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回去的路有多远（原创图片）_湾头村夫

远在外地，尽管一年回不了几次老家，因为老母亲带着三弟的几个小孩在老家，但总忘不了给老母亲去个电话，问问老家的情况，尤其是三弟小孩的安恙。三弟读小学二年级的女儿总是第一个接电话，想到现在的农村小学安全状况，我自然要问她在学校有没有被欺负，她说没有，我也就释然了。母亲接电话时，首先要问我及家人在城里是否都还好？为免去老母亲的牵挂，即使活得不如意，也尽量往乐观处说。

前几天，照例给远在老家的母亲挂电话，老母亲第一声照例是问我们全家是否安好，我照例回她，城里什么都方便，自然很好！我照例又问到侄子侄女是否大了些，她说都在长，尤其是侄子没满周岁，到处爬，还能叫姐姐。从电话里我听出了母亲的欣喜。在电话里唠嗑一番，母亲心情有点变化，她说村子里又有人去世了，我问是谁？她说是水牯的父亲和星辉的父亲，我又问是什么原因，母亲回答都是老死的。听后，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去年春节我回老家见过两位老人，星辉的父亲是 “公家人”，退了休在老家，有时做点力所能及的农活，比如在家门口种几棵辣椒，栽几头南瓜，活络筋骨，虽然70多岁，有些小病在身，但看上去气色不错，我们还打过招呼问过好，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水牯的父亲是地地道道庄稼人。我在老家当农民时，他应该是师傅级的，一把庄稼好手。水牯的父亲生有三女一男，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个生育数量不算多。在我的印象中，他大女儿结婚早，不到二十岁。因婚后家庭一些琐屑事，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好像还生有子女。这是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事，想必对水牯的父亲打击不小。尤为可怜的是，他的二女儿因脑膜炎长年瘫痪在家，这一瘫就是近半个世纪。每年春节回家路过水牯家，总能看见他满头白发的父亲给瘫痪的女儿喂饭，那情形让人看了眼睛发酸，含泪扭头。听老母亲说，水牯的父亲曾为那瘫子女儿跑过县里，想争取点政府补助。可能是县上认不到人，端着猪头找不着庙门，自然挣不到这口饭吃！为这事也找过我，问政府有没有这个政策，我记得当时好像说过有。虽然我是老家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专生，村子里第二个跳出农门的人，面对这件事，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一直放在心上。本想今年找个时间回一趟老家，为他家拍个专题，发在网上寻找好心人资助。水牯的父亲走了，我的做专题的心情也随之而去。为此，写下这点文字，以此纪念那些平平凡凡、默默无闻而随风飘逝的老家人。

那些熟悉而亲切的老家人渐渐消逝，回老家的路，也越来越长，我还能找到吗？

几年前路过水牯兄弟家，给他正在吊瓶的父亲拍了一张，头发已经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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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1/mw690/4b63b1edgdfc8b1d086b0&690

一抹余晖给老家带来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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