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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当年修建柴河水库的苦与乐

(2025-01-07 21:5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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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随笔
想起当年修建柴河水库的苦与乐

想起当年修建柴河水库的苦与乐

想起当年修建柴河水库的苦与乐

李晓东

“柴河水库”是1972年动工兴建的,由辽宁省水利建设工程局一团(简称辽建一团)所承建。修建水库的民工是从铁岭地区所属的3区6县抽调来的。开原县隶属于铁岭地区,也必须要出民工。不过不是全县所有的公社都出民工,我所在的三家子公社就没有被摊派民工。

父亲当年在辽建一团工作,可能他考虑我在农村插队的农活太累,于是父亲走后门把我安排到柴河水库工地干苦力,因此我被安插在开原县威远公社的民工团。从表面上看,我也许会享受到父亲所在的单位(辽建一团)的关照,能“近水楼台”干一些不累的俏活?其实不然,自始至终我没有得到任何的偏袒或关照。而是随着其他的民工,干一样的活,吃一样的苦,受一样的累。

记得,50年前那时候基建工地还没有实现工程机械化,甚至连挖掘机也没有。修建水库全靠民工挥镐头、挖铁锹,肩挑人扛……当年的我所在的威远公社民工团,主要是挖土方、挑土篮的力气活。

那时,民工以各公社为单位,组织成千上万的人,用最原始的锹和土蓝,靠手挖肩挑,用铁锹将土一锹一锹地装进土篮子,再将一百多斤重的装满土的篮子一篮子一篮子地挑到几十米外的堤坝处。工地上到处红旗招展,民工如蚁,大喇叭不停地宣传鼓动,人人奋力争先。

挖土方、挑土篮是力气活,一脚踩下去鞋里就会灌满了土,我担着装满土的百多斤重担子,在往返几十米的运距中,一天要跑上个百个来回。我那原本稚嫩的肩膀,半天就被压出血印了。为争一口气,我索性甩掉外衣,光着膀子任凭扁担把肩膀磨红、磨肿、磨起沙、磨掉皮、再磨出茧子……再压下去便会没有了知觉。胳膊酸痛得连端饭碗都打颤,满手的水泡让你五指无法并拢……

民工的住宿环境十分简陋,不过就是用木杆支起的工棚骨架,然后用玉米或高粱秸秆砌成墙垛,再抹上泥巴,就是我们居住的工棚。晚饭后,大家围坐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放松疲劳了一天的辛劳,大家的脸上洋溢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在这片艰苦的环境中,他们不仅是民工,更是水库的建设者。大家彼此地依靠在一起,似乎增加了一些抵御山间凛冽寒风的意志。

民工的伙食标准很低,天天不换样地饭菜就是高粱米饭或玉米面大饼子、炖白菜汤。如此几个月后,只要看见那粗糙的玉米面大饼子和没油拉水的白菜汤,无论谁都会没有了食欲,也咽不下去……

几个月后,我所在的威远公社民工团队被工程指挥部调整到修建溢洪道的工程区(通俗称输水洞)。工程要求我们,在水库大坝一端的一座山包凿通一条山洞。待水库蓄水量一旦超出警戒线,就可以利用这条山洞泄洪。

我们先期的任务就是,将原始的山体外面的土层剥掉,露出岩石,再用风钻打出小孔,将炸药放入小孔里面,炸出大约四五米高四五米宽的一个掌子面。然后,再继续用风钻打孔,放入炸药崩岩石,最后形成一条“溢洪道”的山洞,山洞的里面连接到水库库底,山洞的外面直通水库大坝的坝外。

春夏之交的季节,山间的寒风却依旧刺骨。我们踏进了这座荒芜的山包,面对的是那坚硬无比的岩壁。溢洪道的选址,正是看中了这片山体结实、石质坚硬,不惧水的浸泡,而且能够承受巨大的水压,以确保在极端天气下,在汛期,在水库蓄水超过警戒线,仍然能够有保障地泄洪,进而确保下游百姓的安全。

工地上响起风钻的轰鸣,但在这崇山峻岭间,显得震耳欲聋。工人们需要在坚硬的岩壁上开凿出宽阔而深邃的溢洪道,这不仅仅是体力的考验,更是对意志和勇气的极限挑战。他们身系安全带,悬挂在峭壁之上,用风钻一点点敲碎坚硬的岩石,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石屑飞溅,以及回荡在山谷中的沉闷声响。而我们就是配合风钻工,把他们用风钻打孔,放入炸药崩碎的石块运走。

酷热的夏日,骄阳烤炙着大地,也暴晒每一个人的脊背。在这样的高温下作业,还有风钻打孔飘出的粉尘呛得人咳嗽不停,即便是最坚强的体魄,即便是年轻的小伙子也难以承受。风钻工不得不轮班换岗,尽管如此,连续的劳作也让人难以喘息。汗水湿透了衣衫,滴落在岩石上,留下的只有盐渍和疲惫的身影。

我看到,当年开凿溢洪道的施工艰难。我发现那些头戴安全帽,口带防毒面罩的风钻工,在这里作业只能爬着前行,跪着或卧着打眼、装药,躺在潮湿的岩石上打造支撑顶棚的盒子板。没有参加过水库工程建设的人,或者没有经历过打通溢洪道山洞的民工,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输水洞里环境的艰苦,也无法想象当时风钻工的体力付出。

我曾经借着矿灯注意到风钻工的安全帽下,个个头发打着绺,脸上的汗水和石头末混在一起,已辨认不出每个人的庐山真面目。我用手摸摸他们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像从洗衣机里捞出来的一样……

输水洞里面的施工现场,艰苦是推进每一寸山洞的必修课。输水洞里面的隧道空间闷热潮湿,空气如同一床厚重的棉被,死死裹住忙碌的工人。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中还要完成水泥浇筑墙体,其中最难施工的是山洞顶部的水泥浇筑。首先要支起盒子板,也就是用木板在山洞的岩石下面支撑起来一个半圆形的天棚,天棚的上面到山洞顶部的岩石,是用钢筋织成的钢筋网。然后用高压喷枪将混凝土入到这个空间,并用振捣棒不停的振动……

水泥搅拌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封闭的隧道中不断回响,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我看到,施工的工人身着厚重且不透气的防护服,安全帽下汗水如注,顺着脸颊、脖颈不断淌下,后背的衣衫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肌肤上。工人手持沉重的振捣棒,深入刚浇筑的水泥中,机械的震动透过手臂传至全身,不多时,手臂便酸痛麻木,可他们不敢有丝毫停歇,一旦振捣不均,隧道的结构稳固便会大打折扣。

昏暗的灯光在飞扬的尘土中愈发朦胧,能见度极低,工人只能凭借经验与有限的光线,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输送混凝土的管道,稍有偏差,混凝土就可能溢出,造成浪费与后续清理的麻烦。而且,长时间身处这狭小昏暗、充斥着刺鼻气味的空间,心理上的压抑感如影随形,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咬牙坚持,用汗水与坚韧铸就地下隧道的坚实根基。最后我们看到的那无比坚硬的水泥四壁就是这样浇灌的。

苦累我一个,温暖千万人。 风钻工人用实际行动诠释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而我的任务,就是用将“轱辘马子车”推进山洞子里,再将崩碎的石块装车并运到山外的装卸工。所谓的“咕噜马子车”,是一种在铁轨上运行的小型翻斗式货运车。这种矿车主要用于运输矿石和林木,其名字来源于日语的音译。

据说,伪满时期的东北矿区或林区都有这种在铁轨上运行的交通工具。其特点就是便于装车卸车,卸车时只要是用力的晃动车斗就会将车斗翻过来,直接就把车厢里装载的矿石或木料掀翻到车下。当年我在柴河水库当民工,干的活就是“咕噜马子车”的装卸工。

当年修建溢洪道在洞子里面装车,再推车到山洞外卸车的情景,至今我仍历历在目。装车之前,我们推着“轱辘马子车”沿着山洞子口通道往下走,随后进入掌子面。巷道虽然比较宽,但是,四面岩壁被炸得岩石裸露,石头表面犬牙交错。有的龇牙咧嘴,锋利无比,只要你稍不注意,随时就会撕裂你的肌肤,或者割伤你的四肢,或者把你的脑门磕碰出大包。

我们的脚下是泥浆,不得不时而猫腰慢行,时而蹲下挪动。我们就在这黑暗的山洞里将那些崩下来的石块抱进咕噜麻子车斗里,然后将车推出洞外,再将那些崩碎的石头卸载到山脚下。

坦白的说,这个装御石块的活,纯是一项苦力劳动。是对人体体力极限和毅力的双重考验。在这片荒凉而寂静的山谷中,每一位民工都在用自己的汗水,书写着人定胜天的英雄篇章。

最终,经过几个月的日夜奋战,柴河水库溢洪道顺利竣工。据后来的资料介绍,柴河水库溢洪道为开敞直泄式,最大泄洪流量2950立方米每秒。泄洪洞为河岸有压圆形隧洞,最大泄洪流量304立方米每秒。确保了水库的安全与高效。我们建成的泄洪洞终于成为守护这片土地和水库安全的坚固防线,而那些艰苦环境中的奋斗与坚持,也将成为故事,镌刻在我的永恒记忆里。

今天的柴河水库上游河流两岸植被茂盛,山清水秀,入库水质清澈优良。在崇山峻岭的怀抱之中,一座雄伟的水库静静地躺卧于大地之上,宛如一颗镶嵌在绿野中的明珠,它不仅滋养着周边的生灵,更是柴河流域防洪抗旱地重要屏障。

一想到自己当年曾经是柴河水库的建设者之一,心里就会油然而生自己也是水库建设者的光荣感,那种感觉让已经年过古稀的我随即有了一种成就感!想起当年修建柴河水库的苦与乐


想起当年修建柴河水库的苦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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