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的窖贮大白菜

李晓东

  俗话说“百菜不如白菜”，大白菜实在是北方人最喜欢吃、也最经常吃的一种蔬菜。但是，大白菜刚刚收获的时候由于水汽太大并不是很好吃，经过窖藏困上一段时间后，就去除了那特有的青许气味，进而才有了微甜适口的味道让人百吃不厌。

  四十年前我家住在辽北小县城的郊外，为了多贮一些大白菜过冬，我在自家小平房的后院挖了一个3米长2米宽的小菜窖。所谓的菜窖，就在地里挖了一个2米左右深的坑，然后用粗木杆搪在坑口，上面摆上玉米秸秆，再用刚刚挖出的土盖住玉米秸秆，留一个小方形的窖口。

  将收拾干净大白菜一颠一倒地两行码进窖里（为利于通风，只能码成两颗白菜宽的窄垛，不能码成许多叠摞的宽垛），菜码整齐地像一堵墙，但是并非是一堵死墙，而是通透空气的“空心墙”。为此，码菜时，每一层都要间隔摆上玉米秸秆，使得菜与菜之间“有隙可乘”，不至于因空气不流通而烂掉。

  尽管码菜时已预先做了上述处理，但为了防烂，还需要采取以下两项措施：

  一是注意利用窖口通气放风。大白菜刚刚入窖，气温还达不到严寒的时候，窖口必须天天开着通气放风，这样有利于窖内的空气流通，保证白菜不烂。即使三九严寒之际，中午艳阳高照的时候，也应适当打开窖口通气放风。傍晚的时候一定要记住用保温的东西（棉被）盖好窖口。如果气温过低时，窖口附近的菜垛还要另外再蒙上一些塑料布之类的防寒物。

  二是注意及时倒垛。窖内的菜垛必须经常倒垛，倒垛就是清理已经或刚刚霉烂的菜邦，防止其继续腐烂传染其它好菜。窖内的温度高，湿度大，菜就容易腐烂；窖内的温度过低，菜则容易冻坏。及时倒垛就会及时观察窖内的温度高低，及时做好窖口的通气放风，及时清除霉烂的污染源。

  冬天取大白菜的时候很麻烦，没有梯子下不去，我是放了一根有树杈的木杆。然后踩着树杈一颗一棵地把大白菜递到窖口。两只手举着大白菜，两只脚踩在并不稳固的树杈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来，我曾经挨摔过不止一次。一想起我人仰菜翻的场面，自己就会忍俊不止。

  那个年代，大白菜是我家的主菜，几乎每天都离不开它。连脱下来的大白菜帮子也舍不得扔掉，由我负责剁碎喂小鸡……

  如今，退休后的我买了一处新房，新房是带一块菜园子的一楼，小菜园给我的退休生活增加了不少乐趣。每年到了二伏的季节我就要种上几垅大白菜，按照当年知青时学到的方法：翻地、施肥、起垄、下种、间苗、浇水……为了让白菜的芯儿更厚实，还要将已经长大些的白菜捆绑起来。随着一天天过去，我家的“绿色”大白菜“抱心儿”了，长大了，这种大白菜好吃极了，开锅就烂，吃了还想吃……

  如今，超市里的各种菜品种齐全，连南方的菜也有售。但是，我最钟爱的还是大白菜！大白菜不仅带给我“绿色”的美食，更带给我对过去的美好回忆。只是如今已经不需要自己再挖菜窖了，想吃大白菜随时去菜市场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