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羊羹里没有“羊”，熟梨糕里没有“梨”

（一）

 古代的栗羊羹，还真有“羊”，也确实是“羹”。唐朝时，最初的栗羊羹是加入羊肉煮成的一种羹汤。但从中国传到日本后，因僧侣不吃肉食，便用红豆、葛粉和面粉做成羊肝的形状。日语“肝”“羹”发音类似，于是，“肝羹”就说成“羊羹”，在茶道流行时成了著名茶点。在丰臣秀吉时代，豆沙羊羹最为盛行。日本羊羹以红豆为材料，其后发展为栗子、番薯等不同款式。在栗羊羹中加入一定比例的栗子面，遂为羊羹之精品。

    周作人在《羊肝饼》文中写道：“有一件东西，是本国出产的，被运往外国经过四五百年之久，又运了回来，却换了别一个面貌了。这在一切东西都是如此，但在吃食有偏好关系的物事，尤其显著，如有名茶点的‘羊羹’，便是最好的一例。”“这并不是羊肉什么做的羹，乃是一种净素的食品，系用小豆做成细馅，加糖精制而成，凝结成块，切作长物，所以实事求是，理应叫作‘豆沙糖’才是正办。”

现在的栗羊羹，成为一道天津特色小吃。确如周先生所言，“理应叫作‘豆沙糖’才是正办”。栗羊羹主要成分：白砂糖、红小豆、栗子粉、饴糖、琼脂等，真材实料，老少皆宜。

（二）

 熟梨糕是天津独具特色的一种民间小吃，深受孩子们的欢迎。熟梨糕，别名碗儿糕。因制作熟梨糕的蒸汽锅发出“嗡儿嗡儿”的汽笛高音，孩子们称它为“嗡儿嗡儿”糕。

 熟梨糕正经的学名叫“甑儿糕”。“甑”（音zèng“赠”），古代炊具，底部多孔，蒸汽透过小孔将食物蒸熟。在新石器时代晚期，陶制“甑”就已出现了，到商周时期又出现了青铜甑。制作熟梨糕的器具，是形似小木碗的木甑。

 熟梨糕用大米磨成粉渣为主料。将米面置于木甑中，放在特制蒸锅上蒸一分钟，然后在白糕上涂抹各种酱料。出售时，将制好的熟梨糕放在纸上，有的用一张薄脆饼托着熟梨糕，薄饼香脆可食。最初，熟梨糕只有豆馅、白糖、红果三种酱料，后逐渐发展为橘子、苹果、菠萝、草莓、巧克力、黑芝麻、香芋等多种酱料的系列美食。

 既然这种小吃和“梨”毫无关系，那为嘛叫它“熟梨糕”呢？早年小贩沿街叫卖吆喝的是“熟哩儿——糕！”就是“糕熟了”的意思。究竟卖的什么糕？对不起，没名。

 “哩”与“梨”读音近似，所谓“熟哩”就是“熟了”的意思。你卖的“糕”总得有个名嘛。于是，人们就将“熟哩儿”与“熟梨”混到一起。经年累月，口耳相传，于是“梨”就取代了“哩”，就成了“熟梨糕”。

                                        （赵永强、谭汝为合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