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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庆云
马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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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雪

(2006-12-03 15:00:29)
分类: 文学
故乡正在下雪,而我这里还是一片残阳。
   依稀的有炊烟在梦里升起,谷香披一条乳白的裙,与那雨的精魂飞舞,欢畅,欢畅中似有一丝凄凉。绕水篱笆外,断烟与孤草把这朔北的雪化作梨花,斗艳是孤芳自赏的芭蕉。
   她还没有凋残,她还是青春的容颜,只是那绿叶被这冷雪打得凄惨,寂寞外血染的芭蕉化尽严冬的苦寒,似一个行走的西藏喇嘛,参拜成为他一生的夙愿,也许只有头上的那一片佛光才是真正浸没人世的精魂。雪,狂得很,因为这是朔北特有的火辣,谁说激情不能用冲动的鲜血与圣洁的灵魂诠释!
   想故乡那漫天的大雪,终究掩尽火红的芭蕉,我哭了。生命为何一统,多元化为乌有,叫一种单调来统治万物的激情。母亲很平静,平静地像她头上那一团圣洁的白发,火红终究会归于一种乳白的沉寂,朦胧中我看到一个奶娃的新生。雪愈大,死寂下的那一片火红就会愈加灿烂,就像一颗种子,给她大地的力量吧,她将还蔚蓝以璀璨……
   父亲拾柴归来,母亲把温情塞入炉膛,火便如外面的大雪一般熊熊地燃升起来,透过激情的火苗,我没有看到凤凰涅磐的恢弘,而是一个眼神,一个简单遂至极致的眼神。炊烟好似很无奈地在上帝圣洁使者的夹缝中飞窜。母亲说,那才是真正的大智慧,濯缨濯足,就似这如水的炊烟,生命苦寒,流水方可绕尽天涯。
   我不相信这雪没有停的一天,母亲,我将远行,去偷那神山上的火种,化尽这虚伪的圣洁,将光明引向上帝,将伟岸撒遍人家。透过大雪,母亲看到的仅是一行红色小战士留下的脚印,坚定中似乎带着一丝迷茫,“那样你将烧尽一切”!
   我不怕,我们有的是激情。回过头来,想要和母亲答话时,我看到大雪已经掩尽那坚定的脚印。一只孤雁,用残病的羽翅瞬间划过破损的长空,坠入茫茫的圣洁之中,大雪又吞噬了一个生灵。泪水再也挡不住内心的孤独,让冰冷与死寂火化我的尸体,叫我最终回归这片圣洁下的黑土地吧!
   大雪便下的更加凶猛!独上高楼,拍遍栏杆,用青衫拭尽余泪,步马高丘,就叫梦在梦醒时分夭折吧。
   外面有一丝风吹进来,透过窗子,我看见一瞥残损的斜阳;故乡,此时正在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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