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和1980年,和平路41号院里的那些事
(2010-02-02 23:4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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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年80年41号院往事杂谈 |
分类: 随笔 |
1979年1月的深圳还没有立市,那时深圳是镇,隶属宝安县,而宝安县为惠阳地区治下。那一年的1月5日,我们几十个年轻人在惠州市经过招工考试被调往深圳工作,我们单位的第一位领导人,亲自到惠州来接我们,我们在她的带领下坐着大客车来到了深圳。
当时,我们对深圳只是在电影《秘密图纸》里的那一点了解,到了深圳才知道,这是一个很清静的边城。我们单位的“总部”在和平路41号大院,我们的宿舍和食堂也在这个大院里。
刚到深圳那天,领导把我们带到一栋三层的小楼前,说这就是我们的宿舍楼,每个人的名字都写着床板上了,大家各自去找自己的床位吧,我们几十人就散开了,然后各自找到了自己临时的窝。每个宿舍里面摆放了四张架子床,可以睡八个人,四张床把房间的四面墙都占了,两张书桌一字摆在房间中间的空地上,公用,房间里就没有多少位置了,床和桌子中间的空隙一次只允许一人通过。
我们入住的这栋小楼还是为了安置我们新盖起来的,房子是新的,在那个唯一的阳台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尿桶,满满的一桶尿,公厕离得很远,想必这是建筑工人留下的,这真是一个很让人头痛的问题,都说要拿走,却不知往哪送。刚好第二天单位召集我们开会,大家都走出宿舍的时候,沈红把我叫住了,说我们把那桶尿给倒到楼下去吧,我说那哪成啊,沈红说不怕的,趁现在没有人,还说,慢一点啊,别整到身上。我们俩真的是勉为其难的把那个桶给抬到凉台的护栏上,然后把桶给推了下去。之后我们若无其事的去开会了,这件事竟然一点“回响”也没有。
41号大院里竟然就没有厕所,上厕所要到大院外面的一个公厕,晚上,我们一帮姐妹都是“成群结队”的一起去,单个的还真不敢去,那时我们最觉好笑的一句话就是晚上就寝前相约一起去厕所时说的:走吧,上厕所,睡觉了。
记不清是79年还是80年的那一场台风,下午我们下班出了现场,回家的路已经一片汪洋,无奈,我们沿着铁路走(地势较高),最后接近宿舍的时候,还是要涉水,水及大腿。41号院外面的一根水泥电线杆拦腰折断了,在大院周围的一些工棚的棚顶也被吹的无影无踪。大院里一楼的房子也进水了,这一场台风很让我们震惊。
我们宿舍里的八个女子,我和小夏小晶都是从小的伙伴,其他的姐妹是因为同时被招工而认识的,其中一个是地委领导家的千金,人很纤细,说话也柔和,接触的时间长了才能感觉出她的内刚。
小晶和这个千金越走越近,莫名其妙的就不搭理我和小夏了,一日,宿舍里只有我和小晶二人,我问小晶近来为何连话都不和我们说了,我说我们三人从小在一起一直都挺好的,在林场当知青的时候,我们还住一个房间,那时多好,怎么到这就变了。小晶说没事,我说是不是我们说了什么不对的话了,你告诉我们,也许我们无心说错话了,如果是,我们改嘛,小晶还是说:没事,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我想该说的我也说了,你不爱搭理我们我也没办法。就这样,她二人再不和我们说话,直到小晶调到另一个单位,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后来我调到单位在沙头角的办事处工作,办事处就在中英街上,上着班呢就能看到人来人往,能看到英界那边的店铺里的职员忙碌的营业。有一天中午我值班,就看到那位千金一扭一扭的进了办事处,眼睛东张西望,看了一圈,我就主动说: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么,她说鞋跟掉了,没法走了,我一看果然她的高跟鞋的一个跟掉了下来,她说不知能否找到锤子和钉子想钉一下,我找了一下,还真都找到了,她接过这些却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看着她只能跳霓裳羽衣舞的样子说还是我来吧(其实我也没钉过鞋啊),接过来,在凳子上摆开架势,三下两下的,还真给她钉好了,真是,那一刻,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千金对我说了声谢谢,“扬长而去”,这之后,我也再未见过她。
其实这都是后话了,这些往事说起来就没完了,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