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悼》:父子较劲的面子和民主自由的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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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悼》:父子较劲的面子和民主自由的里子
文/马庆云
我在几日前写文章批评徐皓峰的《师父》格局太小,过分注重人物内部世界的打磨,而缺少对整个社会制度的建树。一些朋友留言,希望我在仔细说说这一点。今天,我想拿韩国电影《思悼》跟大伙讨论一下。
先说大格局和小格局的问题。读中国春秋战国时期的书,大伙会发现,这些著作大多关注社会如何建树的问题,多在大格局上做文章。而读后来的,尤其是唐宋以来的,宋朝的程朱理学,乃至于明朝的心学,就谈人的内心了,不敢谈如何建树社会了。这就是小格局。徐皓峰的作品,大多是敢谈内心,不敢谈社会的,所以说是小格局。
那位就问了,那按着老马这么说,谈内心冲突的电影,就不能拍了?实际不然。看似小格局的影片,也可以做出大格局的追求来。韩国电影《思悼》便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例子。这部电影跟中国的《满城尽带黄金甲》表面上看是一样一样的,但里子不同。面子上,都是皇帝跟他儿子互相争夺权力。里子上,中国的这部,搞来搞去,还是人性险恶,不敢追问点封建专制的事儿。
《思悼》呢?它看似在演皇子跟皇帝的权力争斗,而里子中,却通过皇子的悲惨在追问一个根本性的问题:怎样的社会制度才能让权力的交割不再出现如此这般的凶残。父子仇杀,看着是小格局的内心玩意,而却让韩国人追求出了大格局的社会建树问题。这种追述,对一个民族民主自由性格的养成,具备极大的培育意义。
中国当下电影的问题,便是自我阉割,不敢于思考一丁点关于社会建树的事情。我们将其归结为审查制度的严酷。电影审查制度,当然是其中一项原因,但也不能作为全部因由存在。我们做《思悼》这样的电影,面子上的父子仇敌,里子上的权力交割只有在民主自由的前提下才能不流血,并不违禁。之所以做不出来,是被阉割久了,很多电影人自己都没了这个大格局的意识。
经常不见大格局的电影,好多影迷就忘了这个格局,因此在小格局与小情调的电影中学会了自我撩拨与玩弄,还以为是很有文化的。无论是《一代宗师》,还是《师父》,问题都在于格局太小,创作者鸡贼一般地在自己的武行小圈子里边柔道撸管,不关注社会建树问题,不触碰对当代建设有价值的思想物件。与其同时,又包裹上文化的外衣,装出小资的氛围来,让不懂行的觉得:真有文化啊,高山仰止啊。
实则狗屁。
不光《思悼》,很多韩国电影,都是中国电影人学习的楷模。比如,我们现在做推理片,都是不温不火、不痛不痒的玩意,像《烈日灼心》、《心迷宫》这样的,还是人民内部之间的斗来斗去,可韩国呢?不妨看《恐怖直播》。最终的谜底,是一个劳工后人向政府讨要道歉的大格局。碍于审查制度,做一点小格局的影片糊口,不应该批评太多,但必须强烈谴责的,是以为这种小格局的玩意,就是上上品了,除了自欺欺人,就是说话者自身的学识不足了。智慧像雨露一样普撒着大地,那些玩弄小格局情调的小资们都打着伞呢。
中韩电影交流越发频繁,并成为国家级战略。一方面,电影主管部门应该多向韩国学习,在电影审查上,别老蹑手蹑脚。另一方面,电影人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大格局,什么叫小情调。至少,要认识到大格局的巨大价值,为未来的创作做准备。
《思悼》至少可以让认为《师父》是好片的打伞影迷,睁开眼睛,看看如何在人物冲突的小格局中,找出民主自由的大格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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