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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走出三湾(2)

(2007-03-05 19:00:14)
  这话是怎么说的?其实,只有福楼和翠花俩人明白。那日,翠花到哥嫂家串门儿,被雨截住,又听得屋内有悠悠的喘息声,吓得跑进东屋,就见炕上十字八叉躺着一个男人。这男人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两手抱住腿间的那个尤物,疯狂乱动,气喘吁吁,口中念念有词:“…哦…哦哦…姑…姑姑…”
    翠花原是被吓得跑进了东屋,再加上被眼前的情景惊得魂飞魄散,一头栽倒,就昏死过去。只吓得福楼赶紧收场,穿了衣裳,把姑姑抱到炕上,看着姑姑面如土色,一时没了主意。犹豫良久,不见姑姑缓过气儿来,就又满头大汗地跑出去寻回爹娘,直到姑姑醒了,才一闪身偷偷溜了出去。他自知闯了大祸,心里猥琐,便一口气跑进庄稼地,转悠了大半夜。刚刚下过雨的庄稼地,粘不溜湫,露水又重,他的衣裳很快便湿糊糊地贴在身上,两只塑料凉鞋在泥地里咯吱咯吱乱响。临明时分,他蹲在一道长满能掩住人的青草埂旁,痛痛快快、没遮没拦地大哭一场,而后给爹娘捎了句话,便去了公社专业队……直到腊月二十九,专业队要放假过年了,福楼磨磨蹭蹭还不回去。公社的吴主任兼任专业队队长,见此情景,便叫过福楼说:“这半年来,你干得不错,我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年还是要回去过的嘛!”吴主任略一停顿,问:“你对组织上有啥要求?”
  “我,我想留下来看队。”福楼不敢看吴主任,低下头来说。
  “队里的东西,我已经安排全都拉回公社去了,只剩下几间队房,看它作甚?”吴主任嘴上这样说,心里显然对福楼这后生产生了好感,便又亲近地说:“不过,福楼啊,你能这样想,说明你的思想觉悟还是挺高的。今后要好好干,我会重用你的。”
  这时,高仲河风风火火跑过来,把自行车往墙角一靠,笑脸迎着吴主任说:“啊呀,吴主任,您还忙着哩?都快过年啦,还这么辛苦!”
  “啊…(?)啊…(!)”
  “您是记不得我了吧?”高仲河见吴主任态度温淡,连忙自我介绍:“我在三湾小学,叫高仲河。”心想:你吴主任上次去学校送闺女吴润花当民办教师的时候,还当众表扬了我,说:“三湾小学有个高校长,我是晓得的,很有才干嘛!”当时弄得我好是一番高兴,过了大半年光景,咋就一下子全忘了呢!
  “哦…你是高校长!”吴主任连拍两下脑门儿,便热情起来:“对,对对,润花倒是常回家说起,她对你可是佩服得不得了!”说着,伸过手来与高仲河握了一下。
  “吴主任您放心,我把润花当自己的妹子,只让她代音乐和美术课。”仲河的手虽只被吴主任轻轻捏了一下,但心里却激动起来,脸上红红的。“我不管他别人有没有意见,反正润花这妹子又会唱又会画,是个好老师哩!”他边说边偷看吴主任的表情,见吴主任脸上没有流露出反感的痕迹,便索性巴结起来。
  “哦…小高啊…”吴主任仍像一盆温温的水,只淡淡地说:“润花是我闺女,但也不能搞特殊,要给她苦吃,这也是锻炼嘛!”
  高仲河听得吴主任叫他“小高”,觉得心理距离拉近了一大截儿,自是热血沸腾,但表面上却装着迟钝,话语上更进一步抓住机会,顺杆儿往上爬:“请吴主任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到时候您来检查,我的工作做不好,您就撤了我!”
  吴主任不露声色,心里却觉得这个高仲河不错,嘴里也打起了哈哈:“哪里…哪里…嗯,小高不错。”
  高仲河见好就收,连忙转眼瞅一下戳在一边儿的福楼,说:“福楼呀,你是不是又给吴主任添麻烦了?都这般时候啦,还缠着领导,领导也得过年呀!”说着又望着吴主任,打趣儿道:“您说是不是?”
  “哈哈…哈…”吴主任不置可否地笑起来,再看看这两个人,似有关心地问:“你们…是…?”
  “是我侄儿。”仲河努努嘴。
  “是我…姑夫。”福楼站在一边看姑夫跟吴主任说话,当了好一会儿哑吧,这时候突然一开口,倒有些结巴起来。
  吴主任又是一阵朗声大笑:“嗯…福楼这后生不错。”
  仲河拉着福楼与吴主任道了别,让福楼坐到自行车的后支架上,一路兴高采烈,俩人说着话儿,回到了三湾。
  一进家门,仲河就与翠花、怀礼、怀静说:“我把福楼接回来啦,他答应这就过来哩!”于是,一家人忙活着剁肉馅,和白面,捏饺子,只等着福楼过来。仲河从不喝酒,还专门买回几瓶“老白干”,想跟福楼一起热闹热闹,图个吉利。
  但福楼没有去。他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自从上次出了那桩事,他就不敢再见姑姑。人活脸面树活皮。我这人活得不成个样子,还咋能尽往人前站,专寻热闹地儿?再说,见了姑姑,咱脸上也挂不住,少枝没叶的,图啥?约摸过了后半晌,礼儿、静儿跑过来,拉着福楼哥的手,一个劲儿地恳求:“哥,爹娘叫你过去哩,走哇…走哇!”福楼看着俩弟妹,心里一股酸楚,泪珠子就吧嗒吧嗒滚下来……
  他怎么也噙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这泪水,大半年没有流了,这回却在两个娃儿面前,流了个难禁难止……泪水,这男子汉无声无息的泪水,流着咸涩,流着辛酸,流着卑微,流着倔犟,流着桑干河的蜿蜓曲折,流着三湾人的不尽灵脉……
  礼儿、静儿又跑回家中,跟爹娘说:“哥哭哩,说忙得不行,先拾掇拾掇活儿,就过来…”
  翠花一听,先是哭了。仲河赶忙劝慰道:“福楼大半年没回家了,家里院里乱得厉害,拾掇拾掇也在理中。不是说了,就过来吗?大过年的,哭个啥哩。”良久,翠花便不哭,却痴痴地愣着,只是不语。仲河见状,怕她再犯了那病,起身说道:“我再去请他就是。”翠花却将仲河拦在炕上,破涕而笑,说:“我去。”
  翠花这一去,果真就把福楼给请来了。仲河想得周到,又给哥嫂送去二斤猪肉,五斤白面,一切安排妥当,全家人欢欢喜喜,爆竹声声,忙里说笑,闲中行酒,这年过得还真像个年!
  福楼在专业队里干了大半年,变得又黑又瘦,少言寡语。天天有“老白干”喝,便成前晌“晴天”,后晌“多云”,黑夜酩酊大醉,倒头就睡,自然变成“阴天”了。一晃,正月快过了一大半儿。这日就到了正月十八,专业队又要开工,福楼便张罗着要走。仲河暗自盘算:这才几日,离七七四十九天还远着哩。福楼一走,岂不前功尽弃?这两天,学校正忙着开学,他又抽不出时间劝说福楼。正在急于无招之际,公社传下话来,说要一名小学校长上县培训进修,日后可能另有任用,是个好事儿,不少人争着想去。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吴主任,但又不敢贸然前去,便叫润花跟她爹求情。没想到,这事竞然歪打正着,准了!临走前,他向公社联区提议:三湾小学暂由吴润花同志负责,很快就被批了下来。
  高仲河的确精明。他这一走,要整整一个月才能回来,但他只跟翠花草草交待了几句,说:“最近要上县里学习几天,顾不上跟福楼细说,你就叫他迟走一段时间,等我回来亲自送他到专业队。”然后便匆匆上路,进了学习班。这一招,既拍了公社吴主任的马屁,让润花当了学校负责人,又不费吹灰之力留下了福楼。要亲自跟福楼说要他留下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后生脾气太倔,很难说得动。但他不辞而别,翠花跟前没人照看,福楼他做侄儿的也就无话可说。等到一个月回来,那七七四十九天自然够了。还有,通过这件事,他高仲河是最大的赢家。他想着那句“另有任用”,尽管人家说的时候,前面还有“可能”二字,但即便只是“可能”,能争到全公社唯一的指标,也足以说明我高某人的“能量”。这说明,在全公社所有的“校长”中间,我高仲河是“唯一”。这就够了!
  仲河走了,福楼却不能留下来。翠花好说歹说,福楼只是低着头,不答应。他的心在专业队,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里。一到那里,他便可以啥也不想,只顾干活儿。在他的心底深处,还残存着一丝希望之火。尽管他活得苟延残喘,但这希望的小火苗儿依然悠悠地跳动,有时甚至悄悄地迸出几颗灿烂的火星。因此,他只想再回到专业队去!
  在姑姑家过了一个年,虽然过得并不轻松,但福楼找到了跟姑姑相处的又一种全新感觉。这几日,原先那种刚见面时的尴尬没有了,心里了却了不应该有的杂乱念头,感情上就只剩下姑侄之间的那种纯粹与圣洁。现在,福楼已不再是儿时与姑姑之间的那种两小无猜,也不再把姑姑当作性意识里最亲近的偶像,而只把姑姑当成姑姑。这就对了,难道姑姑还能成了别的什么?姑姑就是姑姑哩!
  姑姑哟,侄儿对不住姑姑,你就原谅这个龌龊混蛋的侄儿吧!
  翠花见福楼只是低着个头,闷着不语,便猜不出侄儿的心思,不觉窝了一肚子火儿,大声嚷道:“你是咋的了,做下灰事,还有理啦不是?你去专业队,是生着法儿躲人哩!”
  礼儿、静儿都开了学,家里只剩下姑侄俩人,翠花这话自然说得尖刻起来,没遮没拦:“你把姑吓个半死,就没有一顶点儿小屁放给姑姑听的?!”
  “姑,还说啥哩?”
  “啥也是你说的,咋就忘了!”
  “我…我…”
  “咋的啦,鬼捏住你嗓子啦?”
  “……”
  “你不是想姑姑哩?”
  “……”
  “姑姑坐在你跟前儿,那日的本事哩?给姑姑再看看…”
  “姑姑,你…!”福楼被问得满头大汗,脑门儿的青筋憋得一根一根暴突起来。
  翠花便扑哧一声笑了。“你急啥呀!”她哧哧地笑了好一阵,说:“姑是逗你耍哩。”
  “有啥好逗得?对着长人不说短话,咱又不是猴子,让姑逗着耍哩!”
  “哟——还恼羞哩?”
  “恼羞就恼羞,反正在你跟前儿,咱这辈子是抬不起头啦…”福楼被姑姑半疯半傻的话逗得脸上热辣辣的,索性就厚起脸皮,一对一答起来。
  “那,姑有事求你,你答应不答应?”
  “姑还会有事求我?”
  “就看你答应不?”
  “姑有事,我啥事不能答应?”福楼一听姑姑真的有事,一下来了精神,手往胸脯上一拍,信誓旦旦:“姑尽管说来!”
  于是,翠花将仲河请那“仙家”的一番过程细述了一遍,又将那日做梦看到的情景,一一说给侄儿听,只说得福楼胆战心惊,半晌说不出话来。当夜,只在姑姑屋里睡了,蒙住个脑袋,想着姑姑白天说过的话,却一直想不透彻,直到鸡叫头遍,才慢慢睡去。
  刚开始那几夜,福楼与姑姑都不脱衣裳。每夜睡下,俩人便都想那“仙家”的话和翠花那梦,各自无语。忽一日,仲何回来,在学校忙了一天,给公社联区写了一篇《关于吴润花同志主持三湾学校工作以来面貌大变》的文章,捎带着又交上去一篇《我的进修心得》,回家住了一夜。夜里,仲河给翠花、福楼讲了许多在县里进修听到的新鲜事儿,说:“这次进修,真是眼界大开,不枉此行,再过几日,进修班结束后,估计我的工作安排会有变化,今儿个先回来活动一下,提前作个准备。”之后,问起翠花的病情,翠花就说确有好转,看来那“仙家”有真本事。仲河听后,自是欢喜,便又对福楼说:“这次我又见了公社吴主任,代你向他问了好!还说你照看姑姑,暂请假几日,很快就可以归队。呈主任是个好干部,通情达理,还夸了你几句哩!”仲河滔滔不绝,意犹未尽,福楼却早已打起了鼾声。这时,翠花伸手在男人身上捏了一把,仲河才不再絮叨。因为有侄儿在一旁,夫妻俩只偷偷摸摸,宁声敛气地做了那事,就各自睡去。
  翌日一大早,翠花做好早饭,让男人吃了,又帮男人给自行车胎打气。仲河要在上班前赶回进修班,临出大门时,天色还擦着黑。翠花不去开门,手搭在车把上,就捉住了男人的手。俩人一左一右,中间隔着个自行车,站在大门道里不动。
  “想家不?”翠花问男人。
  “咋不想,就是太忙,有时候顾不上想。”
  “要想了,就回一趟…你不回,咱还想哩…”
  “家有福楼照料…”
  “那是那,这是这,能一样?”翠花边说边用力捏了一下男人的手。
  “真想…还是假想?”仲河故意逗她。
  “除了想你,就是想娃儿…要不,叫静儿回来住哇。”
  “你要想她,就叫她回来几日。不过,叫她跟润花在一起,时间越长,就越有感情。日后,润花这条线,对咱有用。”
  “……”
  “你跟福楼…挺好哇?”
  “你说啥?”翠花用指甲切了一下男人的手,说:“他是咱侄儿哩。”
  “侄儿才好哩,你说是不?”
  “好是好,就是不方便,黑夜不脱衣裳,咱身上都快起虱子啦…”
  “不怕,几个虱子也吃不了人的。”仲河伸手摸进翠花衣裳里,捏揣她的奶子,接着说:“你再坚持几日,我就回了。”
  “……”
  沉默良久,翠花开了大门,说:“走哇。”仲河一溜踏上自行车,消失在朦胧里。
  翠花闩了大门,回到屋里,就叫福楼起来吃饭。那福楼却只扭了一下身子,又呼呼睡去。她只好又将饭菜放回锅里,坐在炕沿儿上等。等得久了,就呆呆地瞅着侄儿那睡相。“这懒虫,看你起不起…”说着,一只手伸进侄儿的被窝,隔着衣裳咯吱他。福楼被弄得痒痒的,就没了睡意,一翻身压住了翠花的胳膊,压得翠花“哎哟哟”疼得直叫,却不抽出来。福楼连忙撑起身子,用手扯开姑姑的胳膊。翠花生性好逗,这阵儿正来了兴致,顺手一拉侄儿的胳膊,想拉他起来,却因力气小,一下跌在福楼身上,脸儿正蹭在福楼硬挣挣的胡茬上,弄得她心惊肉跳,一阵发酥。福楼被姑姑滑腻腻的脸儿蹭了一下,胸口狂跳,一轱辘坐起来,喘着粗气,说:“姑,你咋哩?”
  翠花跌在福楼身上,仍不动弹,只是两眼瞅着侄儿,说:“这些日子,你就不想跟姑说说话?”
  “说啥哩?”
  “想说啥说啥。”
  “嘿嘿…没啥说的…”
  “没啥说的?咱不信。”
  “那…姑想说啥?”
  “姑就想听你说哩。”
  “咱…对不住姑哩!”
  “谁要你说这?”
  “那…”
  “你说,那日你做那事,是不是心里想着姑…”
  “嘿嘿…”
  “你就说,是…不是…”
  “……”
  “咋又没话啦?”
  “那…咱就说了…啊…”
  “你说哇。”
  “是…哩…”
  翠花咯咯笑起来,笑得福楼好不自在,又问:“那…能顶个屁事?你真傻!”
  “嘿嘿…”
  “嘿嘿个屁,咋又没话啦?”
  “侄儿龌龊,姑姑见笑啦…”
  “龌龊个啥?男人…都这德行!”
  “……”福楼无语,低头看着姑姑。他觉得姑姑好可爱好可爱。
  翠花脸庞红红的,突然坐起来,一下脱去身上的毛衣、秋衣,露出“二股筋”背心,那身上除被细细的“丫”字形背心遮住的一小部分外,白生生的肉就全射进福楼的眼里,剌得他不敢睁眼。
  “过来!”翠花拉过侄儿,死死抱住他,说:“姑姑今儿个就叫你尝尝真的…”
  “姑姑,我不…行哩!”
  “胡说,咋就不行…”翠花不由分说:“姑是过来人,还不晓的?”
  “不…不不…”
  “这是咋的?!”翠花生气了,不知从哪冒出一股邪火,咣一声抽了福楼一耳光,抽得侄儿眼前直冒金星。
  “来!”翠花又脱裤子,然后直挺挺躺在炕上。
  福楼那里见过女人,见这阵势,身上那早已蔫儿了的邪火就腾腾起来,愣头愣脑脱光衣裳,爬到姑姑身上,只几秒钟功夫,就滚了下来。
  “还没进去哩…”翠花叫着,让福楼再上,但福楼两腿间已稀里糊涂粘成一团,不顶事了。
  “真是个毛头小子!”姑姑坐起来,嗔怪地说。
  福楼喘着粗气,羞赧不已。
  “去把堂屋的大盆儿拿进来,咱洗洗身子。”翠花吩附着,福楼就拿进盆子,掺好温水。翠花站进盆里,好一阵洗浴,还不时叫侄儿给搓搓这里,揉揉那里,临了儿,又给福楼找出仲河的衣裳,叫他换了,自个儿也换了衣裳,把替下来的脏衣裳泡在水盆里。
  自此,姑侄儿二人天天夜里不消停。姑姑百般引导,万般风情,侄儿日显雄风,尝尽了人间快乐。苦日子太长,好日子显短。不知不觉,仲何进修结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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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上世纪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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