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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美学基础教授儿媳妇隐私权戴安娜 |
大二上学期的秋天,在我筹划我的爱情大计前十几天,十五大召开了。在这之前,神州大地到处在铺天盖地地宣传"迎接十五大,展示新成就"。上海自然也搞了一个"辉煌五年"的展览,作为入党积极分子,我跟随小组前去参观,觉得也无非如此,展览做得单调得很,而且平淡无奇。我是在1996年末递交的入党申请,当时心态是异常得虔诚。"虔诚"的不是共产主义,而是笃信作为中共党员在找工作的时候能增加点砝码。光华大学也不失时机地办起了展览,地点就在校门口的橱窗里,内容主要是光华大学在教学、科研方面取得的伟大成就,人们惊叹这"华东第一学府"的名号的确来之不易。
在一个闷热的上午,《政策研究专题》课上,我们讨论起生产资料所有制姓"社"姓"资"的问题。给我们上课的老教授风趣幽默,只是对政策研究得很少,每次上课总要跟我们讲他儿子如何要求上进媳妇如何孝顺公婆孙子孙女如何听话等,上完一学期的课,发现记得的只有他的家常琐事,而对政策研究了解很少。我们甚至怀疑,他已经把家族史写进教学大纲里了。
不过听他的课决不会打瞌睡,因为他讲得很有趣,教室里经常哄堂大笑,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能够睡着,实在需要相当大的魄力。 张晶老师的课就不一样了,她的《美学基础》课静得很,后排同学在睡觉,中间同学在看小说,只有前面几个学生抬着头看着黑板看着老师,其中沈懿飞异常认真,瞪大了眼珠子聚精会神地看着张晶老师的脸,眼神不时地往下瞄,脑子里想着污七八糟的东西,裤裆里发生着小小的生理反应……张晶老师喜欢说:"张老师告诉大家……","张老师说……"等等。
传播学院有真才实学的老师越来越少了。据说在其鼎盛时期,教师队伍拥有一百单八将,可是时代发展了,有的出国了,有的跳槽了,有的下海了,有的仙逝了,还有的退休了;剩下几个数得起来的还经常或是出国访问,或是到校外兼职,或是到处开辅导班,把自己的工作倒忘得差不多了。也难怪,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赚点外快也是应该的。现在剩下一个响亮亮的名号,实际上是个空架子,仿佛扶不起的刘阿斗。
在《政策研究专题》课上,我们讨论得并不激烈,这有两方面的原因:首先,我们这些年轻人中间,持左倾观点的一个没有,因而容易取得一致意见;其次,也是更重要的,我们在心里,还是比较喜欢教授的家常琐事,想知道他的大家子最近又有什么新动态。
贾纯这人是很有魄力的,昨天晚上,他和弟弟又跳了半宿的舞,现在困地趴在桌子上睡觉,不料被"拎不清"(林浩然语)的老教授点了名:"贾纯同学,谈一下你的观点。"
贾纯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我觉得没必要再谈论这个问题了。我对戴安娜之死挺感兴趣的。"
老教授很和蔼地说:"那你先开始吧!"
于是对政策的讨论迅速转移到戴安娜身上,我们谈到了隐私权,谈到了知晓权,又谈到了新闻的自由。老教授笑眯眯地听着,好象在想戴安娜再怎么好,也比不过他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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