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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社会生活 |
分类: 随笔 |
跟朋友聊天,也会说出“那怎么办呢”,在一些怎么讨论都不会有结果不会有好的解决方法的时候,怎么办的答案就是:没办法,普通日常生活中的没办法的办法就是凑合着过吧,又能怎样呢,但如果陷在深井中,那一句“怎么办”就是完全绝望的。
我今年十二岁,放学的路上,突然就晕眩了,醒来之后,已不知身在何方,看到的人都是生面孔,我想跑,但是浑身无力,我求他们送我回家,却被关进小黑屋。
我想上学,我想爸妈,我想家,但是黑暗中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喊哑了嗓子,哭干了眼泪,也逃不出去,我问老天,我该怎么办。
我还是个孩子,可是我却遭受了无法忍受的折磨,然后,他们说让我当妈妈,可我还是孩子啊,我想找妈妈,我想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妈妈在哪呢,我死死的记着父母的名字记得我生活过的城市,可是我怎么才能回去呢,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监护人”,老天,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
我二十岁的时候,在放暑假回家的途中被一棍子敲晕,就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到了这个村子,醒来时,才知道自己早已不是自己,身体已经残破,脑子已经糊涂,我的学校在哪,我的家在哪,我为啥想不清楚了呢。
我要走,走出这个陌生的地方,走出这个每个人看上去都不怀好意的地方,我想写信,可是没有办法投递,我跑了几次,都被抓回来,我真的不明白,这里的人怎么既要你做老婆又要不断的毒打你,从小到大,我又何曾挨过打呢。
爸爸妈妈在哪里呢,一定急死了吧,我怎么能够回到他们身边呢,我的学校老师,会不会以为我自动退学了,老师有没有联系我的家人,有没有报警找我呢,我不想退学,我想读完大学,我想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我想和那个我暗恋的男生谈恋爱。
可是,我现在走路都不利索了,我已经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了,我不想要这些孩子,我想离开这里,我甚至想杀了这些畜生不如的人,老天,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二十四岁的时候,已经参加工作一年了,那时的我自信,阳光,我相信通过我自己的努力,我可以让我的生活如我所愿一天比一天好,我对未来充满希望。
可是,我现在已经和这个世界失联十多年了,怎么来到这里的,一直就很模糊,似乎被药物蒙蔽了,似乎被捂住过口鼻,逃,这个字一直就没有暗淡过,一次次的尝试,都没有成功,遍体鳞伤又如何,我还是要逃,我就是要逃。
孩子?孩子是什么,那不是什么结晶,那是一种罪孽的体现,为什么要让罪孽存在呢,所以,他们不会存在的。我必须逃跑。
我恍惚记得我读过大学,我工作过,我在一个不是大城市的城市里生活过,我现在也总是恍惚,不知我是谁,不知我在哪里,看到这些所谓的家人,我就恨,我就想动手,我想摔东西,我要砸东西,我想拿刀,他们说我发神经了,他们控制了我的行动。
我想家,想我曾经读过的大学,想我工作的地方,想我的同事,想跟父母一起生活并照顾他们,想和同学聚会,聊聊以前,想和同事一起去旅行,可是我现在只能呆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以上的我,都不是我,可是很有可能就是我,我和这些我,只差一闷棍,或者只差一粒药。某作家说这些被拐卖的妇女是自己没有防范意识,所以才会被骗或者被拐更或者是被绑架,这个说法让我非常痛心,用一个最通俗的话来回敬,大概就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有多少有文化的,有多少知道这世上有诈骗的,有多少可能还有些拳脚功夫的,还是会被掳掠走啊,你再有防范意识,你也可能寡不敌众,你也可能躲不过那一击,一个人被几个人硬生生给塞进一部车里去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在当时当下,你怎么办?
被骗被拐被强行绑架到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或者不是山高皇帝远但是你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有的人都不帮你,你怎么办?
今年春节,是我过的最不开心的一个春节,这句话,已经有很多朋友都这么说了,说这话的朋友都是因为同一件事,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母亲,在21世纪的今天,这“古老的罪恶”还在发生,实在让人难以接受,难以忍受。
拐卖人口就是犯罪,打骂、禁闭、捆绑、冻饿、有病不给治、强迫过度体力劳动、对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员实施肉体上、精神上的摧残、折磨的,都是犯罪。
一直以来,国家打拐的力度也不可以说不大,但是这个恶却一直暗涌不绝,今年春节期间曝光的杨某侠事件,正可以让我们的司法部门严厉清查,有多少被迫害被虐待的妇女就解救多少。
我们也应该考虑法律是不是应该给这个“古老的罪恶”量刑更重一些,再重一些,让那些人贩子不敢再伸出他们罪恶的手。让无辜的人不再求救无门,徒唤怎么办。对那些实施迫害犯下罪行的人,有一个抓一个,统统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