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第12期的《小说月报》有荆永鸣的一个中篇《较量》,说的是医院里的事,医生和医生之间的事,看的还是津津有味,只是结尾有点出乎意料,觉得有时候,人鼓足了劲非要争个高低、辩个是非,也未必就能水落石出、尘埃落定,有很多事,就是会不了了之,即使不是一笑泯恩仇也会不了了之。
看这个中篇,也还是划了些道道,感兴趣的是书中人物恰是神经科医生。在这,就不复述具体的故事了,把划了道道的部分摘录出来说一说。
“钟志林渐渐皱起了眉头。他没再把茶水倒掉,而是把杯子放在一边,强制自己不去看它。他知道,注意力越是集中在某个地方,感觉就越是敏锐,强迫症的思维也就越是严重,从而形成恶性循环。”
一个神经科的主任医生,知道强迫症对人的影响,如果一个神经科的医生自己本身出现神经方面的疾病,是不是很可怕,能够意识到并加以抑制,当然最好。普通人不懂,或许就是在一些苗头出现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而使疾病越来越重,到无法挽回,书中就有这样的案例。
“那位上世纪二十年代的日本医科大学教授认为:神经质症状属于主观范畴,而非客观产物。造成这种症状的根本原因是,患者总想以主观愿望控制客观事实,愿望越是迫切,由此引起的精神拮抗就越是加强,最后只能通过强迫性的症状表现出来。因此,这位教授在当时曾创立了一种‘森田疗法’:凡事做到顺其自然,不要刻意去矫正,强迫观念就会自然消失。
可是,森田正马所说的‘纯属主观问题,而非客观产物’——这一结论,似乎值得商榷。钟志林医生比谁都清楚,最近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神经质症状,完全是由外部因素所造成——说白了,就是被谈生给折磨出来的。”
记得我父亲2010年生病之初,在医院检查无果,后来找了广医二院的神经内科潘主任,诊断结果是神经性疾病,开出的药也很是有效。后来父亲因其他病症住院,我们告知在吃一些神经科药物,住院治疗的同时主治医生也给我父亲请了精神科医生诊断,医生的判断是我父亲受了精神方面的刺激,也就是主观方面导致,而不是之前潘主任的“客观”的结论。
因为我在父母身边的时间比较多,对父母也很了解,又一直陪伴父亲的诊断和治疗,对情况也比较了解,所以对两种不同的诊断结果,我还是信服潘主任的结论,后来,的确还是又再次的找潘主任看病和用药,也确实让父亲好转起来。
主观还是客观,是精神还是神经,是不是连医生自己有时候也分不太清楚呢,还是这本来就是个难以分清的问题,人的身体本来就够复杂的了,神经系统更复杂,精神就更更复杂了。
“钟志林不可能不往心里去。一个洁身自好的人,突然被人泼了一身的脏水,——你却不知道泼脏水的人是谁。”“这个世界就这么奇怪,一件事可以生出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而这种事,即使你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就是这样,钟志林,一个神经科的科主任也被逼的不断的举报和上访,这已经是强迫症的症状了!摊上事的普通人,要么没心没肺,要么修炼到家,否则就真的要“神经”了。
“各种冲突,各种刺激,可以说是处处存在。这对每个不同文化、不同经济地位的人,都构成了不同程度的挑战和折磨。从医学角度上说,这种挑战一旦超过人的心里承受极限,大脑神经系统功能就会紊乱,大脑疾病的发病率就会越来越高。面对这种严峻的挑战,如何减少和预防各类不良心理及行为问题的发生,这已经不仅仅是医院和医生的责任,而是全社会要承担的责任。”
“人们评价一个社会,就是要看这个社会如何对待人群中最不幸的人……”“他不知道权利是无边的,有时候还是邪恶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最单纯、最正直和最优秀的人,就越是容易成为它的祭品。”
的确,医生可以治疗人身体上的病和一小部分心理和精神上的疾病,但治不了社会的病,医术最高超的医生也难治社会的病,否则,当年的鲁迅也不会弃医从文了。
“作为一个医学专家,钟志林并不讨厌做梦。他知道做梦是健康的一种标志。医学研究发现,人在做梦时,脑血流量和葡萄糖代谢水平都比不做梦时要高,同时还会产生一种来自骨髓和淋巴结的物质和催眠肽,它有让人延年益寿的功效。相反,一个人如果总不做梦,这倒不是一件好事。有许多时候,可能是右脑出了问题,甚至有轻度的脑出血或长有脑瘤。比如植物人和痴呆症患者,都是从不做梦的。”
我几乎每天睡觉都做梦,以前一直都不知道好还是不好,因为大多数人都说不好,说做梦就等于大脑没有休息。我也在书上看过说人总是会做梦的,无所谓好还是不好,像这个中篇说的这么具体的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果这种说法准确可信,那做梦是好还是不好是正的还是反的,都没什么关系了。
还是喜欢看小说,像这样的小说,里面有故事有情节,看的津津有味,同时还能增长一些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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