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义伯为了收养娟儿，与儿子儿媳们闹得很不愉快，最终是儿子儿媳们连他也不理，为了生计，义伯挑着二个箩筐在渡头摆摊卖水果。

娟儿跟着义伯一起，天天都在渡头招揽着过往的行人，每天来往渡头的人很多，娟儿梳着两条小辫子，大大的黑眼睛，这一老一小不管风吹日晒，都出现在这渡头，慢慢的，大家对他们也熟悉了，经过这里，都买了些水果才走。看着天天都卖掉了两箩筐水果娟儿很开心，有时有烂掉了的水果，娟儿也舍不得扔，小心翼翼的削去了烂掉的那块，把没烂的部份吃了，娟儿从没吃过苹果、雪梨。这虽然是快烂掉的水果，吃起来也香喷喷的。

渡头的旁边有一间小吃馆，每天中午的时候，娟儿都去买饭拿到渡头与义伯一起吃，小吃馆掌柜的儿子叫阿当，比娟儿大六岁，正在读小学，放学后就拿着书坐在小吃馆旁边看，离娟儿她们很近，有时娟儿去买午餐的时候碰巧他放学回来早，他会亲自给娟儿把饭弄好，饭里面还特意藏一些肉和花生米。掌柜看在眼里却装作看不见，心里暗忖：“这孩子，人小鬼大”。日子久了，阿当把娟儿当妹妹一般看待，有时也会去帮忙招揽过往路人来买水果。

有一天，在娟儿去买午餐的时候，阿当送出门口后拿出一个小包递给娟儿；“娟儿妹妹，里面有一条裙子，你穿上会很好看的，你现在天天穿的衣服又宽又长，难看死了。买裙子的钱是我的压岁钱，我爹不知道的。还有几本图画书，很的意思的，你拿去看，不用还我了，我希望你也能去读书，咱们一起上学”。娟儿愣住了，不敢拿阿当的东西，低着头；“阿当哥哥，我不能拿你的东西，爷爷知道了会骂我的”。娟儿拿着饭走了，阿当在后面跟着，到了渡头，阿当把东西拿出来，告诉义伯给娟儿买了一件衣服还有几本不看的图画书。希望义伯不要怪娟儿收下这些东西。义伯看了看娟儿身上穿着大儿媳妇的旧衣服，不伦不类的，“唉，也难为了这孩子，我咋没注意到这点呢，谢谢阿当少东的关心。”接过了阿当给娟儿的衣服。娟儿站在一旁没说话。其实，娟儿听到阿当买了裙子，她是很高兴的，但怕义伯不高兴，所以，她不敢要，还有，阿当说一起去上学，那是娟儿作梦都想着的事，但她不敢说，因为义伯收养她有饭吃有住的地方她已经很满足了。

这晚收摊子比较晚，回去的时候，天上的月亮已经挂在半空了，娟儿挑着箩筐，义伯双手背着在后面走着，一路上只听到二人的脚步声，突然，娟儿不小心踢着石头，痛得蹲下来捂着脚指头，流血了，原来她的鞋子早已经破了，这回踢到石头上正是破了的那边脚指头。义伯没说话，扶起娟儿，撕下她的一块衣袖，把伤口包扎好。止住了血，然后对娟儿说：“这身衣服今晚把它换下来，别再穿了，你明天穿上阿当哥哥给你买的裙子，爷爷再给你另外买一套合身的衣服，咱们这段时间卖了好多的水果，也挣了一些钱了，娟儿那么卖力的干活，得要买一身衣服奖励一下，好不好”？娟儿开心的笑着点头；“好！爷爷对娟儿真好！”

第二天，义伯拿了一条绳子，在娟的身上量着，从头到脚都量了一遍，娟儿知道是爷爷要给她买新衣服要量身高。娟儿穿着阿当买的裙子，转了几个圈子，觉得飘飘然，第一回穿裙子，感觉是那样的美妙，高兴极了。感觉自己像个漂亮的小公主，可美中不足的是，脚上那双破鞋张着大大的嘴巴，露出那只伤了的脚指头。娟儿的笑容停住了。义伯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双粉红色的小鞋；“这是爷爷今天一早去买的，你试试看合适不”。娟儿把鞋捧在手上，感动得泪都流出来了；“爷爷，你对娟儿太好了，这是娟儿平生第一双真正是自己的鞋啊！”

“娟儿，咱们再努力卖半年水果，明年你就有学费去读书了，到时你去上学，爷爷一个人卖水果，娟儿要是放学了有空就来帮忙，好吗？”

娟儿激动的跪了下来，“爷爷，你真好，娟儿遇到你好幸福，爷爷，以后娟儿长大了，也要一辈子都对爷爷好，给爷爷买好多的衣服，不用爷爷去卖水果，娟儿去干活，挣钱给爷爷花，要爷爷在家里享清福”。

义伯乐呵呵的笑着；“好，爷爷现在就很开心了，娟儿真乖。”

娟儿一边走一边跳着，有意的让裙子飘起来。“爷爷，今天渡头很热闹，人很多。”

“是的，今天是市集日，很多人要过渡去赶集”。

今天的娟儿一直笑不停口，说话都带着甜甜的笑意，模样比平时更可爱三分，让人不忍拒绝。于是，和平时一样多的水果不到正午就已经卖完了。

义伯收拾好摊子，挑起箩筐就准备回家，可娟儿站在原地不动。

“娟儿，怎么啦？咱们今天回家做饭吃呀，爷爷很久没做饭给你吃了，今天咱们就一起好好吃顿饭，然后咱们一起去果场拿多一些水果回来明天卖。”

“爷爷，你先回家好不好，娟儿认得路回家的，阿当哥哥还没有放学，我想等一会，让她看看我的裙子”。

义伯拉着她；“走吧，傻丫头，今天见不成明天总会见的，你明天再穿这裙子，这地方人来人往的都是外地来的人，爷爷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娟儿很不情愿的跟着回家。

阿当放学后，习惯了到渡头这边方向看一看娟儿她们，可今天，奇怪，人没在。“难道是义伯病了？还是娟儿病了”？阿当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着急的转来转去，他不知道义伯住在哪里，不知道往哪找他们。

但他还是不死心，往平常义伯回家走的那条路走去，一边走一边问人，这一问，发觉很多人都知道义伯，他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都知道他，他为了收养了一个小女孩与儿子儿媳们闹翻了的傻事更是传得街知巷闻。

阿当怯怯的拍着那扇破旧的木门；“义伯，开门，我是阿当”。

嘎吱~，门开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探出了脑袋；“阿当哥哥，你来了”？

“你是娟儿？你今天……好漂亮，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真的吗？”娟儿脸红红的低下头。

“介意我进去坐坐吗”？

娟儿慌忙让阿当进来。

义伯正在做饭；“义伯，今天没看见你在渡头，你是不是病了？我放心不下，来看你了”。说着双手递过一挂猪肉，刚才我在街口买的，给您补补身子。

“咳，有劳阿当少东你费心了，咱们没事，今天水果很快卖完了，就早一点回家了，你不介意的话一会在这吃个便饭吧，虽然比不上你家的饭馆好吃，但是老伯的一点心意。”

“好啊，我要尝尝义伯做的菜”。阿当巴不得义伯留他吃饭，他乐得搓着双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