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斗（21）

谨把此书献给没法《奋斗》而又无条件《蜗居》的8090一代。——题记

第二十一章 历史会给她定位，但我要说她好

珊珊哭着说：“爸爸这次来石市，其实是被隔离审查的，他犯了大案子，上面要动他了。”马扎顿时就是一惊，看老爷子昨天谈笑风生的样子，不像心里面有事儿的呀。“珊珊，你先别哭，隔离审查也不一定就会有事情呀，是不是可以看看有没有其它门路，说不定会找到突破口的，咱爸在这条线上这么多年了，出了事情，也不会只有他一个人的，没准上面一看，牵一发动全身的，就不了了之了。”“我也希望这样，爸爸现在还没离开石市呢，他就是在走一走以前的老路子。但这次听说最上面的发威了。其实我爸也没做什么，我最相信他了。但看爸爸的口语，应该是有事儿了，不然他不会交代那么多事情的。”“交代事情？都交代什么事情了？”珊珊拿着一张交行的信用卡出来，“你看，这是我爸塞给我的，说里面有一百万，让咱们以后留着用，还说这次他要是真的进去了，以后的事儿就都要靠咱们自己了。”“咱爸一下子给这么多，我看你还是先给爸好，毕竟现在是他最需要用钱的时候，走路子总是需要钱来打头阵的，咱们在这个时候拿过来，万一他需要的话，反而没有了。”珊珊瞅瞅马扎，低低的声音说，“我最怕的是他这次是用钱也走不出来了，要不他不会这样，把这么多钱留给咱们，老公，我真的好怕，万一爸爸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就剩下你和妈妈了”！马扎把珊珊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敢松开，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或许只有这种被抱着的安全感了。

隔壁的大羊、小羊还在没有睡，正在兴奋的讨论着男人。“哎呀，姐姐，姐夫是不是干那个特棒呀！你看看咱们这床单上让你俩弄得，我就到小毽子那睡了几天，再回来上面就都是这个了，姐姐难道每次做都是处的？”小羊打趣姐姐大羊。“你说你个小女孩，年轻轻的就不学好吧，你不注意别的，光看着这个了。你姐姐真是处呀，那不是神了？都结婚一年多了，还能是处的？是来那个了！”大羊也并不腼腆，直接告诉小羊事情的真相。“姐，我又不是不知道是什么，你紧张什么呀？你和姐夫什么时候添个小孩儿呀？让父母先带着也行吧，等以后有了房子，再接回来呗，你们还能一辈子不要孩子呀？”“你姐夫是这么打算的，说养孩子是养不起了，不如不要了。他现在在外面跑，我们一个月也见不上一次两次的，上会他回来又遇上我那个了，想怀上也难呀，再说，这还什么都没有呢，就想着要孩子的事情，是不可能的。我这辈子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你可不能像你姐这样，一定要找个有钱的，你也不图他有什么大钱，能在工作的周边哪怕是郊区呢，买套房子也成了，千万别学我，跟你姐夫裸婚姻了。当初咱妈的话对，后悔是一辈子的事儿，冲动可是一时的，你看看我俩现在这日子过的，真不应该不听妈的。”“姐，我发现你这人越来越俗了，当初你跟姐夫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说什么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行，其它的都无所谓，只要你们努力赚钱，一切都会有的，现在才刚结婚一年，就变成这么婆婆妈妈的抱怨妇人了，真白瞎了当初你妹妹对你的那个敬重啦！”“当你整天的想着怎么在柴米油盐上抠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时候，你就知道婆婆妈妈的好处了，你以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你给他洗洗衣服呀？可你们至少要有个可以洗衣服的地方。你想着亲亲我我的浪漫呀？当你的房东整天的催着你交房租的时候，你能浪漫的起来才怪？就说你姐我吧，我和你姐夫两个人是省吃俭用的，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将来之后能有点积蓄买个哪怕是一室一厅哪怕是四十三十平米的房子，那个再小，也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不用整天的低着头做人，不用听房东老太太催着你说，大羊呀，咱下个月的房租是不是能再高一点呀，我们这邻居们对我家这么低的房租都有意见了。你就说楼下的那个老太太吧，她真是房租低邻居有的意见吗？你不说房租的事情谁知道呀，可人家就是能拿着邻居跟你说事儿。你能怎么着，听着呗，除了听着还能做什么。明明知道人家只是找邻居的幌子涨你的房租，你还就不能不接受了。这叫什么，就一锤子买卖，你不买，自有人会买的。现在只有没有房子的人，没有找不着主人的房子。”大羊的话匣子打开了。

“姐，老太太跟我也说了一次涨房租的事情了，也没见石市这一带有什么发展呀，怎么这房价看涨呢？”“这个还不清楚吗？就说咱俩吧，一个月一人只有一千多点的收入，你除去吃穿住行用之外，能剩下五百不？顶多五百了！可房价呢？你看看北海的居然春天打出的价位是多少，你看看他们铺天盖地那宣传气势，现在是三千五，封顶之后就是七千八千呀，你一年能买得起一平米房子不？买不起房子怎么办呀？你只得租房子住，不能睡大马路去吧。这买不起房子的多了，租房子的不就也多了嘛，大家都租房子，这房东老太太不就能跟你说，大羊呀，咱这房租能不能再涨点呀，我们家邻居都有意见了。”“姐，你分析的真全面，咱们商场应该让你领班，你看新来的那几个大学生，说话拿腔作调的，在咱们面前感觉像自己怎么着似的，其实不也是一个月拿那一千多点嘛，怎么着呀！”话刚说到这，外面又有了响动。“姐，小李哥回来了。”“大学生怎么着呀，刚你说的什么，现在怎么又小李哥，小李哥了？没出息。”“姐，我要什么出息呀，人家等了他一晚上了。”说着，小羊推门出去了。

小李拎了包东西回来，刚上楼，一抬头正瞅见小羊。“小羊，拿，这是给你买的，今儿个发工资了。”“嘿嘿，小李哥这么有良心呀，给妹妹卖的什么呀？”“你自己破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说着，小李去开房门的锁，然后一推，带着小羊进来了。“小李哥，你不会送妹妹羊肉串儿吧？”小羊打开塑料袋，往里面一瞧，原来是十几串羊肉串儿。“哈哈，跟你开玩笑的，是这个。”说着，小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紫色的头花来。“我刚进这种地方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转悠了两大半天，把售货员都转悠烦了，然后就有个上了年纪的过来问我，要什么？我就跟她说，想找个送给女孩的小玩意儿。她就问我给谁的。我说给妹妹的，然后她又问，我没回答。这不，就瞧上了这个头花，你还喜欢吧。”小羊赶紧把头发拢起来，顺带着把这个紫色的头花扎上去了，“喜不喜欢，要你说了算呀！小李哥，你喜欢不”？小李被小羊这么一弄，反倒是不好意思了。“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呢？”“嘿嘿，你喜欢我就喜欢，你要是不喜欢，我还带他干嘛！”“跟我有什么关系。”小李说了一句。小羊一听这话，顺手就把那个紫色头花摘下来了，一把塞给小李，“还给你，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是吧”！小羊二话没说，推门走了。

小李拿着头花，在那发愣，有五分钟的功夫，终于悟出其中的道理来，原来，跟女人是不能讲什么道理的，因为一切的道理都是她们自己定的，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她们的心思是永远猜不透的。小李想着，又不得不拿上羊肉串儿带上那个紫色头花，带大羊小羊这边来敲门。“姐，别给他开门！”小羊怒气冲冲地说。大羊没理她，径自地过来给小李开门。“小李呀，又怎么着把我妹妹惹成这样了？”小李看看大羊，又瞅瞅小羊，“姐，您和小羊吃烤串儿，我刚在胡同三岔口买的，小羊她刚还好好的，带上这个又给摘下来，就跑回来了，估计是这个不好看吧”！小李把手里的紫色头花拿给大羊看。“小李哥，你个猪头，我说不好看了吗？”小羊在后面来了一句。小李没说话，倒是大羊，拿着那个头花，冲着小羊说，“某人，你要不要呢？要是不要，姐姐我可要带上了”？！“谁爱要谁要去呀，我反正不要，又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小李在旁边有点局促。“小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是觉得好不好看是你自己说了算，我又不知道。”“小李哥，你不知道什么呀？我带在头上我能看到什么呀！你不看看谁看看？”“哈哈，来，小羊，把它带上，让姐姐帮你看看。”说着大羊就过来给妹妹理头发，然后把这个紫色的头花给扎上了。“读漂亮呀，你看人家小李多有眼光呀！”“姐，不是我有眼光，是那个卖货的阿姨说这个好看的。”小李站在旁边说。“姐，你看他是不是个猪头！”小羊用眼睛瞟了一下小李。姐姐没有接妹妹的话，而是转向小李，“来，快坐下，别光站着”。小李在板凳上坐下了，又把羊肉串儿递给大羊，让她们吃。大羊就哄小羊，“你看小李特意给你买回来的，你要吃呀”。“姐，您也吃，不是特意给小羊买的。”小李一本正经地说。“姐，你看某人那猪头样子……！”小羊推搡着大羊。大羊也被小李这句话给弄得哭笑不得了。

开学第一天，正赶上周末，马扎和刘珊珊一起来华北师大转转，学校还没有开课，但报道的新生已经不少了。中文系的新生报到处，是黄大明带领着一干人等接待。他刚送走了大四的，又迎来了大一的。马扎过去和黄大明调侃了几句，两个人互相斗着心眼。旁边负责接待新生的师妹们就瞅着马扎笑，其实，马扎是说了许多她们不敢说的话。人在屋檐下，就要肯低头。黄大明俨然被马扎的不给情面弄激了。“老马呀，你知道不？你前女友刘花的弟弟也在咱师大的中文系呢，这不刚报道的时候我看他姐俩长得像又是同一个生源地的，就顺带着问了问，真是！你前女友嫁的好呀！”刘花无异于是对马扎最大的杀伤弹，她是他生命中无法承受的重量。黄大明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直接打到马扎的心里面去，而且是心里面最薄弱的那个地方去了。“嘿嘿，黄老师真应了苏东坡那句话了，佛真能看到佛，您是真佛，就只能看到谁嫁的好哟！”珊珊马上把话给补上去，马扎才觉得挽回了一点面子。对于这种话语的博弈，马扎觉得，要是输给黄大明，简直是奇耻大辱呀！“黄老师的院刊办的怎么样了，恐怕是有模有样吧，有晚风文学社给您撑着门面，里面就是都蛀虫了，恐怕也没关系吧，真是什么不蛀，流水不腐呀，铁打的蛀虫流水的木，总有几块像样的木头给您用吧。”马扎这话一出，负责接新生的所有人都笑出声音来，但转头一想，又觉得马扎骂她们是木头了，心里面各个都不舒服，就是给黄大明当差，也不能就定性个木头吧！“马扎，在你前女友那件事上，我是同情你的，刘花确实不对。”黄大明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呵呵，历史会给她定位，但我要说她好！有些人是没资格说别人怎样的，该裙带的不还是裙带嘛，又扯出自己的清高来，是没用的，比如说现在的我，您说是吧？！”黄大明也被马扎的话给刺痛了，他是在暗指自己的裙带关系呀。正在这个尴尬的空当里，一个男生过来像黄大明请示问题了。“黄老师，我们新生的宿舍还没整理出来呢，怎么办呀？”“你们先把东西放一边儿，下午就好了。”马扎定睛一看，来的人认识，是刘花的弟弟刘新。马扎把刘新拉到一边，“都还好吗”？刘新又看了看马扎，方才认出这个就是当初去他们家后来被姐姐甩了的男生。“你好，我姐姐姐夫送我过来的，你要不要见见？”一边的珊珊在远处没有听见。“你姐结婚了？”“暑假的时候结的，我姐夫是土地局的，这次是开车送我过来的。”“结了就好，结了就好。你姐姐是个好女生，自会有人喜欢的。”“刘新，你姐夫叫你一起吃饭去，快点儿！”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刘花？……！

刘花看到马扎也是一愣。珊珊也下意识中一惊，但她马上靠过来，紧紧地拉着马扎，以示这是属于她的，不是属于对面那个女人的。“还好吧。”刘花不疼不痒地问了那么一句。“你老公还好吧？！”马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突然问起人家老公来。“你知道了？”“嗯，你弟弟刚才说的，结了好，女人是越老越不好嫁的，祝福你。”刘花看看珊珊，“你女朋友也很优秀，也祝福你”。“刘花，赶紧着，带你弟弟先吃饭去，从早晨起来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后面一个声音传过来。“这是我老公”，刘花一指旁边过来的矮胖子，“这是我大学同学”。王斌很主动，上前来跟马扎握手，“你好你好”！马扎看看王斌，心里面有说不出的滋味儿。“既然是老同学，不如一起去吃顿便饭吧，你们也正好一起叙叙旧。”王斌说。“不了，我们还有事儿，不打扰你们了。”马扎看了一眼刘花，回绝了王斌的邀请。“那我留你个手机号吧，以后弟弟在这也要你这个老同学照顾着点。”说着，王斌掏出手机来。马扎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给他也无妨的。“159……”。王斌的电话震过来了，“王斌，文武斌“。马扎把名字记录了下来，“马扎，当板凳讲的那个”。“呵呵，你同学真逗。”王斌冲着刘花说。刘花尴尬的一笑。“这是你女朋友？真漂亮。”王斌看看珊珊，跟马扎说。“嘿嘿，跟师姐还是差点哟！”珊珊一笑。

王斌带着刘花、刘新走了。马扎的心里面不是滋味儿了。“小马哥，你看刘师姐男朋友长的那个样子，真对不起师姐了。”“人不可貌相呀，这个事情是你情我愿的，没准他们情人眼里出西施呢。”马扎想要批判一下刘花，但又觉得自己也是这个样子，这个时代谁又有资格说谁呢？大家都是染缸里的，也许有的人染了红色，有的人染了白色，说也甭说谁什么了。没准，刘花和那个叫王斌的矮胖子，跟自己和珊珊一样，都是有真感情的呢！马扎也是相信日久生情的，人的情也关键在这个日字上了。一日就是一天，一年有三百六十五日的，大家都会生出情来，有的，还会生出孩子来的。马扎突然想到刘花抱着一个孩子的样子来，多么可怕的样子呀，也许就是在几个月后，九个还是八个呢？当看到自己当初的女朋友抱着孩子的时候，当那个孩子甚至可以叫自己叔叔的时候，马扎甚至是马扎一样的所有人，能够做的，恐怕都只是笑笑，“孩子长的真像你，真好看”！是的，这个孩子只有长的像这个前女友，这些马扎们才有理由说他或者她长的好看。马扎突然冒出很坏的念头来，但马上又告诉自己的可耻。“当刘花的女儿长大了，上师大的时候，会不会也成为辛颖、薛雪，而自己就是那个孙夜，那个王强呢？”他暗暗地想。突然听到身边的珊珊喊了一句，“小马哥，你瞧，借咱钱的那家伙”。马扎顺着珊珊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是刘全，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孩儿。女孩从衣着打扮上来看，像个乡下来的。

“刘全，你还欠十几个钱呢？要不要摆出一排铜板来！”马扎一把抓住刘全。“哟，是马哥！您把我当孔乙己了！难怪，马哥是中文系出身，三句话不离本行呀。”珊珊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马哥，兄弟这正要找您呢。最近做了笔大买卖，几十万的，不差你那几个钱儿。”说着，刘全从钱包里掏出二百块钱来，塞给马扎。马扎和珊珊见刘全身边有个女生在，也不便再说什么，拿着钱走了。

可他们没多大一会儿，又在学校左边的银行看到刘全和那个女孩儿。女孩好像是把几百块钱塞给了刘全，刘全接了钱，马上离开了。女孩一个人往回走。珊珊和马扎上去拦住这个女孩。“你是刘全什么人？”“哦，我是他师妹，大一的，刚来。”“你为什么给他钱？”珊珊问了一句。“师兄说他是大二学生会的主席，只要我给他钱，他能让我入学生会。我叔说了，入了学生会，学校每年都给奖学金的。”“他大四都毕业了，还大二呢！”珊珊这一句话把那个女孩给弄傻了。女孩哇的一声哭出来了。“那是我一个月的饭前呀，我还打算做家教在赚回来呢！”“你在学校周边赶紧找找他。”马扎提醒了一句。

刘全用这种方法每个人骗取三百，已经骗了十几个女生了。他都是以大二学生会主席的身份接近这些新生，然后取得她们信任的。学生会的好处，现在也成了刘全这群人发财的新路子了。

马扎和刘花没理睬刘全，两个人一起回家吃饭了。但刚到家，马扎的手机就想起来了。“……想你的时候抬头看天，知道不知道……”是王斌的。“嗳，老兄好呀，我是你刚才见的刘花的老公，想找你聊聊，有时间没？”马扎心里一惊，“找我聊聊，聊什么呀”？“聊聊你老同学的事情呗！还能聊什么呀！”“我们不在学校了，不方便的。”“哈哈，没关系，你说在哪，我开车过去不就成了。”马扎想推脱掉，但珊珊在一边建议说看看他想聊什么吧。“那你开车到塔楼来吧，我们在路口那等你。”马扎放了电话。

王斌确实是很快就过来了。他没有带刘花、刘新姐俩。“上车吧，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马扎看看珊珊，示意她不要过去了。珊珊也听话，“小马哥，有什么事儿，你打电话给我”。马扎上了车，王斌一踩油门，车跑下去。

他们在一家茶楼停下来，进去点了壶龙井的好茶。“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是叫弟弟呢，还是叫老哥？你属什么的？”王斌问。“属虎。”“哈，那我年长你一岁了，我属牛的。那我就不客气了，直呼老弟了。”“这个好说。”服务员带着茶艺师进来沏茶，放茶走水的过程，让马扎想起周姗姗这个老女人来。“行，你们出去吧，不叫就不要进来了。”王斌对两个茶艺师说。两个人退出去把门合上了。“老弟是刘花大学的同学，一定是很了解刘花了？”“算不上了解，有的时候是知人知面罢了。”“呵呵，老弟真会开玩笑。我这回找老弟来，就是想打听一件事情，不知道老弟是不是愿意告诉？”“有什么直接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拐弯抹角的人。”“既然老弟这么直接，那我就直说了，说来惭愧呀，我想向老弟打听一件事情，我听说刘花曾经是有过男朋友的，还到过她们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是我！”“呵呵，老弟开玩笑了，没把我问的话当真。”“我以刘花老同学的身份问你一句，这事儿很重要吗？”“也不是很重要，只是听外面有人传说刘花曾经是有男朋友的，同一个大学，后来她母亲反对才分开的，你也知道，被人说多了，自然不好。”“你还是好好珍惜我这个老同学刘花吧，她可能一辈子就只谈了你这个男朋友呢，恐怕是为了你什么都做了吧，别觉得她家里是看上你们家那点钱了，即使她父母是，她也不是的。我跟她是一个班的同学，也相对来说，比较了解她，刘花在我眼里，不是那种世俗的女生，不是那种拿什么狗屁金钱就能引诱的。夫妻在一起讲的是一个信任，你不相信她，让她怎么相信你？我还是劝你以后再有什么事情，直接问刘花的好，别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我是没心思陪你在这坐着的！兄弟好自为之吧！刘花是个好女孩，好好对她！不然，我们这些暗恋的饶不了你！”马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出这么多话来。他本来还想再说更多的，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淤积着太多的话要说出来，但眼前这个是王斌，是刘花的老公，不是刘花，他不能乱说，甚至于不能再说，也许哪怕半句的闪失，也可能是造成刘花不幸的根源了。马扎借着珊珊打进电话的机会逃走了。

在半路上，刘花突然给马扎发来了信息。“马扎，对不起你，王斌是不是找你去了？”“恩，是的，但历史会给你定位，我不会说你任何的坏的。”“谢谢你，我们那比较在乎这个。他肯定是向你打听去了。你和那个女孩还好吗？”“很好。”“对不起。”“呵呵，咱们就不要再给中国移动做贡献了，你要是没事儿，肯定是不会给我这个老同学发信息的。咱们之间的交情恐怕是不值那一毛钱的吧。”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发信息来，马扎觉得没有必要伤心的，但还是落下几滴眼泪来，一定是汗珠的，马扎一边走，一边想着。“我把上次欠你的钱给你吧，也不容易的，你在哪，我明天找你一下吧。”“只要你能幸福就好了，我不怨恨你的，我给不了你的只要还有人给你，我就是最大的满足了。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小马哥，我觉得跟你聊天好像是隔着什么了，你现在冷冷的了。”“呵呵，一条一毛钱呢，咱们还是别聊了，我回家不好向老婆交代的。”马扎把信息发过去，他心里面却是冷冷的。刚到塔楼村口，刘花的电话打进来了。

“呵呵，不是说了不聊了嘛！怎么又打过来了。”马扎接通了问到。“你心疼那一毛钱，我就给你打呗，难道是你老婆在身边，不方便了？”马扎一听刘花说到老婆两个字，心里面顿时就下了冰了。是呀！老婆！曾经的老婆现在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坐在那喝茶的家伙的老婆了，而这个已经为了人妇的老婆又活生生地站在电话的另一头！“嗯，我老婆很好，我不想伤害她，她现在需要呵护。”“可你什么时候呵护过我？”“刘花，你没觉得现在讨论这个是在给移动公司做贡献吗？咱俩说这个干嘛呀，你说呢？我这个老同学呵护你，要那个肥头大耳的干什么呀？”电话的那一边沉默了下来，马扎听到刘花呜呜哭的声音来。“刘花，别哭了，是我说话过分了，你别生气了。最近过的还好吧！”“还好，不，我不好！……不，还好，只是时不时地会想起你。”“我有的时候也是，但我们这样不好，还是忘了吧，我每次梦到你，都觉得是在犯罪，对不起珊珊的。其实，是我对不起你，没本事养你和你弟弟，对不起，刘花！”“老公，我是个坏女人，你忘了我吧，但你记住，我一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马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老公弄晕了。老公？她叫自己老公？马扎猛然觉得这个老公在她嘴里叫出来竟然是那么的不值钱了。“别这样，我是有老婆的了，珊珊真的很不错，我爱她！”“但我也爱你！”“呵呵，还是留着爱那个肥头大耳吧，爱这个东西可是要负责的。”“老公，我不让你负什么责的！”“但我需要你负责，对你自己，也算对我！”马扎狠狠心，把电话挂了。他开楼门上楼来了。

珊珊正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着，见马扎回来赶紧上来问。马扎把刚才的事情包括刘花的电话都跟珊珊讲了。珊珊没说什么，只是暗暗的觉得刘花这个女人不好，不应该再跟小马哥说这种话，但珊珊又觉得小马哥对自己是实诚的，连这个都告诉了自己，证明他是坦白的。

另一方面，学校十几个被骗的大一新生，已经有几个人觉察出不对劲来了，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各自的辅导员。辅导员们一听就知道是骗子了，赶紧纷纷报了警。一个警察在登记作案人相貌的时候，猛地对身边另一个警察说，“肯定是师大那个叫刘全的家伙，这家伙流窜在这一代很长时间了，咱们所老抓不到他”。

傍晚的时候老赵也到了石市。王晓兔已经在中学安顿好了，开始正式上课。他也就决定先回石市，再准备最后几个月的考研，成败在此一举了。老赵下了车，先来找马扎。马扎带着老赵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在塔楼找到了一间向阳但很便宜的房子，房租一百三，单人住，屋子虽然小，但毕竟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也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晚上三个人到胡同三叉口的烤羊肉串儿的小店简单的吃了一顿。

“我是打算成败在此一举了！”“肯定考得上的！”马扎鼓励了一句。“考不上你丈母娘还真能不要你了？”珊珊问。“也不光是这个，还有我家里的压力呢，好多因素制约着。尤其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舆论杀人，舆论杀人呀！”马扎心想，或许这就是上学人的悲哀吧。“以后咱也开驴肉火烧点去怎样？”马扎玩笑似的问了一句。老板凑过来说了一句，“我就打算租个店做这个呢”！“您一东北人，能做出河间驴肉火烧的味道来嘛！”老赵玩笑着说。“哈哈，我可以学呀！等天冷了，就不能出来卖羊肉串儿了。总不能老露天着吧。”大伙大笑起来。

等到第二天马扎上班的时候，没有见到孙雯来上班了，他还以为孙雯是开学回去上学了，其实是钱总把她安排养胎去了。当然，孙雯是否怀上了，还是个未知数，但钱总的种子是下地很长时间了。钱夫人暂时还没有让这个传宗接代的好妹妹过来一起住的意思，毕竟是用过自己男人的女人，两厢见面了未必是好事儿。她的意思是，让这个女人先住在学校里，等看出模样来了，再接过来住。钱总明着是按照老婆的意思做了，可实际上是给孙雯在学校旁边租了一套房子，这样也方便他们两个往来。在自己的床上进进出出，还是安心放心舒心的。

钱总和孙雯一个是小钢炮一个是下山的猛虎，两个人到一起，真是夜夜要搞个天翻地覆的。可搞是搞了，就是不见孙雯肚子的动静，有些孩子吧，你不想让他有的时候他偏偏要来的，可一旦敞开了要有一个的时候却怎么也怀不上了。钱总气喘吁吁的倒下了。孙雯小鸟依人地爬上来，“钱哥，你说是不是你每天搞的我太凶了，把你们家小宝宝给搞掉了”？“我凶吗？”“凶死了，把人家下面弄得都疼死了，你每次都这样，自己那个东西大，又不愿意都跟人家多调一会儿，人家下面还没张开呢，你就进来了……”孙雯假意的抱怨，实则是在赞美着钱总的一柱擎天。说着说着，钱总的下面又有了动静。“咱们家鸟又要飞了！你看它硬邦邦的，怪吓人！”孙雯说，然后一头扎进被子里，在中间动起来。

另一边，马扎的邻居老张夫妇，正在着急。老张媳妇抚弄了老张半天，也不见他的老二有什么动静。“我看这书上说，男人的东西是可以吃的，你也……”“脏死了，你真不要脸。”老张不说话了。老张媳妇爬起来，从床底下拿出一张《魔鬼天使》的宣传海报来。“你看，这个女的长的不错吧。”老张瞥了一眼，果然。女人打着弯儿的身子，上边胸部的小尖尖还露着，眼神中透着勾引与淫荡，再看下面，超短的裙子，黑色的丝袜……老张媳妇赶紧去摸老张的二弟，等到它刚有那么点意思，马上放进来了。灯熄灭了。外面可以听到老张媳妇的一声喊叫，“你倒是用力呀，没用的玩意儿”……

“咱爸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马扎躺在床上，问珊珊。“恐怕真的不行了，我好担心呀，小马哥!”说着，珊珊拥到马扎的胳膊上来，让他抱着。“总会有办法的，现在不是还没有什么动静嘛，这就是好事儿。”“但愿吧。”这时候，马扎的手机响了，是一个短息。

“老公，我在南国宾馆的203房间等你呢，王斌有事儿先回家了，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