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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我家与跳跳的缘分

(2011-07-09 00:16:22)
标签:

人类与鸟

缘分

虎皮鹦鹉

情感

分类: 往事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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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图为我家跳跳靓影)

 

说真的,我自小不很喜欢小动物、小鸟之类的东西,因为它们随处大小便,比如小猫,会在屋里上蹿下跳,到处散播细菌。它们的毛发会在空气中飞舞,给人一种噪杂之感。我曾与家人说过,只要它们没有大小便,不到处乱跑,我或许也会喜欢它们。这样说出来,便招来妹妹的强烈反对,说:你这想法不正常,就是人也要大小便啊!你适合养个毛绒玩具,那样生动吗?哈哈!也是,我这想法太苛刻!

与我不同的是,女儿却很喜欢小动物,经常会说从医的妈妈有一点不好,有洁癖,没有爱心,我哑然。因为我以散播细菌为由阻止她饲养宠物。我经不住女儿三番五次耳鬓厮磨的哀求,便以苛刻的要求答应了她这个小小的夙愿。

 

(一)初来受宠

 

算起来,跳跳进我们家已一年有余。它是在女儿以考试成绩优秀作为筹码,以不到一百元的身价买回来的。刚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它高贵的外形和响亮的鸣叫声顿时吸引了我们全家,特别是女儿为它的一日三餐都做得斤斤到位,百般呵护,它像一位高贵的公主受着不寻常的待遇。

我有时也像个孩子,被它的可爱短暂吸引。每天下班后便会顺着它清脆的歌声跑去阳台观摩它一阵子,给它喂食,喂水,观察它的举动,细致入微,不错过任何一个可爱的动作,比如它的聆听、歌吼、观望、向往等,都被我在瞬间抓拍了下来。

由于小家伙活泼可爱,高兴时总爱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女儿据其性格美其名曰“跳跳”。

跳跳是属于鹦鹉中的“牡丹鹦鹉”,比“虎皮鹦鹉”的羽毛颜色靓丽,外形也高贵,故价格也比虎皮鹦鹉要高。她头顶是大红色羽毛,全身被翠绿色覆盖,毛发亮的犹如涂上了一层亮光光的油。尾巴是金黄色,显得高贵典雅。最奇特的是它的眼睛,外围有一圈像是橡皮泥做成的小白圈,如果它不眨眼睛的话,乍一看它完美的像是塑成的一般。

每次给它喂食,它高兴了便会昂头向天清脆的喊叫着,那种满足愉悦的心情最能打动在场的每个人。最奇特的是每次我与女儿说话,它便会歪着小脑袋,倾斜着双眼,像是在思考着聆听,话音一落,它又清脆的喊叫几声,仿佛在参与我们的谈话。

女儿有心,去网上一查,让我也知晓了鹦鹉的好多名贵品种,比如“葵花风头鹦鹉”、“金刚鹦鹉”等等,让我也长了不少见识。足以见小孩子在学习新鲜事物前会比大人要认真。

可以说,由于跳跳的到来,给我们家增添了不少情趣。我对它已经好像认可,它也好似这个家里一个小成员。

每天,天刚放亮,我会被跳跳清脆的歌声叫醒。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它在食槽里放小米和水,与它逗乐一番,它高兴了便会手舞足蹈的歌唱。

我家书房就靠着阳台,每次我上网,它就在那里不停的讴歌,好像是提醒我上网时间不宜过长。我会经常地冲着它做鬼脸,它便歪着小脑袋,诡秘的冲我眨眨眼睛。

 

(二)平淡中的无意识冷落

 

随着时间的流逝,跳跳由原来的被受宠变为了冷清单调的生活,犹如一位皇宫的妃子一朝不受宠被打入了冷宫一样。

每天只是象征性的给它喂食、喂水。不再像以前那样细致入微的观察它的一举一动,不再被它搞笑的表情发出轻许的赞叹声。有时心情低落时也会被它不厌其烦的吼叫声给弄得越是心烦。高兴之余,也会来阳台观望它,感觉它生来在鸟笼里被束缚了自由,也会同情它的处境。难道那一刻就是我的“良心”发现?

我想这也不是视觉疲劳效应,而是我们对它已经颇为熟识了,不再毫无意识的去观摩它,失去了对它的好奇感。

也是由于家务琐事和上班的忙碌,喂食已不像先前那样顿顿聚到,有时间就放足小米和水,被饿极了的跳跳穷凶极恶,喊叫不停,像是有百般怨恨,异常奋战的啄米。吃撑了,奢侈的便把米到处乱撒,弄的笼子底部到处都是。它这好时刻却不长久。

一天下来有时忘记给它放米,它便在笼子里发出求救的信号,到处乱撞,实在感觉没有一线生机之时,便又开始叼食笼子底部浪费的小米,那时也不讲什么文明之类的卫生法则,在和泥着自己粪便的小米里以求生的本能来食饱肚子。

看到这里,我有时会感觉这境况着实让人可怜,人与动物有时会有着雷同的命运。撑一顿,饿一顿;今天好日子,明天暴风骤雨;今日爱的死去活来,明日便冷落冰霜。一切皆掌握在主宰命运之神的手里。

当然,我对跳跳的忽略在以家务琐事和工作忙碌为由显得极为不妥,时间久了,这好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悄然的被冷落,因为心底里原始的思想在慢慢的作宠,对它显然还是不怎么爱至骨髓的喜欢,只是被它的好奇在短暂的时间里打动罢了。

怎奈何,时间久了,却变成一种悄然滋生的亲情。一如古代两个情不搭的人儿被媒妁之言的乱点鸳鸯牵在了一起,时间久了会有无爱变为了不可分割的亲情,也就那样风风雨雨的相随一生。我认可了跳跳的命运,感觉被女儿强行买来的跳跳,并与之朝夕相处,感觉跳跳的命运也就于此在我们家结缘度过此生了。

 

(三)为了生存而抗争

 

鸟与人类一样,喜欢安逸,也向往自由。

跳跳被饱食之余,会满足的高歌,但是一旦挨饿,便努力争取逃生。穷凶极恶之时,便试图努力抗争,努力挣脱眼前的困境。以本能争取生存。但几次都被我发现,最后它束手就擒,又重新回到了笼中继续开始它的囚禁生涯。这一切都是因我忘记了给它放食而引发的战争。

几次,我下班回家,听到阳台跳跳扑通扑通的飞舞声,第一感觉就是跳跳逃出笼子了。因为笼子门不紧,它只要用头使劲的向上顶门,那门便会被向上顶开一个缝隙。

跳跳听到我进门的声响,怯懦的喊叫着,仿佛是挣扎的求饶,发出强烈的哀怨声。但是家里的环境是不允许放养它的,为了让它符合我家的生存条件,还是得将它捉到笼子里给以喂食。在我眼里,笼子里的鸟就是供人观赏的,它的命运就是如此的让人感到怜悯。

没有经验的我在阳台上与跳跳展开了周旋。也许囚禁在笼中过久的鹦鹉远远没有野外的鹦鹉飞行能力强,几经折腾,还是被我赤手空拳捉在手里。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小东西会以一种声嘶力竭、耗尽全身的力气发疯似地与我抗争,发疯之际张开鲜红的大嘴巴扭头咬向了我的手指头。我唉吆一声本能的松开了跳跳,手指头已经被这丧失理智的小家伙用嘴巴扭咬出一道深深的咬痕,虽然没有出血,但是着实很疼。跳跳极力的让自己飞的很高,想努力摆脱我的扑捉。我为了以防再次受伤,戴上了一副皮手套,也许是饿坏了的跳跳体力不支,被我狠狠的逮到了笼子里,依然享受它撑一顿饿一顿的一成不变的规律生活。

其实,我心里也不是没有跳跳的存在,只是把它当做生活中一项附加的任务,偶尔会无意识于饲养眼前这个麻烦的小东西。有时候看到它的可爱之处心里也会油然而生一种欢喜,一种亲切的感觉,感觉它特有灵性,好想能听懂人类的某些语言。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划过……

 

(四)放风的逃生

 

女儿照例提着笼子让跳跳在院子里放风,呼吸新鲜空气。她对于跳跳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但是小孩子的热度会在某些方面被分散一些,也要天天上学,忙自己的学业。

那天早上,我无意识的看到跳跳在笼子里张望,竟没有意识到它会有逃生的欲望,便径直上班去了。中午忘记跳跳的存在是常有的,也不习惯于在午休这短短的时间里去院子里。下午下班后,感觉让我去靠近了笼子,笼子却是空的。

不见了跳跳的踪影,当时还没有感觉一丝怜悯和不安,以为跳跳在和我捉迷藏。我搜寻了整个石榴树枝干都不见其踪影。一个冷战发自大脑,跳跳真的不见了。

我喊着跳跳的名字四处搜寻着,都没有。女儿听到后从屋里走出来,知道跳跳不见了,慌忙的和我走出家门去邻居家寻找,但最终没有找到。听到周围的好像是麻雀的声音,没有一丝熟稔的鸟叫的声响。

我安慰女儿,说跳跳大概认识家里的路,或许会在某个时候再飞回来的。这也是我的一丝良心发现在作宠,想给让人生出一丝怜悯的跳跳一次感情补过的机会,心里还存有一丝希望它会在某天飞回来。

或许跳跳的命运该如此,这样也或许是它最好的归宿。

写这一章节竟然是一个月后,这大概就是人的感情或多或少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漠。有时候想起跳跳,想起它机灵的样子,心里会存有一丝侥幸,大概会在某天早上或傍晚会飞回来,依然回到我家,回到它供人观赏的笼子里。可是一个多月了,跳跳终究没有给我侥幸的心里一丝灵验和奢望,这也是我迟迟没有写这最后一个章节的理由。当这种侥幸在心中成为燃尽的死灰过后,我想大概跳跳不会再飞回来了。它也许会在某个人家或自己所向往的自由空间里滋润的生存着,但愿它是幸运的。

人与动物的感情就在这里,虽然是动物与高级动物之区别,但是一样有着感情的酝酿和交流,只是语言不同罢了。现在想起跳跳,它在我心里就像是一位骄傲而可怜的公主。如果再次有缘,我愿意精心呵护备至,因为它虽然是一只小小的鸟儿,单纯地寄生在它的有限的空间里,但它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拥有时要学会珍惜,莫在失去时挽回,因为没有机会!

 

后记:我祝福跳跳会在某个空间幸福悠闲地活着,轻松欢快的鸣叫着,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为它做的!它会不会也与人类一样有着某种记忆?当它想起与我们家这一年之缘之时,但愿能听到我对它的歉意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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