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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忆旧植物野果杂谈 |
分类: 随笔 |
今年清明节之前,天气闷热了好几天,让人觉得冬天是过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倒春寒了,毕竟所有的木棉花都已经开过了,花儿开得早的木棉树,也已经棉桃满树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情景还是如期再现,可是那潮湿的劲头却是以往所不能比拟的。正郁闷难耐的时候,又忽如一夜北风来,干爽了,清凉了。
今早起来,顿觉寒意,温度下降了不少。想起上周在家的时候,妈妈说今年的天气与以前大不一样,特别的不一样。
的确是不一样了,这些年不但时代变了,气候也变了。我小的时候,虽然是住在广州,可还是有四季变化的感觉的,春夏秋冬的穿着都不一样,夏天穿裙子,春秋穿秋衣秋裤,每到冬天都还是要穿棉衣棉裤的。
长大之后,棉裤没有了,毛裤还是穿的,当知青的那几年,在山沟里,冬天的寒风呼呼的吹,棉袄还是少不了。清明时节正是早稻插秧的时节,我们赤脚在水田里劳作,那个冷,是刺骨的,身上穿着毛衣毛裤,挽裤腿特别难,逢到下雨的天气还要披上雨衣,一天下来又冷又累又湿,还浑身酸疼。
这些年,总是暖冬,在深圳和惠州,冬天基本没有寒冷的感觉了,所谓羽绒服,也就是有寒流来的时候穿上那么两三天,而年青一代,可能没有人穿过毛裤了,我的女儿,冬天也就是一条牛仔裤就过来了,若有那么几天“极寒”,也就加一条薄薄的保暖裤。
我上小学的时候,住在部队大院里,平房,屋子前后通透,火砖地面,没有多少保暖的功能,冬天,家里还点过炭炉,非常冷的时候,几个小朋友就围着炭炉烤火。家里有一只猫,也怕冷,会依偎过来一起取暖。猫猫经常会钻到被子里去,你要睡觉的时候,看到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鼓起一个大包,就知道猫猫拱到里面去了。晚上抱着猫猫睡觉还真的是非常暖和的。
儿时记忆,冬天的冷是很深刻的,还有一个深刻的记忆是没有好东西吃。那时除了每天在饭堂打的一日三餐之外,基本没有零食可吃,即使服务社有一些食品卖,也不能经常买,那时的收入特别少,爸妈的工资不可能用在这上面。
好在我们住在山边,山虽然不高,也不是大山,这山却还是给我们提供了很多资源。柴草是这个山提供的,土地是这个山提供的,我们可以开点“自留地”,种些瓜菜,帮补生活,那时种的玉米黄瓜基本就是我们的零食了。这个山,还给我们提供各种野果,那也是我们这群孩子最好的零食。不同的季节,上山采摘不同的果子,是最让我们欢欣鼓舞的事情。
自留地里的蔬菜是大人孩子上心管理的,可地边山边长的好的还是那些野草,我们小的时候除了摘野果子吃,还有几种草叶也会成为我们嘴里的美食。
现在想起来觉得有趣,几种能吃的草叶,我们都叫它酸叶,因为吃在嘴里都是酸酸的味道。一种是梗子直直的长长的,叶子椭圆型,厚厚的,一种是爬藤的,叶子三角形,背面有刺,所以小心的摘下来之后,要几张叠在一起然后卷成卷吃,味道更酸一些,还有一种就是我现在才知道它的名字的红花酢浆草,它的叶子是三个心形的叶子拼成个圆的整体,从根部发出好几枝来,有的时候,我们会把它连根完整的挖出来当毽子踢。这个草的叶子好吃,根茎长成个萝卜样,半透明,我们叫它水萝卜,虽然没什么味道,还是小孩子的我们,仍然把它当成好吃的水果。
现如今城市的孩子可能都不认识这些能吃的植物,也不会把这些草放进嘴里,就是想吃,也许我们这些大人也不允许了。昨天女儿又去了一趟香港,买回一兜子零食,有一些上面一个中文字都没有,女儿告诉我这个多好吃,那个什么味,看她津津乐道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我小的时候,想起我们那时食物的缺乏,想起我们巴巴的看着出差回来的父亲的行李。
可是,我们那时那么“不讲卫生”,山上的草叶摘了就吃,吃野果把舌头都染成紫色或黑色也从没有闹过肚子。现在看着这些花花绿绿包装的食品,总是心存疑虑,不知这是用什么做的?有没有添加剂?都添加了什么?
清明时节,无厘头的想起来这些,结果是,不知道是以前好呢还是现在好?
红花酢浆草,叶子可食,根茎可食,整棵的草还可以当毽子,最美的还是它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