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全过程都十分顺利,没想到在打道回府的最后一程,遭了一劫,如同噩梦。
半夜到达开罗机场转机。机场特别冷,几乎所有人都是长袖长裤裹身,而我俩都穿了最单薄的短袖短裤,根本无法抵御逼人的空调寒气,而所有的衣服都在行李箱里被托运了。此时已过了半夜,困乏加饥冷,好不容易熬到快登机的时候,突然得知航班延误了10个小时,要到中午12点才能起飞。噩梦开始。
先是被告知要带去酒店休息,于是航班上的好几百人开始了一个接一个考验耐心的排队过程。出候机厅的排队还算有一点组织,大家让老人和孩子先走(儿子自认为不是孩子,于是排队等待),其他人挤在狭窄的出口旁,发生了一些口角。而这才仅仅是考验的开始。
接着是办过境签的等待与排队、出关排队、大巴车的等待与排队。所有人都想早点轮到自己,而生怕在排队中被别人抢了先,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好不容易上了大巴,已经接近凌晨4点。工作人员说酒店车程20分钟,可是大巴开呀绕呀,一个小时后才终于到了地方。
在这里,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百多人一窝蜂挤向前台,而前台只有一个人在办理入住。大家拼命向前挤,都希望能早点拿到房间休息。当所有人都不顾一切想要得到某样关乎切身利益的东西时,斯文、尊严、秩序、礼仪……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抛之脑后,不复存在。口角、推搡、叹气,每个人的忍耐极限都在受到挑战。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既没有过人的体力挤过别人,也没有宏亮的嗓门盖过别人,但是也不得不被逼迫着挤在人堆里,只是想能早一点让孩子得到休息,而且我也很累了,头一直在痛。其他有的人竟然还能够说笑,这真是让我佩服,我真的做不到,心里很痛苦,一句话也不想说。
终于进到房间,已经快6点,天就要亮了。惦记着要出发去机场,两个人都没有睡踏实,迷迷糊糊到7点多。
起床后发生了一连串细节:孩子看了地图,说金字塔就在附近;早饭时恰巧碰到前台那位工作人员,问了他,他脸上漏出一丝微笑,说酒店楼顶能看到金字塔;出来恰巧遇见酒店经理,他告诉我们去D栋试试;D栋顶楼的门恰巧开着。
于是,我们看到了金字塔。两大一小3座金字塔就在距离我们大约1-2公里之外,坐落在一片宽阔高大的岩台之上,这让我叫出声来。从顶楼看过去,视野的前景里满是陈旧简陋甚至显得有些破落、与金字塔同色系的居民住宅,古今对比如此鲜明,乃至有几分荒诞之感。
坐在大巴上又在开罗穿城而过。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土黄色,凌乱、陈旧而简陋,很不美观,窗外晾着好多衣服,歪歪扭扭挂着使用了多年的空调外挂,很多楼房似乎废弃了而没有拆除;街道旁常堆着杂物,许多地方裸露着土面;街上的轿车大多小而破,还见到骆驼和牲畜。仅仅看到河边一点区域有绿化和现代化的高楼。我曾饶有兴致地读过三毛写非洲生活的文章,也曾虚无缥缈地向往过这片黑色大陆,而身处此地,且是埃及首都开罗,我真真实实地感觉到我不喜欢这里,想快点离开并且再不回来。
凌晨四五点钟的开罗,街头有许许多多人,有的在步行,有的坐在一起,有的在工作,还有的独自坐着也许在乘凉。怎么有这么多人不睡觉,这令我感到奇怪。
经过9小时昏昏沉沉的飞行到达北京,我只想说一个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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