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父母在这“山”上安了家,至今有三十多年了,养猫喂猫也有三十多年了,一开始,是为了看家抓老鼠,很多人家都养猫,大家也都各自喂自己家的猫,猫们也会串门,但基本是各在各家吃饭。
时间长了,就有点乱套了,有一年不知道是药老鼠还是怎么的,猫也一下子都没了,猫没了,老鼠却绝不了,没有猫,老鼠就更猖獗了。每回回家,都听我妈妈说“鼠害”,说没猫不行,我还从深圳带了一只小猫回家,那时那小猫很瘦弱,我妈妈说没事,我能把它养胖。
也就是从这只小猫开始,别家也弄了猫来,所里的猫就越来越多了,猫的繁殖力也是惊人,我们家的院墙也就一人多高,晚上关了门,猫们也照样自由进出,渐渐的喂猫就不止是仅喂自己家的猫了。
自己家里养的也挺有主家意思,都能在院子里待一待,别家的也就来打个秋风,可渐渐的又不一样了,别家的,甚或是流浪猫也会在院子里待一待了,似乎有占山为王的意思。
是不是有猫就会有流浪猫呢,我住的这一带就渐渐的多了一些流浪猫,有的可能是有的家里没人或不想养了,有的可能是大猫生了小猫没带回来,小猫也就野着不愿意进院子。反正近几年我们家喂的猫越来越少自家的“原生猫”,越来越多的自来猫,也就是流浪猫。
院子里的猫经常来来往往的,并不是自己家从小养起来的,猫们还有争地盘的脾性,就算是你一直养着的或者是从小养起来的,也未必就能终老在这里,所以我想,这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猫”。
自我2018年搬回来,家里仅有的三只猫都“走”了,而那些一直来了就喂的猫们,有的也很习惯的很固定的过来,阵容大的时候也颇为壮观,前年大灰灰生的三只小猫从会吃粮开始,大灰灰就带着它们过来,从一开始小心谨慎到随随便便再到可以跟人玩的,我也就把它们当做自家的猫了,毕竟看着它们从小长大。
这三只猫就是花脸小灰灰和警长,很可惜,去年春上疫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小灰灰发病,跟新冠没有关系哈,小灰灰怕人不让抓,没有得到医治,自动消失了,接着警长也病了,赶紧抓了送到宠物诊所,再接着花脸也送去了,这两只猫是属于人为干预最多的,治了病救了命,打了疫苗做了节育,一直到现在都健健康康的。
警长和花脸也俨然成了家猫,两个在一起也亲密,院子就是它们的,几乎睡遍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前院也是它俩经常巡视的地方,警长在大水缸里用爪子沾水喝的镜头真是十分可爱的。
真像大白生了一窝又一窝小猫之后,也都是我们喂的,渐渐的也都在院子里住下,本来和警长花脸也不起冲突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花脸在院子里的待的是越来越少了,晚上也看不到它,晚间警长都是在院子里的,还不时的要吃个宵夜。
前些日子,王阿姨家的一只雄性花猫开始有攻击性,经常过来我这边骚扰这边的猫,常常在晚间听到猫的嘶吼,都是我忙不迭的冲出去吆喝开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警长被驱逐了,一开始我还没留意,后来发现有两三天没见警长回来吃饭了。
接下来还是没有见着它的影子,这一下也有一个星期了,那天王阿姨说最近猫好像少了好多,我说我家警长都好几天没回来了,王阿姨说那是怎么回事呢,后来王阿姨说在下面四号门附近看到警长了。
昨天天刚黑下来,王阿姨说她到下面去喂猫看到警长了,让我去看看,我拿着猫粮就下去了,在四号门附近那一大块菜地边我叫这警长警长,一眨眼的功夫,警长不知从哪里出来了,向着我走过来,还发出我熟悉的那种短促的喵喵声。
我把带去的猫粮给它吃,它很认真的吃,一直把那些猫粮吃完了,我叫着它,让它跟我回家,走了一小段路,它还是跑掉了。当时它吃粮的时候我没有去摸它,怕把它惊着了,再不出现了。
今天又是天黑之后,我拿着猫粮和它一直用的盘子下去找它,我在那条路上边走边叫警长警长,走了一个来回也没看见它,我又拐到那一大块菜地的另一边继续叫,果然见它从树丛中走出来,奔着我来了。
我在盘子里倒上猫粮,警长立马就开吃了,不时的东张西望,我说你那么警惕啊,不如回家去,我伸手摸它,它不抗拒,还像之前在家一样,我又摸了它几把,它吃完之后,又往树底下去了,我说你真的不回家吗,它喵了一声,但是不跟我走,我想,先随你便吧,说不定过几天你又想通了。
现在最固定的呆在院子里的是汤圆,小瘦猴和小饭团是进进出出的,一看就是玩心很大的小孩子,小年糕还在住院,经过检查没有猫瘟,只是口炎严重,所以当时不能吃食一副惨兮兮的样子,现在已经可以进食也精神了很多。
这个警长,当初救治它,又打针又手术的,还真是花费不少,可它想跑还是跑,这又让我想到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救治野生动物的,人家救治好了还要主动放归自然呢,那些野生动物,你总不能因为救治了它就据为己有了吧,所以,像警长这样的还认识我,离家数日听到我叫它会主动过来还让你摸它,已经很不错,应该很满足了。
反正,我这个院子,就是个营盘,猫儿们,你们来去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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