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来稿的命运
(2017-05-29 15: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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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评 |
自然来稿的命运
一位在一个很有名气的刊物当编辑的老师在一篇文章中说:她在鲁迅文学院学习参加活动,会上她说:分到我手里的自然来稿,我没有一篇没看过。所以她听到有位作家说当今没有编辑看自然来稿的发言时,她很震惊。还有一次在北京参加研讨会,会上有一位北京某大刊的编辑,也说:“编辑看稿子?别扯了。我就发成熟作家的稿子,最次也是学院派的,来了就能发。”
读了不禁愕然,半信半疑。可是,她接着又说,2015年她给自己定下了十篇中短篇的任务,加上原来修改的初稿,勉强完成了写作计划,可是,这10个中短篇投出后,2015年全年无一回音。她的信心备受打击。
2016年,在她觉得自己可以不执着于文学的时候,朋友看出了她的放弃之心,出手把她的小说《XXX》(为了编辑今后的生存将篇名隐去)推荐给了《江南》,刊登后在《长江文艺》转载。另一篇小说《XXXXX》被另外一位朋友拿走,发在了《滇池》,被《小说选刊》转载。《XXXXXXXXXXX》被《天涯》终审通过,还有几篇小说也获得通过。她这才明白自己的小说并不是那么不堪。
看来编辑不看自然来稿是真的了。
这里至少透露了两个信息,一、现在的编辑不看自然来稿,二,发稿要有关系。
读到此我的心寒了,怪不得投出去的稿子都是石沉大海,那些编辑部的投稿邮箱我看也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到底有几个编辑从中找稿子?也许稿子太多编辑看不过来,也许编辑都有自己的作者群。但发现作者是每个编辑的责任,一个成熟的作家决不是天生就成熟,必然有一个从无名到有名的成长的过程。这使我想起老一辈的编辑中有许多积极扶持作者发现作者的感人故事。
我曾多次拜访过著名编辑诗人牛汉,他是一位很负责任的编辑,在主持《中国》杂志时,从自然来稿中发现了无名的业余作者残雪的《黄泥街》,觉得很好给发了。她的《苍老的浮云》也是辗转到《中国》他给发了,从而造就了一名有名气的作家。刘恒的成名作《狗日的粮食》也是他发现给发表的,并亲自改了篇名。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现在已经是大师级的人物了,可他也是从不名而来的,当年莫言在河北保定当兵的时候,便拿起笔来写小说,并不断向保定市文联办的《莲池》投稿。屡遭退稿后,莫言终于收到一封《莲池》的约谈信。第二天,他按着信封上的地址找到《莲池》编辑部,见到了他永远不敢忘记的毛兆晃老师,毛先生告诉莫言,稿子有一定基础,希望拿回去改改。莫言感觉稿子不好改,回部队后干脆另写了一篇给毛先生送去。毛先生看后说,还不如第一篇呢。这话对莫言打击很大,但莫言没有放弃,很快再改出一稿送给毛先生。这个稿子经毛先生修改后作为头条发表在《莲池》上,这就是莫言的处女作《春夜雨霏霏》。谈起这篇小说刚刚发表时的感受,莫言说:“对于一个多年来热心文学的青年人来说,对于一个写了无数稿件全部被退稿的业余作者来说,终于有一篇小说变成了铅字,堂堂皇皇地上了文学刊物,这种欣喜是难以名状的。”
如果没有编辑们的看稿与鼓励,莫言这些作家也许就远走不上文学之路。
1978年,章仲锷在自发来稿中发现个中篇小说,题目为《现代人》,作者是上海的俞天白,感觉写得不错,不禁为又发现一个新作者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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