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中国稗官野史》第一卷,遇有好文,一直没有备忘。昨天,忽然找出记录页码的纸片,查找出来。
人应粪其心
孟子曰:人知糞其田,莫知糞其心;糞田莫過利曲得粟,糞心易行而得其所欲。何謂糞心?博學多聞;何謂易行?一性止淫也。
這是漢代劉向《說苑'建本》卷三內引述孟子所說的話。其譯文如下:
【譯文】
孟子說:一般人在耕種田地時,皆知道要施肥,而人人心中亦有一田,卻不知加以滋養培補,任其荒蕪且雜草叢生。施肥是供給營養以利植物生長,希冀其能豐富收成;滋養心靈改變不良的行為,是要達到內心真正的需求。甚麼是“糞心”(滋養心靈)?就是要廣博地吸收學習不同的學問;甚麼叫“易行”(改變不良的行為)?就是要保持善良的本性,壓制淫邪的念頭。
“糞其心”的“糞”字在這裏作動詞,原意是指給田施肥,引申為對心田的滋養培補。
如果能做到“糞其心”,就能夠改變不良的行為,從而達到內心真正的需求。
受学重问,孰不顺成
孔子谓之路曰:“汝何好?”子路曰:“好长剑。”孔子曰:“非此之问也,谓以汝之所能,加之以学,岂可及哉!”子路曰:“学亦有益乎?”孔子曰:“夫人群无谏臣则失政,士无教友则失德。木受绳则直,人受谏则圣。受学重问,孰不顺成?毁仁恶士,且近于刑,君子不可以不学。”子路曰:“南山有竹,弗揉自直,斩而射之,通于犀革,又何学为乎?”孔子曰:“括(箭的末端)而羽之,镞而砺之,其入不益深乎?”子路再拜曰:“敬受教哉!”
妒不畏死
唐任环为兵部尚书,太宗赐宫女二人,妻柳氏妒之,欲烂其发使秃。太宗赐酒曰:“饮之立死,不妒不须饮。”柳氏拜敕曰:“诚不如死!”举卮饮尽。太宗谓环曰:“人不畏死,卿其奈何!”二女令别室安置。
梁祖,宋州砀山县午沟里人,本名温,赐名全忠,建国后改名晃。家世为儒,祖信、父诚皆以教授为业。诚蚤卒,有三子,俱幼,母王氏携养寄于同县人刘崇家。昆弟之中唯温狡猾无行,崇母抚养之。崇弟兄尝加谴杖,一日偷崇家釜而窜,为崇追回,崇母遮护以兔朴责。善逐走鹿,往往及而获之。又崇母常见其有龙蛇之异。它日与仲兄存入黄巢中作贼,伯兄昱与母王氏尚依刘家。温既辞去,不知存亡。及温领镇于汴,盛饰舆马,使人迎母于崇家,王氏皇恐辞避,深藏不之信,谓人曰:“朱三落拓无行,何处作贼送死,焉能自致富贵汴帅非吾子也。”使者具陈离乡去里之由、归国立功之事,王氏方泣而信。是日与崇母并迎归汴,温盛礼郊迎,人士改观。崇以旧恩,位至列卿,为商州刺史。王氏以温贵封晋国太夫人,仲兄存于贼中为矢石所中而卒。温致酒于母,欢甚,语及家事,谓母曰:“朱五经辛苦业儒,不登一命。今有子为节度使,无忝先人矣。”母不怿,良久,谓温曰:“汝致身及此,信谓英特,行义未必如先人。朱二与汝同入贼军,身死蛮徼,孤男稚女,艰食无告,汝未有恤孤之心,英特即有诸无取也。”温垂涕谢罪,即令召诸兄子皆至汴,友宁、友伦皆立军功,位至方镇。
梁祖魏国夫人张氏,砀山富室女。父蕤曾为宋州刺史,温时闻张有姿色,私心倾慕,有丽华之叹。及温在同州,得张于兵间,因以妇礼纳之。温以其宿款,深加敬异。张贤明有礼,温虽虎狼其心,亦所景伏,每谋军国计,必先延访。或已出师,中途有所不可,张氏一介请旋,如期而至,其信重如此。初收兖郓,得朱瑾妻,温告之云:“彼既无依,寓于辎车。”张氏遣人召之,瑾妻再拜,张氏答拜泣下,谓之曰:“兖郓与司空同姓之国,昆仲之间,以小故寻干戈,致吾姒如此。设不幸汴州失守,妾亦似吾姒之今日也。”又泣下,乃给度为尼,张恒给其费。张既卒,继宠者非人。乃僭号后,大纵朋淫,骨肉聚,帷薄荒秽,以致友之祸起于妇人。始能以柔婉之德制豺虎之心如张氏者,不亦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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