

"我是贾纯。"

"好，那你就负责吧。你召集十几个同学，男女都要有，下午5：30到院会议室开会，一定要准时出席，你必须来，这关系到两个同学的前途问题……"

别人的前途要我瞎操心什么？但是我想到了古信手中的"入党牌"，看来，别人的前途还真的跟我有关系。于是，我只好跟雨盈说抱歉了，之后猜测起古信的故弄玄虚："两个同学的前途？不会又有人写匿名信了吧？"

当我召集人马时，每个人都显得很反感："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写什么匿名信啊？"

古信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林浩然、陈秋云对支边的名额争执不休，所以让我们来讨论，投票决定名额给谁。他说："尽管陈秋云是我表妹，但是我们历来坚持民主、公平原则，所以请大家来投票。"

这使我们很惊讶：

第一，古信竟然撒起谎来脸不热心不跳，实在是皮厚之极；

第二，这次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在以前，这名额肯定稀里糊涂地就给了陈秋云的。

投票结果是出人意料的，陈秋云三票，林浩然四票，而投票的人共有19个。我当时大为疑惑：陈秋云的票少在我意料之中，怎么林浩然的票也这么少？后来康璎婕的话才使我茅塞顿开："他们为这个名额争了那么久，没人肯让步，看来都高明不到哪儿去。"

古信说："让大家来投票就是想要公平一点儿，省的再有人写匿名信给校长。现在有十二个人投弃权票，这种结果恐怕拿不出手，在校长面前也不好说，能不能再投一次呢？"

天宇说："再来一次，还不一个样？"http://img.users.51.la/773928.asp 

我们又经过一番讨论，决定分两次投票进行。

第一次，决定传播学院要不要"支边"这个名额；

第二次决定名额给谁。

第一次投票很快结束，九票说要，十票说不要，没人投弃权票。然后我们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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